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芳就把中文译成英语记在本子上，秦怡芳一边记，亚德利一边看，不用秦怡芳再翻译了。亚德利边看边笑起来，得意地说道：“我说的方法不错吧？怎么样？这么快就见效了。”

秦怡芳赞同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周凡继续问话：“你们有多少间谍在重庆搞破坏活动？”

寅次郎说道：“我不清楚。”

周凡拿刀在寅次郎的眼前晃动，说道：“你不说实话，老子杀了你。”

亚德利制止道：“你别这样凶，他这时肯定说的是实话。”

秦怡芳也说道：“他一个普通间谍，肯定不知道有多少间谍在重庆，也许只有间谍头目才知道。”

陈大鹏这时插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寅次郎。”

亚德利说道：“这肯定是他的真名。”接着他以玩笑的口吻问道：“那叫川崎的人是个什么混蛋？”

“川崎？我不知道这个混蛋。”

联想刚才寅次郎自称川崎，大家哈哈笑起来，连严谨的李彪也笑了。

“美枝子和美惠子是不是间谍？”亚德利问道。

“澡堂的女人都是。”

“那男人呢？”

“男人也都是。”

听了寅次郎的回答，李彪和周凡的脸色都不好看，学生们也一脸的阴云。大家知道“好又来”馆澡堂有很多中国苦力在那里打工，李彪颤着声音问道：“你是说你们澡堂烧锅炉的也是间谍？”

“烧锅炉的不是。”

寅次郎自相矛盾的话，让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哪几句话是真哪几句话是假，周凡开始怀疑亚德利的药物。

秦怡芳对周凡说道：“我想烧锅的肯定不会是间谍，在间谍窝里，间谍不需要烧锅炉来隐藏自己的身份，寅次郎说的男人都是间谍，也许是说的日本男人。”

大家都认为秦怡芳分析得有道理。秦怡芳忽然想到一个人，问寅次郎道：“贞子是间谍吗？”

寅次说道：“贞子同情中国人，上面不让她加入组织。”

“你不是说女人都是间谍吗？贞子怎么又不是呢？”

“女人都是间谍，贞子不是……”寅次郎的话仍自相矛盾。

秦怡芳在心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寅次郎的话虽然自相矛盾，但证明了贞子确实不是间谍，今后秦怡芳就可以说放心地找她了，因为在这之前，多少还是有些顾虑的。

接下来再问寅次郎关天发报技术方面的事，寅次郎竟一点都不晓得，不过搞清了美枝子不是搞发报的，搞发报的是另一个日本男间谍。见问不出其他情报，有的学生就开始恶作剧，有的问寅次郎：“你有几个情人？”

“三个，都是浪娘们，我怕她们。”

学生们都大笑起来。李彪板着脸说道：“大家别胡闹了，我们想法找到电台。”

陈大鹏问道：“这俘虏怎么处理？”

周凡说：“看来已经没有用了，把他毙了。”

秦怡芳问亚德利：“顾问，俘虏还有用吗？”

亚德利说道：“这倒霉鬼该见上帝了。”

秦怡芳厌恶地说道：“日本刽子手罪恶滔天，他上不了天堂，他只能入地狱。”

秦怡芳和亚德利在院子里走着。他们用英语交谈着。

亚德利：“密码，是建在空中的阁楼，又是海市蜃楼，不真实，不可捉摸，看见前方是美景，而真正走进去，幻景消失了，等待着你的是处处陷阱，每一个陷阱都让你防不胜防。”

秦怡芳用心地听着，只觉得有丝丝氧气被她吸进了肺腑，再“咝咝”地钻进了她的血管，那些神秘的符号象音乐一样在她的身子里跳舞。数学尖子都是天才，有破密码的天赋。秦怡芳暗想，难道自己真能掌握破密码的方法？不，顾问说过，破密码是没有现成的方法的。

在秦怡芳想入非非时，李彪和周凡来找亚德利商量到“好又来”馆澡堂抓间谍的事。李彪说道：“你们说，要多少人，我马上调来你们用。”

亚德利只愿同李彪说话，他问道：“将军，你派部队来吗？”

秦怡芳在翻译这句话时，却变了，她说道：“顾问说，派部队来效果不会太理想。”

李彪想了想，反问道：“那顾问说怎样好呢？”

秦怡芳对亚德利说道：“让你拿主意。”

“我？秦小姐，你人聪明，我听你的。”

秦怡芳想了想，对李彪和周凡说道：“顾问说，他不需要部队，派几个精干聪明的特工来就行了。”

“行，没问题。”李彪爽快地答应了。

秦怡芳说道：“将军，派来的特工一定要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如果是暗藏的日本特务，不但找不出电台，连顾问安全也会受到威胁。”

李彪生气地说道：“我身边绝对没有暗藏的日本特务，都是我信得过的人。”

秦怡芳知道这句话伤了李彪的自尊心，忙笑着说道：“我相信将军身边都是信得过的人。”

李彪这才转怒为喜，说道：“我是主战派，身边怎么会有日本间谍呢，日本间谍也不敢到我身边来呀。”

“那是，那是。”周凡讨好地说道。

亚德利看见周凡的表情，就有些幸灾乐祸。心里想真是奇怪，官小的人就必需要对官大的人毕恭毕敬，连平时不可一世的周凡也不例外。看着周凡，亚德利对李彪说道：“我请将军把周凡调走，他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着周凡的面，秦怡芳不好把亚德利的话直接翻译出来，她不想跟周凡处得太僵。她笑着对亚德利说道：“顾问，你这时候不该提这件事情。你不觉得‘驴子’比原来听话多了？先破获了电台再说吧。”

“好吧，听你的。”亚德利无可奈何地说道。

秦怡芳又对将军说道：“顾问问将军的特工什么时候能来？”

“我马上就能叫他们来，具体怎么行动，还得要仔细研究，不得有丝毫的马虎，这关系到国家民族的命运，关系到日本人来不来轰炸重庆，关系到几百万重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听了李彪的话，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深感自己责任重大。秦怡芳问亚德利：“顾问，你想怎样布置这次出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