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牛刀小试

在吴总的办公室里，环顾四周，宽大明亮的办公室，超大的办公台镶着金边，鲜艳的羊毛地毯，欧式真皮沙发，天然大理石茶几。

办公台两边的墙角，摆放着两株，高大的巴西铁血柱，青翠欲滴的叶子，像极了家乡地里的玉米叶，只是更加生机勃勃。

一排高大的书柜，透明的玻璃门后面，放着整齐的大部头精装本。办公台上，一排放着四部颜色不同的电话，还有一部传真机。

靠右手边的地方立着一部大哥大。茶几上和好多处地方，摆着几盆什么发财树、绿萝等植物，墙上也有几幅字画。整个办公室，给人一种豪华过分，却没有什么品位的感觉。或许，这就东春企业家的形象代表吧？

秘书小姐给杨濂和子吟泡上茶，给吴总的茶杯里续上水，轻轻的走了出去。

杨濂装作环顾四周，显得很惊愕的样子说，“看吴总办公室的气派，这几年的生意，是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啊！”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马马虎虎混碗饭吃。”吴总摇手道。

杨濂说，“吴总说哪里话，凭您的身手，在商场场中，岂不是如鱼得水？”

“过奖，过奖。现在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哇！”吴总谦虚道。

杨濂步步紧逼，“生意难做，这对那些初出茅庐的人，确实如此。可对您来说，却是恰逢其时，今年不是又开了两家公司么？”

“唔，唔，当然，当然。这几年虽有些小的成绩，却还是远远不够的呵！”

“不错，不错。生意没有止境嘛，像吴总这样，富有开拓精神，恐怕很快就会组建跨国集团啰。特别是这新年伊始，您对公司的发展，肯定是胸有成竹的。不知吴总接下来，有那些举措啊？”

子吟聚精会神的揣摩着他们两个的谈话，深感其中奥妙无穷。

“哪里，哪里。虽然有些想法，却是步履艰难！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利润越来越薄。各种摊派越来越重，企业不堪重负啊！”想不到吴总叫起苦来。

杨濂倒也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招。皱了皱眉，赶快换了一个话题，“吴总，现在公司越来越大，其中，外资占的股份多不多？”

“现在还没有，我们是从乡镇企业发展起来的。当然也想找些外资，可是，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啊！”吴总说到招商引资，不禁有些气馁。

杨濂听了正中下怀，赶忙顺着杆子往上爬。“吴总如果有心，想吸引外资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帮您出出主意的。”

“有什么好的主意，我洗耳恭听。”吴总眼睛发亮。

“我们这次特的来拜访您，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深南青年》杂志社，今年在东春开始编辑一本《东春专辑》，主要是为招商引资做工作。整个南方省六个城市统一行动。这本专辑，在东南沿海和国际发行。”

杨濂吹嘘说，“书名由政务院领导题写，其中，有最高当局领导、省市领导的题词与指示。在我们这本专辑上，做宣传推广，效果您可想而知啦！”

“哦，是这样啊！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我也想了解一下。”

“有的，有的。”杨濂打开公文包，抽出一份资料，递给吴总。

资料很全面，是一套精美的“卡特罗”。第一P是富有煽动性的短文；第二P是政务院领导题写的专辑名；第三P是最高当局、省市领导的题词；

第四P是发行渠道和网点，包括世界上著名的国家和城市，凡是能想到的都列在上面；第五P才是广告价目表；第六P是合同书，行话叫《认刊书》。

吴总反复的看着资料，沉吟着，却一直没有松口。

杨濂不失时机的，又大吹了一通，宣传的优点和作用，说的吴总动了心。

“这样吧，你们先把资料放我这里，我再考虑一下，过两天答复你们。因为还要和公司其他领导商量一下，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行，没问题，那么，我们就静候您的佳音。打扰您了，就此告辞。”杨濂和子吟站起来说，互相握手道别。

“那就这样，恕不远送，欢迎你们有时间过来坐。”

“一定，一定。您请留步。”杨濂客气的边说边往外走。

虽然没有当场签约，子吟也不得不佩服，杨濂旳机智与沉着。

走在路上，子吟说，“看来这个单的希望很大。”

“说不定呢，看吴总那个人，并不是很滑头的样子，但这是很难确定的。干我们这一行，钱不到自己的口袋里，根本就算不了数。”

“也是，我可真佩服你！”子吟也感觉到这一件事，变数很大。

“这一点有算得了什么？你以后一定会比我强，”杨濂很看好子吟。

子吟还真有些气馁，自认比他们相差很远。“我哪里比得上你。”

经过这一次后，子吟鼓足了勇气，决定一个人去一个单位。

进门时同样耀武扬威，进门后，却心虚的瞧瞧身后，停住脚，平息一下砰砰直跳的心脏。摸摸领结，清清嗓子。才装模作样的走进总经理的办公室。

结果谈了个无影无踪，心灰意冷的走了出来。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没有半点精神。

回到住的地方，他又恢复了斗志。心想，别人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为什么就做不到？这其中的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于是，子吟静下心来，仔细地检讨自己，那句话没有说到点子上？什么地方被老总牵着鼻子走？总结出来的结果，是自己事先没有做好案头工作。

做事急于求成，对那个单位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加之说话没有抓住要点，没有把自己的意图说清楚，才是这次失败的主要原因。

子吟经过这次失败，感觉到急需加强，对东春的深刻了解和认识。东春的经济结构、产业结构、企业结构，没有深入的调查研究。对市场经济的规律，如同白纸一张。对东春官场，更是一概不知。

各方面的知识比如：东春的风土人情、风景名胜，都一无所知。

弄清楚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子吟不再盲目地联系单位。而是潜心的了解、认识东春。从深入研究的角度，来重新审视东春，而不是站在一旁欣赏。

从她的发展历史过程，逐步的剖析，特别是从八五年以来，直到今天。东春是依靠什么，跻身于东南亚“四小虎”之列的？各个方面都想涉及。

子吟花了几天时间，泡在图书馆里，拿出当年那种啃外国名著的精神和勇气，边读边做笔记。一连十天，他几乎通读了几年的《东春市报》，摘录了上面刊登的一些有名的单位，摸索出了东春的发展脉络。

不但从报纸上，了解那个单位的情况。而且，也了解了整个东春。读了《东春县志》，以及一切反映东春，各方面的书籍与杂志。这样一来，真是受益匪浅，全部了解了冬春的历史，心中有一种充实的感觉。

付出了就总会有收获。子吟花半天时间，研究一家造纸厂的情况。同时，对东春整个造纸行业，做了进一步的了解。

知道东春造纸厂多如牛毛，产品和各方面都相差无几，竞争十分激烈。而关键就取决于，资金的雄厚与否。那个造纸厂宣传较多，是一个知道利用新闻媒介的宣传，来达到目的人物，这样的人，一定会做宣传的。

因此，子吟如同猎人，发现猎物似的两眼发光。马上拨通那个厂长的电话，通过和那个厂长交谈，果然同意与他见面。

和厂长的见面，出乎意料的顺利，趁着厂长高兴时当场拍板。做了半个P的广告，四千元。15%的提成，半个小时就是六百块钱啊！

子吟高兴极了，自己花费的心血，已得到收获。就像一个渔翁辛苦做饵，抛下鱼钩，终于有鱼上钩的那种心情。

这种收获，不是在于赚到的钱有多少，而是证明在这一行能够挣到钱。

马鑫很高兴，手底下的人拉到了单，他都有提成的。“游生，不错嘛，恭喜你哈，半个月就搞掂一个单，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呢！”

“哪里会呢？跟你们比起来，相差太远了！”子吟知道自己不是谦虚。

杨濂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这样下去，肯定是前途无量。”

“多谢提携！”子吟回以感激的目光。

没过多长时间，编辑部又来了两个人。一个花花公子似的谢生，一个奶油小生似的蔡生。子吟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心里负担反而减轻了许多。他抽空去了一趟坝头金源酒店，主要是看看游伟，有没有找到工作。

去到金源酒店才知道，他小叔过来东春，见游伟在东春，很难有发展。跟着小叔一起回家了，子吟的心中不禁怅然。

在子吟准备离开的时候，游龙的同事说起，他有东海大学的文凭，是新闻系新闻专业的。子吟有点不相信，回到宿舍，看了文凭，谁也不辨真假。

那保安言之凿凿，说用这个文凭去一个设计公司应聘。那公司老总拿着文凭，去请教了东海大学教授，说文凭一点也不假。

但老总感觉，持证人的水平相差太远。那保安感叹自己，对新闻方面一窍不通，花了六百块，买了个没用东西。

子吟听着保安的话，把他拉到一边，问清楚在哪里，能办到这样的证件。保安详细的告诉了他，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子吟去了一趟如梦那里，她加了工资，就是算了一点加班费。给了子吟三百块钱，他只拿了两百块，递给如梦一百块。

叮嘱她一定吃早餐，说自己已经跑到了业务，苦难的日子即将到头，一定不要搞垮了身体，后面还有好日子等着我们呢？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