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难道……”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是对自己的医治效果相当珍重，治人而不癒，对我来说，是莫大耻辱，因此急问道。
“自从服了刘先生的药，虽然老病治好了，但身上多处疼痛，每逢阴天下雨，痛不欲生，想必是刘先生中药的副作用吧？若知道如此结果，当初不治也罢。”
小鹿皱眉道，一副不屑的样子，令我心中颇为不解。
我看了看渡边和夫人。
两人都是淡泊地笑着，随后，渡边说：“既然这样，刘先生再给小女诊断一下，开个方子？”
“若是我上次所开方子产生的副作用，我当然要全力诊治了。”我站了起来，“小姐，我可否给你把把脉？”
“这么多人，还是去书房好吧！”小鹿说着，站起来，径直向书房走去。
两人进到富丽堂皇的书房，小鹿一屁股坐到圈椅上，随手指了指对面一把竹椅，示意我坐下，然后伸出雪白的胳膊，放在桌上。
我轻轻把手指摁在关尺寸上，细细体脉。
约过片刻，皱眉思忖：脉象一派平各，并无反常！
难道……
“小姐，你没病啊！”
我双手一摊，一脸上当的样子。
“看不出来病就承认自己是庸医算了，别找借口说人家没病！”小鹿猛地把手抽回来，把圈椅转了一个角度朝向窗外，不理我。
我站了起来，走向房门，一边走一边说：“劝小姐以后少熬夜，不然脸色就没有现在这么白润了。”
“哎哟！”
小鹿突然叫了一声。
“啥事？”我回头，见她已然倒在椅子上，手捂腹部，脸上现出痛苦状。
“哎哟……”小鹿脸上通红，有细汗在额头沁出。
“怎么了？”我见有细汗沁出，情知不是扯淡是真事，急急地问。
“这里！”小鹿指了指下面。
那里？
不好！
我猛然反应过来：那里……不像是阑尾炎，也不像是急性痢疾，难道是肠道蛔虫导致肠绞痛？
日本人有吃生鱼片的恶习，寄生虫病例很多。
“小姐，你怎么了？”我双手扶住她肩头，急问。
“这里……哎哟，痛……”
我伸手，移开她摁在腹上的手，“具体在哪里？”
“那里！”
她轻轻嘶叫道。
“那里是哪里？”我困惑地挠着头，那里是她的小衫，小衫紧系着扣子，所以，“那里”不能被确定是哪里。
“咔咔”几声，小鹿双手快速解开扣子，将衣衫解开，两边衣襟拉向两边，露出掖在腰带之内的粉红色内衣，然后手指伸入腰带，提起内衣，向上一掀。
好在我成年人，而且是结婚已久的成年男人，否则的话，惊也惊死了！
即使是妇科男医生，此时眼睛也应该是直的了。
阳光四十五度射进书房，照在肌肤上又反射到我眼睛里，显得明亮白晰，甚至有些透明。
想看又不敢看，不看又不得不看，不得不看又看得担心吊胆，一时之间，呆呆傻傻，目光呆滞在脐部之上，嘴里却是说不出话来，但心里仍然坚定地说了四个字：我是在治病！
“疼，疼，你给按一按！”小鹿急切唤道。
这一声唤，把我从最初的混乱之中拽出来。
面对病人，医生自然无法拒绝，该出手时要出手，出手当然是右手。
便用右手中指指尖，轻轻按住脐部下方，“是这里吗？”
“对，哎哟，轻点，疼！”小鹿娇叫一声，显见得十分疼痛了。
先止痛再说！ 我 提起丹田真气，经脉络集于小指指尖，暗暗一点。
这一点，力道适中，只见脐部被点按出一个深深的凹坑，而与此同时，按摩力道已然进入患处，患处神经传导迅速被罩住，传导停止，疼痛信号不再向大脑神经中枢输送，痛感顿时消除！
同时，戴上墨镜，轻轻一缕灵光，透过水样肌肤，透视而进。
只见脐部下方腹腔之内，有一段肠道上有一大块疝气！
原来是肠道疝气！
怪不得号脉没有号出来症候！
因为肠道疝气本身没有炎症，并不会将病气体会到五经六脉之中，于脉象无涉。
怎么办？
按理说，经针灸之法，可以凝气而强肌，使局部肌肉收缩而治癒疝气。
但此法相当危险，若稍有不慎，刺破肠疝，引起急性腹腔炎，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只有采用右手按摩恢复肌理的神奇功能了。
此法见效快，无疼痛，但属于“慎用”级别的疗法。
因为，用手接触病人，弄不好会“惹祸”。
“这……”我想了想，说道：“小姐病情严重，必须马上入院治疗，我个人恐怕不宜对小姐施救。”
“什么病？”连绰号神医的我都说严重了，小鹿不禁害怕起来。
“肠疝，很严重的大面积肠疝。”
“啊？”小鹿小嘴一撮，“我怎么能得这种怪病？”
我沉思片刻，道：“小姐喜爱骑马？”
“是的，每周骑三次，行百里。”
“那就是了。马背颠箥，饱饭之后，致使肠道疝气。”
“刘先生，那怎么办哪？”
“我治不了这病。”我摇摇头。
“骗人！爸爸说你连瘫痪在床的病人都治好了，你绝对是一个神医，怎么可能治不了！怕是不想给我治吧？是不是怕诊费少？诊费由你随便说！”
“不是诊费的事，是因为……我的治疗方式，会使小姐精神上产生一些……一些负作用。”
“新鲜词！什么叫精神上产生负作用？有话直接说，拐弯抹角！”小鹿嗔道。
这一嗔，笑眼含情，真是百媚丛生。
尤其是亮着腹部肌肤之际，这么一嗔，真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迷人之处。
我怎可把实情说出？
便直摇头，缩回手，站了起来。
小鹿见我要走，急了，猛地一下跳起来，不顾衣着未整，双手拉住我，“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怎么，想占了便宜就跑路！
“今天，你治也得给我治，不治也得给我治，不然我喊人告你非礼！”
我被她这一拉扯，直接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再看小鹿，不但肌肤不遮，腰带也己松懈，其景惊人，其情可悯。
一个女孩子家，为了治病，弄到了这个份儿上，若是我再不施以援手，与医德不符了！
“唉！” 没办法，救命要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