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省城艺术学校，你是怎么进去的？正式考试吗？你的学费，是家里解决的么？”我又想起了另一个突破口，省城艺术学校是一座名校。

考试的录取线很高。如果不是正式的考试录取，学费很昂贵的。听说她爸爸是外出打工的养家活口的人，哪有会有供灵芝上这种贵族学校的钱？

“哈哈……那个学校的学费，不是我家里拿的。是妈妈的一个朋友赞助的。”灵芝泰然自若地告诉我。

“你妈妈的朋友赞助？”我更懵了，原以为灵芝是傍了某个大款资助的。没有想到，资助灵芝的竟然会是她妈妈的朋友。

省城艺术学校的学费，一年要好几万，三年下来，就是近十来万，她妈妈是交了什么性质的朋友，对她的女儿如此的慷慨给与呢？

看来，自己不光是对灵芝不了解，对于她的家里人，好象更不了解。譬如，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她妈妈那个神秘的朋友，更是无知。

“我小时候只记得和妈妈生活在西山村的姥爷、姥姥家。那时候只记得我有小舅、小姨，却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谁？

“后来，因为我妈妈长的漂亮，姥爷、姥姥觉得她窝在大山里太憋屈了，通过亲戚的介绍，我妈妈就带着我，嫁给了我现在的爸爸。

“听说我走出了大山，来到了省城，村里的小伙伴儿们可羡慕我了！“灵芝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就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我。

“哦……原来是这样。”我听到这儿，恍然大悟：灵芝不是她妈妈结婚后生的；而是未婚先孕。

这么说，她是妈妈与一个男人的私生女啊！那么，当时与她妈妈风流的男人是谁？会不会就是资助她学费的人？

想到此，我心里一阵轻松：什么狐媚女子？什么阴阳命相？竟然会是这个原因。原本那么让我提心吊胆的事情，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灵儿，你知道今天晚上顾问大姐她们干什么去了吗？”我必须转移注意力。

“去补拍山嫂的自慰和野合戏呗！”灵芝对此事早已心知肚明了。

“既然是拍山嫂的戏，你这女主角怎么不去呢？”我明知故问。

“那么淫荡的情节，我才不拍呢！”灵芝严肃的告诉我，“早知道有这种情节，我就不参加剧组了。”

“其实，这个情节，原来的电影剧本里就有。昏鸦怕涉黄，给删除了。现在，又觉得不符合人性逻辑，想捡起来，补拍一下。”我为昏鸦开脱着罪责。

“我不参加补拍。你生气吗？”

“不。相反。如果你要是参加了，我反倒是不高兴了。”我说了心里话。

“为什么？难道说，你不希望这部电视剧将来因为出现了急情戏而取得可观的收视率和广告收入么？”灵芝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即使是那样，我也不想破坏你美好的淑女形象。”我尴尬地笑了笑，又告诉她说：

“西山很快就会被批准为正式景区，漂流工程已经成为市领导的一号政绩工程。

“这部电视剧，实际上是一部宣传西山美好景色和漂流项目的宣传片，因为财政困难，

“市领导才让黑马公司运营，运用市场机制拍摄这部电视剧。这样的电视剧，我怎么会牺牲你的美好形象求得成功？你应该是我们的西山女神啊！”

听我这么一说，灵芝突然间一步跨到我面前，左手托着我的下巴，激动的说：“让我瞧瞧，看看你的面相像护花使者还是三级片制作人？”

一团乌云遮盖了月亮，山间小径上覆盖着茂密的树冠，黑黝黝的没有一点星光，两个人即使面对面也看不清楚对方的五官，灵芝趁机踮起了脚。

两个面孔贴得很近，彼此气息相闻，有所区别的是我大气不敢出，灵芝则是急情洋溢，期待着我的勇气。

我退缩了，把脸侧向一边说：“灵儿，宣传西山虽然是市领导的要求，我却愿意把它拍摄成一部艺术片或者是商业片。

“将来，如果市场发行出现了问题，也许我会请求你来帮忙，我需要你和我继续把这一出戏唱下去。”

灵芝听我又是谈工作，无以名状地失落,她松开我的下巴问：“将来，我以什么名义帮你的忙？以公关小姐的名义可以吗？”

“那当然不可以。你是正式的工作人员，不是小姐。”这本来是我朝思暮想给她的角色定位，没想到被她一下子说出来了。

灵芝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转到我身体右侧，两只手把我的手握的紧紧地，丰满的胸脯挤压着我的手背，

身体的重心依然都压在我身上，问：“你到底要和我唱一出什么戏？”

我鬼差神使冒出一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么？”

“好啊，好啊！”如果不是走在夜间的山路上，灵芝差不多要雀跃了：“古装戏我唯一喜欢的就是杨家将，我记住你的话了，你不许反悔！”

“我反悔什么？”

“你刚才说的啊，‘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我和你生死都要在一起，今后即使是剧组解散了，你也不许赶我走。”

一句戏言，一个比喻，被这样一引申，瞬间产生质的飞跃，这是我想不到的，也是我不能承受之重，我想起李哲人那些话，悔得肠子都青了。

“请问，前面还有什么景色？”灵芝大概是累了，想看看还有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必要？

“前面……听说有一处温泉，叫个什么‘雾潭’的。”我想了想，说道。

“雾潭”距夏宫不足千米，说话间，我牵着灵芝来到“雾潭”边。“雾潭”面积约三十平米，L形状，用原木搭建了一个随形的茅棚。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往‘雾潭’照去，果然不出所料，潭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似乎是热气腾腾的样子。

再照一下周围的情景，见那茅棚三分之一的边缘是人工修建四十公分宽的花岗岩随形围堰，其他部分保留了原貌，临近的山岩上刻着一米见方猩红的“雾潭”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