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第沉默了,是啊,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那么弱,离开了母后他什么都不是,不仅保护不了别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蔚澜笑了笑,拍拍他的手:“我并没有觉得你很弱,只是你现在还小而已。不必介怀这个,等你长大了,看得更多了,你就会知道这些都不算什么。”
轩辕第笑了笑:“谢谢你,你让我懂了很多。我姓轩辕,轩辕第,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蔚澜莞尔一笑:“蔚澜。”
“蔚澜。”轩辕第笑着喊了一声。
“告诉皇后,这事本王会审,这人放在本王这。”萧栎瑾跟小队长说。
小队长能说什么呢,只能连忙点头:“是。”
交代完事情,将其他尸体处理干净后两方分道扬镶,萧栎瑾带着蔚澜回王府。
轩辕第被小队长扶上马车准备回去,上车后他才忽然想到什么。
“蔚澜。”轩辕第笑了,眼神有些感慨,也从之前的清明单纯变得幽深。
这次的事件没有那么简单,那些绑匪个个都会武功,而且似乎都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这一次是针对他来的。
究竟是谁,知道他出宫来,还让人绑架他?
宫中的皇后也是一边担心一边在想这个问题,而她第一反应怀疑的就是太子轩辕熠,一旦轩辕第出事,最有利的就是他。
当年也是她失算,千挑万选选了个如此有本事的,如果她膝下无子,有这么一个儿子是好事,可偏偏将他过继没多久自己就怀了十五,她自然要为自己亲生儿子谋划,可是真的没想到太子能在短短几年内站得如此稳当。
正在忧愁之际,贴身宫女传来好消息,说十五皇子被救回来了,已经回到了宫中。
皇后急匆匆出门:“快,摆驾嘉庆殿。”
轩辕第回到宫中没多久就有太医过来诊脉,说他的五脏六腑都遭到打击,需要修养半月才能恢复。皇后赶来,闻言眼泪都落下了。
轩辕第见到皇后那一刻也是眼眶湿润,有点明白蔚澜为什么看见萧栎瑾会哭了。
“母后……”他轻声叫着。
皇后坐到床上心疼地抚摸他的脸:“我的十五,你受苦了,都是母后的错。”
“不,不是母后的错,是儿子太任性了。”他说“这一次出事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皇后看着眼神大变的儿子,表情有些微怔。
蔚澜这边在回去的路上就靠在萧栎瑾怀里晕晕欲睡了,但是因为头晕得厉害她反而睡不着,脑子更混乱清醒。她应该是轻微脑震荡了。
“嗯?五叔,那个人是皇后的儿子吧?”她才想起来轩辕就是国姓,而且轩辕第早就说过他排行十五,不就是十五皇子吗?她之前居然一直没想过,这会迷迷糊糊反而想起来了。
“你才知道呢?”萧栎瑾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嗯,之前都没想这些。”蔚澜太喜欢萧栎瑾的怀抱了,很有安全感。
他的手也很大,很温暖,牵着她的手将她救出来时,那双手也让她眷恋,让她觉得踏实。
回到王府的时候蔚澜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浑身好像瘫软了一样,任由萧栎瑾将她抱下车,抱进府。
林林一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蔚澜毫无反应地窝在萧栎瑾怀里,这会她是真的吓哭了:“小姐,你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呀?呜呜呜……”
“先让她回房休息,大夫请了吗?”他抱着蔚澜往西苑走。
陶总管和陆离也在门口,陆离闻言便说:“我就是大夫,麻烦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萧栎瑾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将不信任放在脸上,如实说了蔚澜的情况。
“明白了,我去拿药。”陆离立刻飞奔去拿药。
回到房间后蔚澜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陆离带着药进来,先给她闻了一瓶药剂,清新的味道从鼻子窜到脑子,她很快就不想吐了,人也清醒了许多。
蔚澜有些惊讶:“行啊陆离,你这是什么药,挺神奇的,我觉得好多了。”
陆离温柔地说道:“这只是暂缓你的症状,后面还是会想吐,要吃药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好,至于是什么药,现在说了你也不懂,以后有机会再说。”
他看了她的手,问题不大,就是破皮,擦点药就好。
“把袜子脱了,我看看脚。”陆离没有任何迟疑地说。
蔚澜哦了一声,没有任何芥蒂地脱。
只有萧栎瑾在旁边皱了眉,林林在旁边吓了一跳:“小姐,女子的脚怎能随意给男人看!”
蔚澜和陆离皆是一愣,抬头看向林林,顿时异口同声:“看病不分男女。”萧栎瑾眉头皱得更深了。
最后陆离还是只看了看她的脚踝,明白是什么情况后留下了一瓶跌打药酒,被萧栎瑾抢走了。
林林的注意力都被蔚澜肿成猪蹄的脚吸引了,一时也没管上她的脚被谁看了的事情,只觉得自己很没用,要是自己当时不离开小姐,说不定小姐就不会受那么多伤了。
“这个淤血要用点力才能散开。”陆离奇怪地看了萧栎瑾一眼,但还是没说什么,只说了要怎么治脚。
萧栎瑾沉默点头。
“林林,跟我走吧,给你家小姐熬药。”陆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都是男人,他不能看蔚澜的脚,萧栎瑾就可以,但还是将林林带走了。
林林也只关心蔚澜的伤势,闻言立刻跟了出去:“是。”
蔚澜眨了眨眼,看向萧栎瑾。所以当时萧栎瑾才会问可不可以看她的脚啊。
“五叔,你会揉吗?”她毫无芥蒂地将脚伸给他。
萧栎瑾坐在了她脚边,心中其实也是有些疑惑的:“你就丝毫不介意吗?你的脚任何人都能看?”
蔚澜眨巴着眼睛,其实不是很想针对这个话题聊,但是又不好不回答萧栎瑾。
“这倒不是,我平日也不会随意将脚露给人看,可是我如今受伤,难道这点事情比我的伤还重要吗?”
萧栎瑾沉默,似乎想理解但是还是不太理解。不过还是倒出了药酒在手心搓热,帮她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