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上墨镜,站在床前,俯首观察,透过阵阵暗香,仔细辨别她身体发出的各种气息,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闻了一会,气息正常。
打开墨镜神识功能,从上到下,透过她的睡衣,将身体内部检视一遍。
也没有发现异常。
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床前,轻轻扯过水豆腐般的玉腕,搭在上面。
五分钟过去,脉象上也没有发现太多异常,只不过气血有些弱沉。不过,这是所有卧床三天以上病人的共同之点,说明不了什么。
这三项检查下来,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二十分钟,仍然没有一点眉目。
我的心沉了下来:难道,今天真的栽了吗?
“嗯,”宫少轻轻咳了一下,面露幸灾乐祸之色,“刘副总有所发现?”
我没有理会他。
“专家教授都无法确诊,你就不必白费力气了。来也来过了,回去也好交待了,不要太为难自己了。”宫少表面上是关心我,实则是在讥讽。
我闭目端坐,脑海里在急速回忆《道家医谱》里的大量知识和病例……
漫长的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
我仍然一无所获。
这时,朱夏登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本来对于我并不抱希望,出于礼节、出于侥幸才让我给朱小筠看病的。
但是现在半个小时看不出什么病来,估计我像那些专家一样没戏了。
朱夏登遗憾地叹了一下气,客气地道:“刘副总,你看,时间快到午餐了,我们是否先去用餐,然后再……”
我点点头,站起来。
三人来到餐厅。
一张长条大餐桌上,铺着白色大餐布,上面摆着几样精美的小菜和几碗稀粥。
“来来来,刘副总,没有什么好吃的,招待不周,请多见谅。晚上,等小筠她妈妈回来,我们一起去饭店。午餐,就当是工作餐了。哈哈。”
朱夏登一边客气着,一边用勺子给给我舀汤。
宫少坐在我对面,不断地瞟着我,脸上露出一丝丝冷笑:小子,装逼,这就是装逼的下场!今天你要是不把小筠的病给看明白,看你怎么下来台!
这时,董姑走进来,给大家倒茶。
我忽然觉得这个董姑身上似乎异常的气息:有些神秘。
这是我的防御能力提升以后经常面对危险人物时能感觉到的一种气息。
一个保姆,为何有危险因素?
我皱下眉头,打开墨镜神识功能,向保姆头上看去。
恰好保姆给我倒茶,透过她的假发,我看到她是一个秃头。
好奇怪的秃头女人,竟然会进入到朱家当了保姆!
脑袋瓜子戴个假发,可以瞒别人,却瞒不了我?
莫非,她是秃头一伙的人?
从和国回来,我向师父说了秃头的事。师父说,《道家医谱》上讲过秃头帮派的事。
上面记载:“其兴于秦末,宗徒俱以秃头示人,因得名秃头帮……以巫技闻于世,尤以厌胜为著,分九毒七十二术,术术致人昏厥……”
不好!原来她是秘巫宗派秃头帮的巫师?
以前只在传说中看过,没想到今日竟然站在面前!
难道,朱家是她在作崇?
我慢慢地呷着茶水,尽量掩盖内心的不安,而心中却在思考着:
若真的是董姑行崇,她对朱小筠施的是什么巫法?
一个保姆,跟女主人可能产生仇隙争夫,跟主家的女儿有什么利害关系?
侯门深似海,豪们是非多。
这里的水很深吧?
待董姑离开餐厅,随身关上餐厅的门之后,我小声问朱夏登:“这位董姑,到朱家工作多长时间了?”
“有半年了吧。”朱夏登说道,“你问这个——”
“我还想知道,她是不是从来不守着你们家人洗头?”
朱夏登眉头一拧,惊奇地道:“这个……确实是这样,最热的天,也没有见过她洗头。”
“大热天女士不洗头,朱先生你不感到有些……怪怪的吗?”我用启发式的口气问道。
一句话提醒了他,朱夏登伸手挠了挠头,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问:“你难道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个保姆,她脑袋瓜子是个秃头。”
“秃头?怎么会?”朱夏登如同被凉水浇头,一惊问道。
“秃头不要紧,现代人脱发的很多。可是,她的秃头,似乎是一个江湖帮派的标志。”
“标志?怎么可能?她一个保姆,身上弄这么个标志有什么含义?”朱夏登难以置信地问。
“这是一种宗派标志,乃是一个古老神秘巫师派别的标志。”
“什么派别?你是否见过她们的人?”
“对,也是一个秃头,但是那个人是男人。”
我情知,要想调查下去,必须得朱夏登配合才行。要想他配合,必须得让他佩服才行。因此,准确地说出秃头标志来,震震他。
“这……可能吗?”朱夏登警惕起来,神色不安地道,“她是一个巫师?隐瞒身份到我家里来当保姆,听起来像……刘先生,不会搞错吧?”
“既然朱先生不信,那就验证一下吧。”
“怎么验证?”
“你可以先把她支出家门,我们搜查她的卧室。”
朱夏登摇了摇头:“我叫人把她看起来更稳妥,否则的话,她产生怀疑,借机溜掉了。”
“还是朱先生办事简捷!”
朱夏登摁了一下餐桌下的按钮,铃声响了起来。
不一会,两个保镖大走进来,齐声问:“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把董姑带到门卫室,控制住。”
“是。”
两个保镖行了礼,转走出餐厅。
一会功夫,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董姑的喊叫:“你们抓我干什么?”
“想抓你就抓你,难道还需要理由!”
然后听见保镖们大呼小叫地把董姑弄了出去。
我和朱夏登在前,宫少跟在后面,三个进入了董姑的卧室。
这间卧室靠北边,大约八、九平米,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橱,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室内东西很少,床下和橱子里几乎是空的,只有地上放着两只旅行箱子。
我到处看了看,四处一目了然,没什么可藏匿的。
目光落到了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