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风潇潇讪讪道:“雨,雨妹……”
一时大家都沉默。
久久,雨儿姑娘方一声长长的叹息。
风潇潇亦强行掩饰,缓缓续道:
“金蚕蛊位于诸蛊之首,是一种无形的虫灵,它能被人驱使替人做事。据说,金蚕的制作手段也是异常诡秘而邪恶的。首先,养蛊人要选用蛇、蜈蚣、蟾蜍、蝎子、蜘蛛,蚯蚓、四脚蛇等数十种毒物,于亥年亥月亥日亥时从西南方向取用黑色土质掺合朱砂等矿物体,埋于十字路口,再于掩埋处筑尺高祭台,于亥子之交取处女下宫血及未满月死婴为祀,禹步踏斗,书妖符诵邪咒,持桃木剑跳脱不已。如此每日是时,皆依法行之不能怠惰违规,历七七四十九日,或者其他什么神秘日数,进行最初阶段的培基以铸成蛊胎。这蛊胎就已经不得了,是诸般毒物自行残杀独留其一而得。胎成之日,再重设祭坛,燃香烛,施朱符,口诵黑魔咒,请出妖灵降坛。”
“呀,这,这要干什么呀?”
夜黑似墨,雨儿听得毛骨悚然,重新握紧了潇潇哥哥的手,禁不住要问。
少年心中微醺,暗中拍拍姑娘小手,呵呵一笑,继道:“妖物投体之前,总要看看自己的躯壳呀,它要当意才行,才可以借体成形,为人所用。”
“哦,吓死人了!”
小姑娘身上发冷,很自然的一下子抱住了哥哥的臂膀。
“之后,方小心取出蛊胎存于香炉之中,再施之以符水弹压成为金蚕。”
“这是为什么?”
“初初投体总有不适,妖物希图挣脱,重获自由。”
“那,它为什么还要投体?”
“呵呵,是施术者邪法的诱惑以致驱使呀,总之连哄带骗驱使就范。而金蝉蛊一经养成,即便逃不出躯壳的约束,妖物对主人的恶求也是极高,这也算是一种报复!”
“这太邪恶了吧,一旦造反施术者岂非要遭?”
“很难说。至少养蛊人要强,否则下场恐怕真的会很悲惨。”
“那,这样就成了么?”
“唔,哪有这么简单,尚需时日,养大了才成!”
“天!就跟人们养小猫小狗小孩子似的对不对?”
再次拍拍小手,嘻嘻一笑:“雨妹妹就是聪明。不过,还是略有不同。”
“哦?”
“要更娇惯一千倍甚至一万倍!”
“这太夸张了吧?!那……须多少时日才成?”
“至少三年。而你方才所遇恐怕至少也有十年不止,成了真正的妖灵!”
“潇潇哥哥怎么知道得这么多,你怎么不去养蛊?”
“刚才已经说过,儒尊老师对巫术颇有研究。不过,雨妹希望本哥哥养蛊吗?”
“嘻嘻,呐,说不定很好玩呢!”
黑暗中雨儿顽皮地伸伸舌头,摇了摇哥哥厚实的的臂膀,满是狡猾的得意。
忽然打了个哈哈:“可惜呀可惜!”
莫名其妙地:“怎么,还有红尘过客风大侠不能的么?”
“可惜哥哥我不是女人!”
“为什……哦,你,可恶,可恶的坏哥哥!”
雨儿忽然想起养蛊要女人光着身子才成,慌不迭地放开了哥哥的臂膊。
“那,养蛊就是为了整人的么?”
雨儿像是想到了问题的根子上,腮帮儿鼓囔囔地气道。
“非也。在信仰金蚕人的心目中,金蚕是有灵性的,能使饲者发财致富,当然也能祸人。我方才说过,这种东西本性是邪恶的,即便是主人,如果不悦意了它们毒蛊就会作祟,甚至直接把饲养者作为食物!”
“哦耶,那不是很麻烦么?”
“是的,毒蛊进入人体以后,便能置人于死地。死者在表征上往往是腹肿以至周身肥大,全身孔窍都会流出血来,紫黑色的带有粘稠性的血液,又腥又臭……”
弄得雨儿一惊一乍的,最后叹了口气:“你说,世上干嘛有这么多希奇古怪的东西,人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呵呵一笑:“钟离大小姐能杀死金蚕的术法就不奇怪吗?据说金蝉蛊是杀不死的,普通人连看都看不到,本就是没有实体的妖物。你说……”风潇潇模仿雨儿的口气,在“你说”两个字上加重了口气。
雨儿低柔羞笑:“去你的,你才奇怪!”
气氛进一步的缠绵起来,少年的心快要融化了,挣扎着不免再次勾起隐在深处的情思,到底无奈地一声喟叹。
女孩儿冰雪聪明,回以一声喟 叹。二人重归默默,各走各路。
“潇兄方才的遭遇能否再说祥细些,也好让小妹对来敌多些了解。”
“哦,这些活死人,的是令人胆寒!”提起自己的遭遇,红尘过客亦心有余悸,不胜后怕。
“怎么还会有活死人,都是些什么啊?”
女孩儿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
“一些人可以被药物和诡异的术法制约,然后驱使其做事,形同僵鬼;也有直接被巫师操纵的刚刚死去的活尸,经灵媒导引为所欲为。方才哥哥就险些遭了他们的道儿!尤其是那些活死人僵尸,他们实际上都是活人,多为武林健者,被特殊的药物控制后剥离出部分魂魄成为行尸走肉。由于还有一部分魂魄留于体内,他们还能保持着武功修为和起码的招式,凭着本能与人打斗,只是不知伤痛死活而已,可是这样一来岂非更加恐怖?!死去的僵尸体含剧毒,雨妹日后如遇到千万小心,不能被其伤害沾染,否则自己恐怕也得变成活僵尸了!”
“啊,潇潇哥哥不,不是在吓唬小妹吧?这怎么可能?”
严重道:“当真不是儿戏,这也是巫术的一种。遇到这种怪胎,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打破他们的头,切断四肢。被药物控制的活死人都会打打杀杀,而那些僵尸更其可怕,力大无穷,牙齿上浸满尸毒,如被咬上一口,老天,只有和大家说再见了。”
“这,不懂的人不被咬死也会被吓死!”钟离花雨颤声道。
“对!这种东西可怕的就是不懂它们。以你我的能力收拾他们小菜一碟,但要是不懂,那就难说了!”
“这绝非遗笑天的功夫,是什么人搞出来的,竟然拿来对付我们!”
风潇潇苦笑道:“大小姐是在问我吗?应该问你们自己才对呀,这可是在你们的大本营!”
“这个,方才不是说了吗我也不知道啊!……”
“哈哈,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你却来问我。不过呢,就此可以推晓一些事理。”
“什么?”
你想啊,你们自己都不知原因,可见来敌莫测高深,可能非常强悍。这个就有点麻烦了。”
“嗯,说不定是梅慧儿在搞鬼,可是咱们跟她不沾边儿呀!莫不是罗生门?但罗生门又是什么东西,它又和梅慧儿有什么关系?”
雨儿忧心重重道。
“也许,是个什么门派之类吧!”
看着前方,风萧萧沉思地说,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