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澜也有些疑惑,看了那个夫人半天,好不容易才想起来,那是她第一次跟萧宝歆见面时跟萧宝歆站在对立面的三个夫人之一。
后来她临走前这个李夫人还让她帮忙化妆,但是她当时有事要做,就没答应。
没想到这李夫人还记得她,并且在这种情况下替她说话。蔚澜微笑着向她点点头。
李夫人走到老祖宗面前,附耳说道:“老祖宗,我以前见过她化妆,那时她才十一二岁,化妆的功夫就已经出神入化,以前她就与南伯夫人走得近,近日我再看到南伯夫人,她变得又瘦又美,据说也是蔚姑娘的功劳。”
老祖宗跟李家还算熟,听到李夫人这么说眼神一转,这才又信了几分:“既然如此,倒也不妨一试。”
老祖宗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卸妆化妆,所以只有部分女眷跟着进屋,剩余人在外面先吃饭稍等。
蔚澜进去后吩咐林林准备清水,自己洗手后替老祖宗把脸上的白粉红唇卸掉。
闻家人的眼睛都是偏小偏狭长的,脸部轮廓较凌厉,看起来会有点刻薄相,而老祖宗今年六十岁,即使平时有保养,肌肤也已经松弛,暗沉,让她显得更加刻薄。
倒是眼角的皱纹让她显得慈祥些,不过法令纹却又拉胯了这份慈祥。
蔚澜先用护肤品给她进行补水按摩,增加滋润感。
好东西都是一上脸就知道的,老祖宗活了这么多年,用的好东西也不少,蔚澜一打开瓶子,那淡淡的清香就让人知道是好东西。
“老祖宗,这些是水乳,这个是爽肤水,每日将脸洗净后敷上一段时间,大概半盏茶就可以,用完之后脸会变得水润,而这乳液也是同样效果,可补水美白,用完之后肌肤会变得滋润,当然,还要配合按摩手法。”
她边介绍着边给她按摩,将松弛的肌肉往上提拉,老祖宗被拉得脸都变形了,想骂人都开不了口。
直到蔚澜按摩结束她才能说话,一开口就是斥责:“你这小丫头怎地这般不懂礼数,居然对长辈如此动手?”
“冤枉啊老祖宗,小女这可是为你好,这松弛的肌肉就是要这样按摩才能将它提到年轻状态,就像发皱的纸张,沾了水之后也要摊开来按压才会恢复平直。”
李夫人立刻从镜子里看她,微微震惊地说道:“老祖宗您看,我真的觉得您好像年轻了不少!”
屋里的几个女眷立刻围过去看。
表姨也在其中,也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真的有效,表姨也觉得老祖宗的脸色亮了许多,皱纹有种变浅了的感觉。
“天哪,好像真的是,这周围好像变浅了。”她激动地说。
其他夫人也是蠢蠢欲动。
老祖宗疑惑地看了看镜子,被她们说得好像也觉得自己年轻了,顿时有些尴尬。
幸好蔚澜没有让她尴尬太久,她依旧笑盈盈地帮她化妆:“这下相信我了吧,老祖宗。”
“误,是老婆子我老了,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了,你继续吧。”
“好。”蔚澜终究还是回到了打工人的地位,即使对客户不满意,也得满脸笑容地干活。
她给老祖宗化妆的工程比较巨大,要将她的瑕疵遮起来,又不能全部都遮,不然显得太过僵硬。
选择合适的遮瑕膏,将她脸上的老人斑和法令纹遮起来,再用合适的粉底液轻薄地上底妆,上完底妆还要再适当地遮住一些皱纹,最后再用细腻的散粉定妆。
这个底一出来就已经令人目瞪口呆。
直到蔚澜将刚才被怀疑的眼影用在老祖宗那狭长的眼睛上,再加上浅灰的眉毛和淡色的口红,整个人焕然一新。
大地色的眼影将她的眼睛视觉上扩大了些,眼线蔚澜化得短一些,往下压住那份刻薄,变得温和起来。
修容用得比较少,蔚澜主要用高光将她原本凹陷的地方修饰得突出一些,让她的脸部轮廓变得圆润,只要脸在视觉上变圆润起来,人也就不会那么刻薄了。
妆成之后众人都发不出声来,就连秦姝芯也好似第一次见老祖宗一样呆呆地看着。
蔚澜之前都是替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化妆,大家本能都会觉得是她们底子本来就好。
然而这次是真真切切的老祖宗,无论是年纪还是皮肤都是无法改变的衰老,谁知道蔚澜的一双妙手还是将她活生生化得年轻了十岁。
要不是估计仪态,李夫人都要尖叫起来了,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曙光。
老祖宗本人也是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伸出手也要去摸一摸脸,却又怕把粉擦掉了,小心翼翼,珍惜不已。
“太神奇了,这真的太神奇了……”她喃喃道。
蔚澜看着自己的杰作,也是挺满意的,还遮的皱纹都遮住了,眼睛的皱纹蔚澜不但没有完全遮住,反而还多花了两条。
她说:“老祖宗,你笑一笑,真心实意地笑一笑。”
老祖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真心地笑了。眼角的皱纹宛如水波荡漾,整齐和气,原本是衰老的象征,如今却是变了一个味道,成了她不可代替的阅历感。
当闻家老祖宗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全场哗然。
“天哪!这真的是闻家老祖宗吗?”
“这怎么是减缓衰老,这分明是返老还童啊!”
“那蔚家小姑娘这么厉害吗?这得是什么神仙神物啊?她刚才说那是什么群,脂粉?
“对,脂粉!呃,我们男人可以用脂粉吗?”
老祖宗自从化了妆之后这笑容就不曾放下,一直维持着这个表情。
蔚澜心中偷笑,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她最不喜欢别人无缘无故对她冷眼相象了,搞得她好像做错什么似的。
宴会继续,蔚澜这会跑不掉了,一回到座位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
第一个抓住她的就是李夫人:“蔚姑娘,好久不见呀。”
蔚澜一点都不惊讶,但是十分熟练地摆出惊讶脸:“李夫人呀,确实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