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君子,大学毕业半年了还没有找到工作。苦读寒窗几年,拿了一张大学毕业证毫无用处。
倒是我在课余时间参加学校武术队学到的一点拳打脚踢功夫,让我找到了一份仓库保安的临时工作。不然的话,现在的我,连饭都吃不饱,更不要说付房租的钱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往年,这个日子都是女朋友萍萍为我张罗的。今年,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正式工作或者是没有挣到大钱吧!萍萍对我很失望。
她已经两个月不与我联系了,或许是对我的失望变成了绝望也未可知。现在的女孩儿都是一个比一个物质。我心里明镜一般的料到,也许我与萍萍,不存在什么可能了。
幸亏我的父母亲都是国企工人,虽然失业下岗一阵子很难受,终于熬到了退休领养老金的年龄,政府每个月都准时发放养老金。
他们基本是不用我养老了。如果不是这样,现在的我无业可就,再加上养活两个老人,那真是压力山大了。
正这么胡思乱想的,唿啦啦窗户一阵响动,起风了,接下来,噼噼啪啪的雨点打在了玻璃窗户上。我下意识的站起来去关窗户,看到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
路灯亮了,这才想起自己回到这里只是苦思冥想,连吃晚饭的事都忘记了。其实,骤来的夜雨只是开始的雨点紧了些。
噼啪了一会儿就变成了小雨点点甚至于微雨的那种雨丝了。等到我走出出租屋来到街巷里,雨丝不过就是一点潮意,只有在路灯下才看到雨线斜飘。
住了些日子,我有些喜欢这儿的老城区情调了,虽然这里的房子都是破旧不堪,但是狭窄的街道上也有梧桐夹道。
夜晚昏黄片刻热闹之后,就有了令人陶醉的安静,这点安静,在繁华的市中心已经越来越难寻到。街是弯曲的,雨天的空气有点儿冷,吸进肺里刮拉松脆。
9点多了,我想寻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什么,即使是没有母亲做的家常便饭和面条那么可口,来点米饭拌菜汤也好。
但是这条街,那条街,平民小食小店一个个让位给咖啡厅、酒吧、串吧和迎合潮流的服饰店。现在这些店面也一个一个锁上玻璃门,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我踩在已经被人践踏无数次、泡在雨水里腐烂的树叶上,后悔没穿那双防雨靴。漫无目地走着走着,心疼起自己来了。
有人说,一个成熟的男人如果没有女人陪伴,这日子过得没有劲。可是如果有个女人与你若即若离、冷若冰霜。这还有意思吗?实在是没啥意思。
走了一阵子,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我决定放弃寻找提供热食饭馆的念头,自暴自弃准备回出租屋把方便面拿来冲开水吃。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擦身而过。她身上的一股幽香,让我忍不住回头,看到一个被米色风衣裹住的苗条身影,短靴,纤细的小腿,走路的样子不紧不慢。
是那种不赶时间的走路方式,很不清楚要去的方向。我不由自主转身跟上,走了两条街,走进了一家小酒馆。坐在吧台,点了杯本市啤酒,一边听调酒师东拉西扯,一边偷觑。
女人的身材有点儿像某个过气的女明星,脸上眉黛半残,口红褪淡,但是她支着头出神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楚楚动人,还有,她随意搁在桌上的爱马仕皮包。让我对她刮目相看。
对奢侈品这一块,我还是有一定辨识力的。女人的衣和鞋,都有种质料上等做工精细的讲究,整个人的打扮很低调,不是那种膺品穿戴者的俗丽张扬。低调的奢华。
这样的女人,一个上了点儿年纪的女人,为什么深夜独自来到小酒馆?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落寞,仿佛是来哀悼,来纪念一段逝去的感情或者是依恋。
喝了一杯红酒,女人走了。我也鬼使神差跟着走了出去,昏黄的路灯下,雨丝还在斜飘,女人还在那里,站在路口,像在等绿灯,眼睛却直视着我。
我的心猛烈跳了起来,腿还有点软,但还是往她那里走去,走到女人面前才发现,女人很娇小,伞没打开,雨丝纷纷落在发上,结一层水网,被路灯照得发亮。
我主动的打开伞,遮到女人头上。女人笑了,笑得妩媚。
接着,我们两个人依偎在一把伞下,像一对情侣,却是绝对的陌生人。沉默中往前走,女人短靴脆生生一记记敲着红砖路,我小心翼翼跟随那节拍。
女人在一家有遮雨棚的店前停步,面向我挺起胸部,我见到她那两个凸部尖尖顶着紧绷的针织衫,贴近了我。她问:“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你像我心里的一个她。”我冲口而出。
“谁?”
“我的初恋。”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我并无意骗她。根本不用骗她,在她还不知道我是谁时,就已经跟着我走了。可是话一出口,感到此言千真万确。
她眼光闪烁,眼角细纹散荡,芳唇微启仿佛想笑,却只是抿了抿。我收了伞,女人没说话,我空出的手把女人揽近,女人没反抗。
我清清楚楚闻到那高雅的香水味,香奈儿或迪奥,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女人的唇柔软,舌头水润有酒的甜香,夹着一丝微酸,直溜溜的头发丝般的触感,颈项耳根香气媚人。
我摸索她细软的腰肢,女人一路都不设防,都由我,我渐渐也就不再犹豫,手上的动作大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顶住她,两人喘着气,似乎要把自己揿压到对方身体里。
突然,女人一推,止住我的动作。箭在弦上,我也没有异议,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等桃花运。
“如果你想……走吧。”女人说。
“去哪里?”我问。
“去我家里。离这里很近,家里没有别人。”女人热情洋溢的邀请我了。可是,这时候的我,却突然间出现了短暂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