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亚德利跑到一偏僻处,秦怡芳在沙上画着,她从无规律变幻的云彩,发现了间谍使用的是数字密码,这数字密码呈无规律变化,亚德利看着秦怡芳在沙上列出的符号,忽然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妈呀”一声叫喊起来。
秦怡芳忙把沙上写的字抹掉,小声说:“顾问,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密码是我破译的。”
亚德利:“不,这样对你不公平,我要为你请功。”
秦怡芳说道:“听着,我不需要公平。一旦他们知道我也能破译密码,顾问,我们两个只能留一个,你愿意吗?”
亚德利说:“当然不愿意。走,我们快回去。”
秦怡芳带着亚德利回来,周凡一脸讨好的笑。因为亚德利如果破不了密码,周凡不但在戴笠面前领不到赏,还会受到处分。让周凡可以到处吹牛的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亚德利就宣布他们破译了密码。整个别墅象过节一样高兴。但除亚德利之外,却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有秦怡芳的功劳。
亚德利派了不少间谍四处截收信号,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家把四面八方收到的微弱信号综合分析,结果发现下新丰街收到的信号最多,就是说,间谍在下新丰街的时间多一些,也许他们就住在下新丰街。
周凡听完汇报,对特务们命令道:“马上搜索下新丰街。”
秦怡芳冷笑道:“一群酒襄饭袋,他们会抓住间谍?”
亚德利说道:“总要给他们找点事干嘛,不然他们又会去泡澡堂,逛妓院。你们中国的政府官员永远不会因为这个被开除。”
秦怡芳又冷笑一声,说道:“他们不会猖狂太久的。”
“共产党会收拾他们?”
秦怡芳不想谈这个敏感话题,她答非所问,说道:“顾问,我想我们还是自己去吧。我想了一个办法,我们坐着人力黄包车在那里转悠,把帘子放下来,外面的人看不清我们,我们可以看清外面,这样能方便观察。”
“你这主意不错,走吧!”亚德利朝秦怡芳挥了一下手。
秦怡芳笑了笑,说道:“顾问,你能这样走出去吗?”
亚德利苦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秦怡芳引开别墅后面的卫兵,然后带着亚德利从后面窗子下去,进入后花园,再翻过别墅的围墙,才真正走出了别墅,别墅后面就是一条马路,有黄包车三三两两地在路上候生意,一见秦怡芳他们就围了过来,秦怡芳和亚德利选了一顶干净又较宽敞的坐了进去。到了下新丰街,测向仪总是指着一个地方,指着的那个地方是一间临街的小趴趴屋,屋旁有个小臭水沟。秦怡芳和亚德利正要下黄包车,却见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太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背篓出来了,原来是个捡破烂的。那老太太出门时,连门都不锁,等那老太太一走,秦怡芳和亚德利从那虚掩的门探头往里看,一股恶臭向他们扑来,秦怡芳和亚德利立即掩住了鼻子,亚德利拉秦怡芳,说道:“间谍住这种鬼地方,打死我也不相信。”
秦怡芳想想亚德利说的也有道理,就退了出来。但又有些怀疑,说道:“顾问,那测向仪不是明明指向那房子么?”
亚德利肯定地说道:“我宁愿相信我的测向仪出现了毛病。你想想,间谍都有日本人提供的活动经费,用得着住那样一个鬼地方?那根本就不是人住的。”
秦怡芳提出了异议,说道:“也许,这是间谍故意伪装的,干间谍的都会伪装。”
亚德利觉得秦怡芳说的也有道理,干间谍的都会伪装,为了需要,一会儿宝马香车,一会儿又是叫化子,一会儿是厨师,一会儿又是理发师,一会儿是丑陋的老太太,一会儿又是貌若天仙的美女。善于伪装是每一个间谍的基本功。
未料此时,陈大鹏也赶来了。
陈大鹏说道:“我们先观察一下吧,不要搞得草木皆兵。要是那老太太是间谍,你们撒我的职。”
秦怡芳也说道:“那就先观察观察。”
这一观察就是几天。在夜里则要忍受蚊叮虫咬,每一个人都忍着酷刑似的。有的人受不了吵着要回去。秦怡芳对陈大鹏说人多了容易暴露,让其他人回去也好。陈大鹏让其他人回去了。但他却说要留下来保护顾问。秦怡芳知道他心中有鬼,却又不点破。
秦怡芳和亚德利跟踪那老太太,其他捡垃圾的对废铜烂铁视为宝贝,可这老太太对这些能卖上好价钱的废品不屑一顾,专门捡报社清运出来的拉圾,因为下新丰街有好几家报社。这一发现还真是让人觉得这老太太可疑。
“老太太拾的这些垃圾有价值吗?”亚德利问。
秦怡芳说道:“我想是吧,有些文章当局不让登报,就当废纸扔了,有的说不定还是很机密的东面。”
“见着大将军了,我们要给他建议,让他给报社下一个命令,所有作废的文章,一律销毁。秦,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人家是个老太太,我们一定要抓住证据,弄不好,别人会说我们欺负一个老人,会对今后的工作造成被动。”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相信我们能找到线索,秦,我们马上回那老太太的房间去。”
秦怡芳和亚德利回到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的房间很脏很乱,跟猪圈差不多。有简单锅碗,连桌子都没有,床是几块木板拼的简易床,床上有一床打满补丁的被子,屋子的一角放着捡来的废旧报纸等。间谍住这样的房间,确实也是让人难以置信,要不是因为对老太太有了怀疑,他们才不会来搜这房子呢。
秦怡芳在门口放风,亚德利忍着难闻的恶臭,在房间里翻找起来,但却一无所获。秦怡芳仔细地找了找,也一无所获。两人刚走出那趴趴屋时,就见老太太背了一背篓垃圾朝趴趴屋走来。老太太看见他们一怔,马上不悦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