柳亦㟏听了陈芸雅的话后,非但没有一丝恼怒,反而低低的笑出了声。
“姨娘说话可真好玩,怎么就是我干的了?”
柳亦㟏依旧笑的如沐春风,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语气。
“你嫉恨我的玥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嫉妒她比你美貌,你嫉妒她......”
说着说着,陈芸雅竟然结巴了,半晌也说不出下面的话。
“姨娘这是怎么了?睁眼说瞎话说的闪了舌头吗?要不要㟏儿给您看看啊,㟏儿还是懂些医理的。”
柳亦㟏说着就要上前去,但是却没有真的要走过去的意思。
“总之你就是嫉妒玥儿,所以才整这么一出的!”
陈芸雅总算是说出了这句话。
没想到却招来了叶麟趾的仰天大笑。
“这位夫人好大的口气,我记得,你口中的玥儿是柳家的二小姐吧,一个庶女,有什么值得柳大小姐一个正经的嫡女嫉妒的?我看不是柳大小姐脑子有问题,就是你们有问题!”
叶麟趾冷冷的站在那里,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听在陈芸雅的耳朵里,那是十足十的讽刺,讽刺的她脸色通红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我不管,就是你,你处处与玥儿为难,不是你,还能是谁?”
陈芸雅嘶吼着,一根食指指着柳亦㟏,表情狰狞无比。
“姨娘,到底是谁为难谁,你心里比我清楚。”
柳亦㟏面色冰冷。
“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苦啊!”
大夫人又转为抱着昏迷不醒的柳姒玥嚎啕大哭,想要博得在场人的同情。
“这位姑娘,你的姨娘都已经这般凄苦了,你就不要在咄咄逼人了吧,左右你妹妹都这样可怜了,遭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可怎么办啊!”
一位妇人很是同情柳姒玥的遭遇,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柳亦㟏咄咄逼人,似乎是已经认定了这档子事是柳亦㟏找人干的,让她放过柳姒玥,左右人家都已经被她得这样惨了,何必还要赶尽杀绝呢?
“是呀,是呀,那母女俩已经这样惨了,姑娘你就放过她们吧!”
另一位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的夫人也说到,那副样子,就是认定了这事情是柳亦㟏干的,又是叫柳亦㟏放过她们。
柳亦㟏笑了,笑的那几位妇人不明所以。
“就凭她几句话,你们就认为这事情是我干的?你们可真是一片好善心啊!”
柳亦㟏鼓起了掌,一下一下的,拍打的几个夫人心惊肉跳,她笑着,笑的无比灿烂,却又带着一股邪气,只叫人觉得心口发凉。
“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柳亦㟏你别想着转移话题!”
陈芸雅又大声嘶吼着,生怕别人听不见她说话,看不见她有多惨似的。
“哈哈哈......”柳亦㟏仰头大笑,眼里偷着浓浓的讥讽。
“是吗?看来姨娘很笃定就是㟏儿干的啊?”
柳亦㟏讥讽的说到,甚至又笑了起来。
“就是你,你这个贱人!贱人生的贱种,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下贱!”
陈芸雅受不了柳亦㟏那讥讽的态度,她觉得柳亦㟏是在挑战她的权威,她受不了,受不了一个乡下丫头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受不了一个她看不起的人用那样高傲的态度与她说话。
陈芸雅受不了一个贱种事事都压她的玥儿一头!
所以,柳亦㟏必除!
陈芸雅眼神凶狠,想把柳亦㟏生吞活剥了一样,她以为这样能稍微震慑到柳亦㟏一点,却没想到,柳亦㟏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那,姨娘,㟏儿姑且问问你,你平日里给我的月银有多少?”
柳亦㟏笑着问道。
陈芸雅不知道柳亦㟏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做什么,却也不得不怀疑柳亦㟏的用意,因为陈芸雅知道,柳亦㟏不会在这个时候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思虑过后,陈芸雅还是开口了。
“月银五两,衣裳头面之类的另行置办。”
她既不想让别人觉得她苛待了柳亦㟏,也不想柳亦㟏过得过于体面。
“可是,㟏儿从未收到过所谓的月银呢!那我是那来的钱,去请这些人来祸害二妹妹的?姨娘你还真敢说啊。”
柳亦㟏低低的笑了。
是啊,从未得到过月银,是哪里有钱去找人来祸害人的?
难不成用个人魅力嘛?柳亦㟏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你说那么多,不就是想要撇清自己嘛?我告诉你,没门!我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
陈芸雅也不跟柳亦㟏讲道理了,就是一个劲的咬住她,将屎盆子扣在柳亦㟏的头上。
“呵呵......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侯府的平妻,说话也能如我兄长一般那样硬气了。”
叶麟趾嘴角一勾,冷笑道。
“我说话硬不硬气,关你兄长何事?”
陈芸雅看眼前的人十分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见他那样年轻,以为是哪个府中的公子,便也没当回事,说话也就无所顾忌起来。
左右除了侯伯与皇家以外,她宣平侯府也不曾怕过谁。
“确实与陛下没什么干系,姨娘这话倒是没说错,辰王爷,你说是吧?”
柳亦㟏笑着与叶麟趾搭话。
“确实,柳姑娘说的是,我想就算有什么干系,也不用皇兄帮什么忙,有我就足够了。”
叶麟趾笑的端的是如沐春风,可那一句句一字字,都是在剜陈芸雅的心啊!
陈芸雅一时嘴快,却是对当今圣上出言不逊啊,那可是死罪!
她咽了咽口水,心中不安起来,坐在冰凉的地上也不觉得凉了,只等着辰王爷一声令下,她便要脑袋搬家。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辰王爷与柳亦㟏说一句多的话。
是她想多了,还是,那两人有别的整治她的法子?
果然,叶麟趾突然皱了眉,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这屋里怎么有合欢香的味道?那不是只有秦楼那种地方才用的玩意么?”
叶麟趾声音很大,几乎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听说合欢香是寸香寸金啊,可贵的很哪,就那么指甲盖一点点,要几百两银子呢!”
一个五品的小官与身旁的男子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