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澜心中不由暗叹，这就是大家闺秀必学的技能吗？平时看秦姝芯内敛安静，她还真没想过秦姝芯会这么了解她的目的并且四两拨千金地成全她。
蔚澜立刻配合她，脸上表情装得高深莫测。
表姨最是忍不住，立刻跟蔚澜交谈起来：“这位就是蔚附大人的掌上千金吧？”
蔚澜用出了之前芸嬷嬷教她的各种社交礼仪规矩，不卑不亢地点头：“正是，小女蔚澜。”
“姝芯说她这妆容是多亏了你，莫不是蔚姑娘认识什么妆娘不成？”
蔚澜愣了愣：“不是啊，这妆是我替秦姑娘化的。”
“什么？”一个夫人惊呼“你才几岁，怎么会化得如此好看？”
“夫人您这话说的，化妆靠的是天赋和技巧，女人生来爱美，小女子喜欢折腾这些，会化妆又有何奇怪，这打扮难道还需讲资历么？”
那夫人被哽住了，但她还是不相信蔚澜能化得这么好看。
表姨也是，她知道蔚澜今年不过才十四，怎么会这么厉害。
不远处一位身着蓝色华服的贵妇人姗姗来退，不经意间看到了蔚澜这处，眼神立刻闪过惊喜，正要直接过来找人。
然而这时，宴席的主人公却出来了。表姨和那几个夫人只能先回座位，远处的夫人也暂时停住脚步，蔚澜思索了一会，心中有了主意，悄悄跟林林说了句话，林林点头匆匆离开。
闻家的当家人闻永华扶着老祖宗出来，老祖宗虽然六十了，但身体看起来还康健，穿着一身深色华服，脸上铺着略厚的粉底，还涂着口脂和粉色眼影。
蔚澜嘴角有些抽搐，她知道这朝代的女人很注重打扮，她也知道这种白底红唇的审美在别人眼中很正常。
但是六十岁的老人家还像少女般打扮就真的……让她职业病都要犯了。
不忍直视，蔚澜看向闻永华，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长得高，但是略微发福，留着一撮胡子，眼睛偏小，眼神摇晃，看着自家老母亲都是信任，有点像妈宝男，还是中年版的。
幸好秦家兄妹没有遗传太多闻家的样貌，估计是遗传了她们父母亲的优秀基因。
老祖宗站到主位后大家都客气地祝寿，她气场特别足地让大家不必多礼。
随后就是一大堆官方祝词，送礼。蔚澜发现场上最多的就是一些贵妇人，然后就是有一些年轻男子和一些年轻女子，按理说老祖宗请人就算不分男女席，也不该是这么年轻的男子来祝寿呀，起码也得是他们爹吧？
难道是因为他们爹身份比闻家尊贵，所以派个资历浅的来参加？
看来她还是有很多规矩不太懂，要是芸嬷嬷在就好了，她就能直接问。
祝寿的人送的都是五花八门的贵重礼物，古董花瓶、画卷、或者是人参、雪莲等补身的上等药材。
轮到秦姝芯的时候她送了一座玉佛，因为老祖宗信佛，也算中规中矩，不是很贵重但也不便宜，还表现出孝心。
“芯儿真乖，真孝顺，对了，你哥哥怎么没来？”老祖宗说话虽然算不上慈爱，但也跟普通祖奶奶一样。
“回祖奶奶，哥哥有事务缠身，未能及时到来，但他说过一定会来的，芯儿在次先替哥哥祝祖奶奶寿比南山，还请祖奶奶不要怪罪哥哥。”
“不怪不怪，祖奶奶只是想儿孙满堂罢了，他会来就好。”
说完她才将眼神放在蔚澜身上：“这位就是之前住进常远王府的蔚家姑娘吧？”
“正是，小女蔚澜见过老祖宗，祝老祖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谢谢了。”老祖宗的表情并没有像对秦姝芯那样热烈，就是平平淡淡。
但是蔚澜是多敏锐的人啊，其他的她不敢说，但是谁对她是好意，谁对她有恶意她最能感受得到。
这老祖宗居然对她不喜，她不记得自己跟闻家有什么联系啊？
暂时不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笑着将一份礼物递给下人：“这是我送给老祖宗的礼物，是我亲自研制的，能够减缓衰老，青春常驻。”
在场的女人顿时眼睛发亮，这“减缓衰老，青春常驻”四个字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啊，就连今天六十大寿的老祖宗都好奇地看着那偌大的盒子。
而刚才那个好像认识蔚澜的夫人也是一脸惊喜。
这时候林林也捧着一个大箱子回来了，放在蔚澜手边。
捧着盒子的下人顿时找到了全场的目光，脚都想抖了。
“如此神奇，老婆子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东西，你且打开来。”她指着下人说道。
“是。”下人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打开，里面是一个礼盒，礼盒里面镶嵌着好几个瓷瓶和几个盒子，还有一排笔。
“这些是……”她身边的婆子拿了一盒递给她看，正好是眼影盘。
蔚澜走到了正中央：“老祖宗，这个是眼影盘，是修饰眼睛的脂粉。”
老祖宗打开来，里面有四个格子的眼影，分别是米色眼影、浅棕色眼影、深棕色眼影、深灰色眼影。
她脸色顿时变得僵硬：“这脂粉怎么是灰蒙蒙的，莫不是你在羞辱老婆子我？”
“非也，老祖宗不知，我们生来便是黄色皮肤，只有这种大地色的脂粉最能修饰我们的脸，小女也怕老祖宗不信，所以如果您愿意，小女可以现在当场亲自为你化妆，证明这东西的实用性。”
“我怎么相信你？”她说。
蔚澜从容一笑：“老祖宗，今日我自个以及秦姑娘和两个丫鬟的妆容都是我亲手化的，她们便是我行走的证明。”
众人看向她们几个，心已经动摇了，确实是最好的证明。
蔚澜依旧笑着：“老祖宗放心，大庭广众之下，难不成小女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么？”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望眼欲穿的夫人忽然站了起来：“老祖宗，本夫人相信这位姑娘。”
众人一愣，是谁在帮蔚澜说话？
老祖宗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疑惑地问：“李夫人，你和蔚姑娘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