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有孽债,偏向债主贷!
长长一声叹息,我指了指长沙发,无奈道:“过去,躺在沙发上。”
小鹿鼻孔里哼了一声,十分得意,俏脸一抹,轻轻讥笑:“哼哼呵呵,谅你没那狗胆!敢不给本小姐治病!?”
说罢,走到沙发前,仰面卧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等待诊治,就像一台进了4S的故障汽车,静候修理。
我慢慢走到沙发前,欠身坐到沙发边沿上,闭上眼睛,将小妙手按在腹部疝气部位上……
她的肌肤很光洁,在阳光下闪着圣洁的光泽,着手之处,滑不可耐,蚂蚁爬上上面,都会闪了脚脖子,因此手掌在上面摩挲发功,基本没有什么摩擦阻力。
发功极为顺利,只几秒功夫,腹部患处便泛起了片片红色,那是按摩力道在修复细胞结构,恢复细胞记忆,使之能回到疝气之前的部位……
“啪!” 一声轻响。
一道闪光。
一部手机,将这一幕变成了数码,存于内存之中。
“哼,哈哈,刘大神医对少女伸出魔掌了!”
一阵冷笑,带着酸气冲天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和小鹿同时举头看过来。
只见沙丽手举手机,撅着后部,姿态相当可笑,正在认真拍照呢。
“好好,光线可以,POSE优美,可以……”沙丽嘴里嘲笑着,“啪啪”地拍个不停。
白白的肌肤和我按在肌肤上的手掌,一起被特写镜头摄了下来。
“你,你在干什么!”我喝道。
“干什么?抓了现行,我要固定证据呀!”沙丽一笑,把手机收起来,“口说无凭,有照为证,这回,可别怪我在寒冰姐面前参你一本了!”
“死丫头!把手机给我!”我站起来。
“给你?做梦,除非你打死我!”
“你给不给?”
“不给,就不给!”沙丽背着双手,一副油盐不进、雷打不倒的样子。
“你……我在给小鹿小姐治病,你拍什么拍呀!”我哭笑不得,对沙丽,我是真没办法,野丫头一枚,而且身怀一点武功,打不得,骂不过……
在她面前,我怎一个怂字了得!
“治病?哈哈哈,治病?好奇怪的治病手法,我在一边看了半天,手法那真叫温柔,怕不是借治病之名,行偷心之实吧!”
沙丽的嘴角,拉到了耳朵根子,一脸的不相信鬼话。
“你……”我被她一顿抢白,又恼又急,眼睛冒火,嗓子冒烟,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个小助理,大不了就算个跟班的,竟然大胆干涉起主人的事来!要脸不要?”小鹿讥讽地骂道。
对于沙丽的到来,她并未感到半点惊慌,反而把一条腿搭在沙发靠背上,一条腿伸到地上,大方地躺着,而身上衣衫的“状态”,仍然处于opening状!
“我不要脸,我可没有无耻到让男人给搓!”沙丽反唇相讥。
“我就让他搓了怎么样?你想让他搓,他还不给你搓呢!要知道,不是哪个女患者的,男人都喜欢搓的!你得有资格!”
小鹿一脸骄傲地说着,同时把腹部向前一展,用手响亮地拍了一下,直冲沙丽翻白眼。
“哎呀我的妈呀,这就是日本著名大家族大小姐说出来的话?有点底线好不?肚皮出了毛病,难道脸皮也没了?”沙丽皱眉冷笑。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看,”小鹿转脸对我道,“你这个助理,够泼够狗血!奇葩一朵,是没上过小学吧?”
这样吵下去,越吵越没边际了!
我摆摆手,“小鹿小姐,今天先到这里,有空再说。”
说罢,走过来,拉住沙丽的手,“走吧!捣乱精!我不给她治了,你总满意了吧?”
沙丽就势挽住我胳膊,飞了一个很拿情很搞笑的眼神,“你生气啦?我不是担心你被人拉下水吗!好心都当驴肝肺了!”
说着,尖起手指,在我眉心上点了一下,又冲小鹿飞了一个响指,拉着我走出了书房。
小鹿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抢”走,她肚子上的病还没有治好,不由得怒火万丈,抓起一只花瓶,狠狠地摔向门外,“刘君子,你等着!”
我听着身后的骂声,又见一只瓶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情知惹了大家贵小姐,她必然闹翻天,此时,若继续呆在这里,恐怕小鹿和沙丽之间,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
三十六计,走为上!
渡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从客厅那边跑过来,“刘先生,发生什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就是我助理和小鹿小姐之间发生了一点点误会。”我淡淡地说,其实心里并没有表面那么淡定。
“我家小鹿娇惯坏了,刘先生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马上过去,叫她给你陪礼道歉。”渡边说着,就要往书房走。
我忙伸手挡住,“渡边老板,此事不怪小鹿,是我助理沙小姐无理取……”
话说到这里,一个“闹”字尚未出口,胳膊弯里,已经挨了沙丽重重的一掐。
沙丽的手劲,比一般女人大几倍,这一掐,就是青紫一块啊。
“啊!”我疼得浑身一抽搐,眼前金星一片,差点晕倒,后退半步,却被沙丽拦腰扶住。
“刘先生,难道你身体不舒服?”渡边担忧地问。
“没事没事,他这是老毛病了,神经错乱型眩晕,揍两下就好了。”
沙丽说着,抡起拳头,狠狠地擂了我后背两下。
我被一掐两擂,有些“受用”不了,差点吐血,急忙冲渡边讪笑两下:“渡边老板,我先告辞,世伯那边的病,我还要回去看看,帮世伯巩固一下。”
渡边不知所措,只好和夫人一路送我出门,吩咐司机路上慢点开。
此时,世伯卧室里,房门紧闩,他与管家两人坐在榻米上。
“有话就说!”世伯轻轻道。
管家跪姿极为谦卑,身体前倾,以极小的声音细语:“老爷,昨夜,她去刘君子房间了!”
“啊?”世伯显然受到震惊,苍老的脸上,顿时沟渠纵横,一口老黄齿,在嘴里参差不齐地诉说着老掉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