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是谁想杀我
作者: 一篱秋韵更新时间:2020-09-14 20:53:21章节字数:2436

棘影错杂交互,骆驼刺、怪柳以及寥落的巨大仙人掌科后,魅影幢幢征候陡生,是异世界生命突然逆袭吗?否则就凭自己,为什么刚才没有感觉到一点征兆?


“嗯哼是了,恐怕是早就埋伏好了的吧,杂皮,竟然能追踪到这里来!”


嘴角瞬间挂上一抹毒笑,冰晶般,虎目也随之亮起来。


一千次还是一万次了,多少年来他也记不清有多少次了,大大小小袭击,明处暗里的狙杀,每一次都是血与火的炼狱生命不规则的长考,可是奇怪不,他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他娘的到底是谁和自己这样过不去?


他试图找过原因,但却茫无头绪,而杀戮从此就如跗骨之蛆。似乎,他不死别人就不能活,大家绝难共戴一天。


更可笑的是这种每时每刻都在杀与被杀的生活,时间久了竟被他接受并且习以为常或者说已经麻木了起来。他不像刚开始那般害怕了,甚至连愤怒都无从说起。反正太多的重复不外乎就是杀人,就像每日要吃早餐,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一样!


还好,侥幸还活着,即便身上新伤累累旧创重重。


不错,这种无端追杀从他浪迹江湖的那一刻起就被宣示了,像是带着死神的诅咒,七年来,甚至都没改过样儿。


可是七年也太长了吧,几千个日日夜夜,嗨!真不知这人是怎么熬过来的。所以有时他自个儿摸着脑袋苦笑,怀疑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无赖,至今还长在脖子上!


不过还真是一个难以解除的魔咒,为什么一踏入江湖就被追杀呢?难道江湖也“闲人免进”么?可话说回来自己哪里又是什么“闲人”,事儿大着哪!


那么,说不好就是自己这踏入江湖的“大事”引来的追杀?


不可能吧!


因为这事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这“你”也仅仅是生他养他的亲老子,也就是儿子的爸爸,他的老爹。


老爹不会谋杀自己儿子吧?老话讲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江湖寻仇也是父亲暗示怂恿的结果。


除此之外真的再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事了,可是自己一直被莫名追杀,这又作何解释?


或许,是自己不经意间暴露了行藏?


屁,更不可能!


离家至今差不多七年了,夸张点说拢共都没讲过两百句话,根本不会也不可能对别人宣泄自己流落江湖的苦衷,问题是说给别人干什么呢?当然了他觉得也没有和什么人结下过任何梁子。虽则“忍”字头上一把刀,但只要无关乎寻仇的事他都尽量隐忍一点不想节外生枝,对此,遭受过多少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痞棍混混,街头蛇鼠,强梁豪霸乃至差官衙役形形色色的人,欺压良善,故作威福,尚气斗殴拿人取乐各种各样的事,譬如茅厕里的蛆虫地面上的蚂蚁,到处都是,满街衕作蛹,一个有如飘蓬般的江湖浪人怎会碰不到遇不着?不仅会遇到有时甚至想躲都躲不开,无意间看谁一眼都可能招来一场横祸。爷台牛卵眼一瞪:


“妈个巴子!你看什么,咱的脸上有花是不?”


接着大衣襟掖去裤腰上,趿拉板早就一抬脚甩上了邻桌,胸毛乍起肥ru摇摇,巨塔般身子一步就跨到了面前,脚踩板凳指戳鼻尖:


“小王八羔子,活腻了是吗?”


然后钵盂般大小拳头吹口气在眼前乱晃,早把周围食客吓得屁滚尿流纷纷逃避唯恐遭受池鱼之殃。威风抖尽你小子要是龟孙子般驯顺且还赶上大爷心情不那么恶劣,兴许能免去一场横祸飞灾,设若敢有半个不字,则一脚踢飞硬木板凳,接踵而至的是一顿生猛海鲜大火爆炒,不干你鼻血长流断去三五根肋骨算你祖上积了八辈子阴德这辈子替你还债你小子真好福气。如果再不服气就更糟糕,爷台已经拔出了腿上的小攮子,“噌噌”在屁股股二头肌上狠狠地蹭那么几下,再在小臂上刷地一声剃掉一片钢毛,然后觑准膘肥肉厚的地方胡乱捅你几刀,运气不好你可能从此告别了老娘娇妻,呜呼哀哉枉费了几十年的钱粮食水。一般来说,被欺侮的人大都忍气吞声不愿多生是非。至于他这位江湖浪子,凡遇到如此恶寒场面,第一,不管别人怎么冤枉他马仔,绝不去申辨;第二,抱着头脸任人恶搞,因为除了头脸外,身上其它部位承受打击的力道毕竟耐受多了。


骂不张口打不还手,直至唾面自干,做为混迹江湖落魄街头的小混混儿,他是一个任谁都可以欺负的可怜虫,身上瘀伤常常十天半月褪不下去,如果头脸避不开还会鼻斜眼歪面部青肿,引得路人侧目俊男靓女戳戳点点,有碍观瞻大煞风景。而他,只能自嘲地苦笑,和着血水吞牙。


那么,他还有什么招灾惹祸的缘由怎么就惹来这么决绝的杀身之祸?


这个麻油理由嘛!


不过,他仍然执信,绝非是杀母仇人逆袭,也就是说绝不是他寻仇的原因所致。秘密就是秘密法不传六耳, 两爷子之间的事外人不知,仇人不知,那还能有谁知?


于是他茫然了,不明就里就这样一直被追杀。特别是最近一、二年来,精神与肉体上的折磨和摧残已把他的承受能力逼到了边峰。


无奈,他只好暂时放下寻仇之举,转而去查找被追杀的原因。


可是汗啊!走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直至南到苗夷之地北至白山黑水,雪泥鸿爪几几乎穷尽了大清疆域,终是两手空空没有收获。而追随的杀戮却一直如影附形绵延不绝,杀手们就像牛虻和苍蝇,逐臭追腥走到哪里跟到哪里。且人数越来越多武功也越来越高,凶险指数每分每秒都在攀升,近乎不把他打入九幽十狱绝难罢手。


这简直成了超爆的讽刺,寻杀仇人不曾反倒成了别人追杀的对象。


那么,除了杀母仇人外,谁还会这么穷凶极恶地必欲置他于死地呢?浪子的自信终于开始动摇。


“也许,或许,难道……”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仍然否认刚刚冒出的想法:秘密就是秘密,只是两爷子之间的事,法不传六耳,仇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浪迹江湖寻仇?除非是父亲想害死自己把报仇的事故意散布出去。


那么剩下的唯一解释就是不管自己如何隐忍,还是无意中触犯了江湖上某组织或某帮派、会门的忌讳,引动了杀机。但哪里出了问题呢他也想不出,是这一次呢还是那一次……摇摇头,再想下去,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最令人生气的是他还必须每分每秒都要提高警惕,因为走在大街上就有可能被人在背后捅上一刀,穿过小巷子,突然间暗青子会像暴雨狂风般袭来。睡觉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心惊肉跳难得做一回好梦。


可是,他多么想做一回回好梦啊


能在梦中见见她也好,和她说说,说说,说说那份澈骨椎心的思念……


而眼前,这还是人过的日子么?


正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终于有一天,他被激怒了。光棍也只打九九不打加一,老虎不发威以为太爷是病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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