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贵文的问话,又不敢瞧他那双充满着期待和热情的眼睛。便低头沉默着。俄顷,她抬眼去望远处在雨雾中变得迷迷蒙蒙的五龙村,仿佛要从五龙村寻找答案似的。
贵文则非常激动的说道:“愫愫,你不能老是这样悲伤下去了。你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你还年轻,你有父母,有家婆,有许多的亲人,你纵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们着想啊!他们都需要你啊!”贵文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关怀和深情,他的一双眼光仿佛两束火焰,使她感到惶惑不安。
的确,耀林已经不在了,这是无可挽回的事实。她还得要活下去,这也是事实。既然要活下去,的确应该好好地想想今后的道路了。可是,没有了耀林,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又怎么活下去呢……她不由闭上了眼睛,不敢想下去了,仿佛她眼前正面临着一道黑洞洞的无底深渊,想多看一眼也不敢了!
“算了吧,要来的总是要来的。即使想好了今后的道路,谁又能保证事情的发展不会与想好的生活道路完全两样呢?”这样说过后过后,愫愫便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子朝五龙村走去了。
赵贵文愣怔了一下,想到愫愫心中的悲伤就跟眼前这雨雾一样,不可能一下子就消散得了的,过急的劝说也许只会加重她的悲伤和难过。还是慢慢等待吧。于是他轻轻叹息一声,也不再说什么,默默地赶上愫愫,走向雨雾迷蒙的五龙村。将近五龙村时,两人便分手了。
却说贵文离开愫愫后,本想回家去,但一想到回家必定又得承受老父亲的唠叨,他便改变了主意。信步沿河边走去。
这时雨仍没停的意思,淅淅沥沥,落在河面上,好象是谁往河里撒沙子似的。河岸边的竹丛笼罩着一层轻烟般的雨雾,在翠绿中仿佛显出淡淡的哀愁!远处的群山则完全被雨雾掩没了。
稍远处的河边却有一个人不带雨具,正不急不徐地在雨中走着。他时而伫足凝视,时而仰首沉思,时而又张开双臂作欲飞状,时而又背负双手作闲庭信步……是谁这么轻狂?
贵文忍不住加快脚步,想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人到底是谁?
贵文紧走一阵,渐渐接近那人时,却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因为他已知道这个与众不同的人是谁了。他不动声色地走近她背后,刚要开口,她却似乎早已知道他来到背后,忽地转过身来,抢先道:“赵老师,你也有兴趣在雨中散步呀?”
她全身都湿透了,齐耳的短发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珠,水珠再顺着鼻梁与脸庞钻进她的白白的颈项里。薄薄的白衬衫被雨水粘贴在身体上,把她的硕挺的乳峰更加突出了。
贵文心里不由一热,但他却淡淡笑道:“我倒没有王雅丽小姐这份闲情逸趣。我是有事不得不出来的。瞧王小姐这付情景,想必对雨情有独钟吧?”
王雅丽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说:“在这样的鬼地方,我觉得只有雨才让人好受一些。”
“难道这里的山,这里的人,以及这里的天就没一点可爱的地方么?”
“这里的山是那么的寂寞单调,这里的人是那么的愚昧落后,这里的天是那么的狭窄压抑……这里简直就象是一个闭封的大铁桶,活活的要把人闷死!”
贵文不由笑道:“那不过是你的一己之见罢了。我就从没有这种感觉,”
“难怪象你这么俊秀的人却甘愿困在这样闭封的大铁桶里,敢情你也是对这‘大铁桶’情有独钟吧?”
王雅丽说罢,禁不住就笑了起来。那粘在湿衣里面的硕挺的乳峰便随着笑声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