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愫听说有希望救出耀林,也勉强收住了泪。到了晚上,当她一个人独处洞房时,她便把耀林留给她的纸卷缝进了她的一件衣服的衣角里,并把它放到衣柜的最底层。虽然她一边缝着,一边怀着耀林有可能回来的希望,但这一晚上却好不凄凉!
第二天清晨,赵贵文和赵乡长正准备去县里探消息。还没动身,上次带着县警来抓耀林的那个警官又带着一队县警突然撞进李家来了!
当时李母和愫愫正在吃早饭,骤然见一群县警又闯进来,不由吃了一惊!
李母急忙上前阻拦道:“你们又来干什么?”
警官道:“李耀林说他有一样东西交给你们了,他要我们来向你们取。”
“什么东西?我可从来没有听耀林说起过。”李母带着疑惑道。
“是这样的。”警官解释道:“你儿子李耀林已经招认了他的犯罪事实,并说有一份共产党的人员名单交给你们保管了。只要你们把那份名单交出来,他就可以没事了。”
“我们可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件事,更没有见过什么名单。他什么时候交过什么名单给我们保管了?”李母说着,转问愫愫道:“愫愫,你听耀林说过这码子事吗?”
愫愫脑海里顿时闪现了耀林临被捕时塞给她纸卷时的情景,想来那纸卷一定就是这位警官说的人员名单了。但耀林在那么危急的时候,首先想到要保护的就是这份名单,他怎么可能轻易就交代出来呢?再说,就算耀林打算把名单交出来,那也得他亲自回来取呀!
除非亲自见过耀林,除非他亲自回来取,我才交给他。否则的话,任何人问我,我都不会承认,更不会交出来的!
这样想过后,愫愫便装着一付茫然的神态说:“妈,您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既然耀林承认有这份名单,那他为什么不亲自回来取呢?”
“是啊!”李母道:“既然耀林说有名单,那你们应该叫他亲自回来取才是。谁知道他放在什么地方呢?”
警官道:“因上峰考虑到李耀林是重犯,行动有所不便,故特别要求我们前来拿取。其实无论他来还是我们来取,都是一样的,你们只要把名单交给我就是了。”
“可我们确实不知道什么名单呀!耀林也确实没有交过给我们什么东西呀!你要我们交什么给你呢?”李母不由有些气急起来了。
警官沉呤了一会,然后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回去也不好交差。如今只好冒犯搜一搜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要搜就搜吧。不过,我有言在先,要是搜不出的话,你们可得给我一个说法,还我们一个清白!”
“好!”警官把手一挥,“给我搜!”
县警立即四面散开,在屋里翻箱倒柜,乒乒乓乓地搜查起来。但搜查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搜到。
李母于是发话道:“警官先生,怎么样,搜到东西了吗? ”
警官道:“一定是你们把它藏起来了。老夫人,听我一句劝,还是把名单交出来吧,只要交出名单,你儿子就能活命,要是不交出名单,你儿子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实在不知道什么名单不名单的,你要我们交什么?有本事你们再搜呀!”
警官故意显出无奈的样子道:“老夫人,既然你们这样不合作,那我只好又带人了。”
“什么?你们又要抓人?你们还讲不讲王法?”李母闻言,顿时不由恼怒起来。
警官道:“老夫人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没有得到名单,县长怪罪下来,我们也没法交差!还望老夫人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
李母冷笑道:“既然这样说,那好吧,我这付老骨头就跟你们去交差!”
“不!不!不!老夫人,您年事已高,我们不敢惊动您的大驾。我们想请少奶奶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你们要抓愫愫?你们凭什么抓她?她刚刚嫁过来,李家的事她什么都还不知道。要抓你们抓我好了……”
“但据我们所知,少奶奶在成亲之前就跟你儿子来往密切了。你儿子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的。没办法,我们只好请少奶奶跟我们走一趟了!”
李母还要说什么,愫愫这时却沉着冷静道:“妈,不要跟他们说什么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跟他们去一趟,也好替耀林洗刷清白。”说罢,她站起身,捋了捋头发,沉着地对警官说:“走吧。”
李母扑上来,搂住愫愫,焦急地说:“不!愫愫,你不能跟他们去!要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