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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江市五月份还有一个特殊的日子,那就是5月28日的市庆,今年是西江市成立十周年,按中国人逢五逢十一大庆的习惯,今年西江市要开展一系列庆祝活动,其中最引人关注的便是大型演唱会,据说李双江、毛阿敏、还有唐彪安李等许多大牌明星都请来了,这在西江市绝对是首次。因此,市里对这个演唱会也极为重视,不仅精心安排门票也控制得很严,像四医院这种仅分到50张。华明海去文化局取票时,见一位五十多岁的、长满络腮胡的人,歪着脖子正在数票,华明海叫了一声:“领导好,我来拿票的。”那个络腮胡扭头看了他一下,歪着脖子问他:“哪个单位的?”“四医院的。”这么来这么晚,都快下班了。”“医院离得远,没办法”“六十张,签名。”华明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顺口问了一句:“领导,脖子不舒服是吗?”那个络腮胡说:“是啊,昨晚睡落枕。”华明海说:“来,我帮你弄一下子。”那个人用一种怀疑的眼光问他:“你行吗?”“你不看我是医院的吗?”说罢,华明海就在他脖子上按了起来,华明海这一年多跟老杨头交往不少,像这类推拿术也接触过一些,他按了一会,抱着他的脑袋轻轻掰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说:“行了,你试试看。”那络腮胡扭了扭脖子,叫了起来:“你别说,还真的好了很多,谢谢你谢谢你。”华明海说:“谢倒不用,你给多我几张票吧。”“八张,八张可以吗?”“十张,凑个整数吧。”“十张就十张。”络腮胡倒也爽快。领完票,华明海走出文化局,迎面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他盯着华明海,叫了一声:“华哥。”华明海望着她,感到面很熟,却想不起她是谁,那女的倒也大胆:“你忘了?去年是你带我到市医院做检查的。”“哦。是你!”一年多没见,她变胖了,头发扎了个发髻,穿了件风衣,显得很时髦、很漂亮。华明海问:“你来这干嘛?”她回答说“我来这里拿个文件,你呢?”“不是开演唱会吗?我来拿票。”“哦,你等等我,我马上出来。”华明海在原地等了几分钟,那女的噔噔地跑进去,一会又噔噔她跑了出来,她对华明海说:“走,我们聊聊。”华明海说:“这样吧?我请你吃饭。”那女的开玩笑地说“你买单?”。华明海说:“当然是我买单了,请吃饭哪有叫女同志买单的。”
华明海让司机先走了,他和那女的在附近找了个餐馆,边吃边聊了起来,他们很自然的聊到了去年那件事情。
那姑娘脸一下子变得阴沉,显得很生气:“我当初是个民办教师,在你们医院旁边阳坪村小学教书,你知道农村那个地方,晚上黑灯瞎火的,我一个外地的女孩子,人生地不熟,寂寞不说,还让人害怕,当时就你们医院还有些灯光,我在那里遇到王小军,他是我老乡,也是玉林的,就这样,我们在一起聊聊天而已。”说罢,她咬着牙愤愤的说了一句:“你们那个姓刘的,真不是个东西,对了,那个王小军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调走了。出了那样的事,他在医院也呆不下去了。”
“调到哪了?”
“听说是调回老家了。怎么?你们没有联系吗?。”
“没有,那件事以后,我也不想在学校呆了,虽然学校不知道我的事情,但我在那个地方呆着心里感到很凄凉。后来我参加了公考,考到东环小学当音乐老师,说来也是因祸得福了。”
一个人在外拼搏,特别是一个年轻女子,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艰难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华明对她心里充满了同情,同时也佩服她的闯劲,一般人在那种情况可能就垮了,而她不但没有倒下,反而坚强起来,还考上了正式教师。
华明海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薛,叫薛军玫,军队的军,玫瑰的玫。”她说。
“哦!很好听的名字。”华明海笑了笑说,他想转移话题,不想再和薛军玫讲那些伤心的事。
薛军玫脸上又开始有了笑容,她笑起来很好看,嘴角边有两个小酒窝,有点像那个叫许晴的电影明星,她说:“我父亲也是个老兵的,他对部队很有感情,连名字也给我取成这样。其实,我也很想当兵的!”
“那你怎么不去?”
“女兵金贵着呢,你以为我们这样平常百姓家的女子想去就能去啊?”
华明海想想也是,他笑了笑。问道:“哎!你怎么知道我姓华。”
“那天在车上你不是和那护士长聊天吗?我听到的。”
“哦,你倒是很聪明。”华明海似乎有点喜欢上她了。
“华哥,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华明海,光明的明,大海的海。”
“哦,你的名字也挺好听的,华哥,我还是叫你华哥吧?以后有事你CALL我好吗?我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
华明海没想到薛军玫这么大胆,其实华明海也挺喜欢她的,打趣的说道:“哎哟!有CALL机啦?大老板哦。”
“什么大老板啊?我现在给好几家培训机构当老师,没CALL机不行的。”
......
两人聊得很起劲,这顿饭从七点吃到差不多十一点,老板要打烊了,两人才恋恋不舍的才离开。临别时,华明海邀她明天晚上一起观看演唱会,薛军玫愉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