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镯子啊!”
大夫人一边尖叫,一边砸着屋里能砸的东西,乒铃乓啷,不绝于耳。
再加上外面暗卫叫着“有贼人啊!”,助推波澜。
一时间整个院子的人都被惊醒了,可是却不见有几个人出来。
大夫人算计着柳亦㟏那里时间差不多了,便将自己的发髻弄乱,把衣领子扯歪了,跌跌撞撞的冲出去,一边跑一边喊着。
“贼人往哪里跑了!救命啊!有刺客啊!”
陈芸雅一边跑一边故意的歪了歪身子往别人的门上撞去。
有几家人推门出来,只见陈芸雅跌跌撞撞的往一个方向跑去。
又听见她嘴里喊着“刺客”“贼人”之类的大家都害怕的人物,又见她一个妇人追的发髻散乱,有些于心不忍,也就断断续续的跟了上去。
陈芸雅见有人上钩了,不由得喊得更加卖力,跑着跑着还故意跌了一跤。
“大家,刺客往那边跑了,不要管我,柳家的大小姐在那边的院里,可危险了,去救她,不要管我!”
大夫人顿了顿,又喊道。
“我家㟏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啊!平白无故叫一个贼人闯了进去可不好啊,各位老爷夫人,求你们救救我们侯府的大小姐吧!”
有许多夫人已经被陈芸雅一番话说得潸然泪下。
陈芸雅见苦肉计十分奏效,便又捶胸顿足的嚎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㟏儿哟,两岁就没了娘,如今还要遭此横祸,你可叫我如何与你那死去多年的娘亲交代哟,好好一个清白的姑娘,万万不能叫那贼人毁了啊!”
不得不说陈芸雅一番话说得感天动地,听者无不泪流满面,连大夫人自己都快要被自己感动了。
这是有一个妇人把陈芸雅扶了起来,妇人脸上还带着泪痕。
“这位夫人,您可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啊,你就随我们一起去救你家姑娘吧!”
那妇人说得潸然泪下,把陈芸雅都给感动了。
陈芸雅靠在那妇人身上,有妇人扶着便也慢慢的挪着步子,跟着人群浩浩荡荡的去了柳亦㟏的院子里。
离那院子越近,房里的声响就越清晰。
那女子愉悦又略带痛苦的吟哦声与男子的喘气声时不时的传出门外。
前头的几个妇人一开始还不明白是什么,听了一会儿倒是听得面红耳赤。
陈芸雅面色狰狞,心想这是得手了。
接着陈芸雅便挣脱了那妇人的手,使劲全力一撞,硬是把门给撞开了。
接下来的景象简直是不堪入目。
三个赤身的男子在与一个女子行那不苟之事,看样子还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女子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及几乎遍布全身的不明液体。
都叫当场的人面红耳赤。
这房门都已经大开了,那几人竟然还不知羞耻的换了个姿势继续行事。
三人交换着与那女子欢好,女子也不知反抗,竟然就那么不知羞耻的任他们摆布。
当场的男人看的血脉喷张,妇人门都转过身去一脸尴尬的潮红。
“㟏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啊?在府里养几个面首也就算了,来了寺里为老爷祈福还这样荒唐,你怎么能这样荒淫无度?你这样让宣平侯府的脸面放在何处啊!”
陈芸雅哭着跪在了地上,众人看着,更觉十分凄惨。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除了私自养面首,还带了人来寺里荒唐。
这何止是侯府没有脸面,整个普陀寺都给玷污了!
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女子?
真是给我大金丢人!
陈芸雅见众人脸上都是怒气,不由得觉得自己奸计得逞。
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藏不住。
若不是头低着,陈芸雅可就露馅了。
可这事怎么能不让她疯狂?一想到柳亦㟏死了,她全身就不住的高兴的颤抖,那是兴奋地战栗啊!
终于除掉了柳姒玥成为侯府嫡女的道路上最大的阻碍,她怎么能不高兴?
本来可以慢慢地整垮那个柳亦㟏,可没想到她变得那般聪明,那般不好掌控了,她怎么会容许一个不好掌控的人活在世上?
她不容许有任何不可控的因素,所以,柳亦㟏只能死!
想着,陈芸雅的苦闹就更过分了。
“大小姐啊,我平常敬你爱你,你喜欢养面首,行那荒唐之事,在家里关起门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你怎么能在佛门净地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你说,你让侯府的脸面往何处挂,我们老爷以后与人应酬时如何直的起腰啊!”
陈芸雅这边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柳亦㟏那边已经被这些动静吵醒了,正在慢悠悠的洗漱。
左右陈芸雅也不可能只蹦跶一会儿,倒不如让她多蹦跶蹦跶,让她明白,什么叫站的更高,摔得更惨!
秋月想知道为什么一醒来她就和小姐在一个屋里,但是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口。
因为小姐说过,她做事都有她的道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时候就能慢慢的知道答案了,所以,秋月选择相信自家小姐,闭口不问。
只是老老实实的伺候柳亦㟏洗漱。
柳亦㟏见秋月明明一脸疑问,却并没有问出口,不由得欣慰一笑。
这个丫头终于上道了,可真不容易啊。
不然被这丫头缠着问东问西的,得累死她。
“秋月啊,外面什么动静啊,咱们一会也去凑凑热闹,可不能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柳亦㟏笑的阴恻恻的,秋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小姐笑的这般渗人是做什么?看来是不晓得哪家的人要倒霉了?
秋月低下头给柳亦㟏梳着头,依旧是一言不发。
柳亦㟏很是欣慰。
待柳亦㟏梳洗打扮后,柳亦㟏便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慢慢的踱着步子,出了院子。
柳亦㟏一步步的往人群中走去,一眼便看见了正在哭天抢地的陈芸雅。
待走近听清楚了陈芸雅哭嚎的内容后。
柳亦㟏冷笑了一番。
“姨娘在给谁哭丧呢?咱们家何时有人去世了?哦,㟏儿还有疑问,㟏儿何时在家中豢养过面首了?”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让开了一条道,柳亦㟏款款走近。
“姨娘是不是眼神不好使呀,㟏儿好好的站在这呢,屋里的是谁啊,㟏儿怎么瞧着这般眼熟呢?”
柳亦㟏笑的邪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