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试图挑战本君的耐心,本君最后问你一遍,谁、让你来的?”
谁?谁在说话?
成仙费力的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片大好春光,但此时此刻却顾不上眼前惊艳,她只觉得脖子上的一只大手要将自己勒死了,脑子也是一阵一阵的痛楚袭来,随之一起的还有混沌不堪的记忆片段像洪水般涌来。
“啊!——”
恍如身体每一块骨骼新生重组般的剧痛生生撕裂着灵魂,成仙痛得下意识的大声尖叫泣喊,等到浑身的痛楚和意识渐渐消失昏死过去,她也没有发现眼前的银面男子和周围突如其来的异变。
突生的一股力量震开了神秘男子的桎梏,将双方的距离震开了数丈的距离,更有一层温润的白光似有若无的环绕在昏睡的女子身上。
男子眼底掠过一丝震惊与兴味,从寒潭中走出拿过衣袍披上,正欲上前去耳边却由远及近的传来一声尖锐的鹰鸣声,不禁神情一变,眼底划过一抹肃冷的杀意,抬手震起一件外袍扔到成仙身上,对着空中一处说道:
“十六,把人看好。”话落不过一息,已寻不见银面男子的身影,只留一道清风轻轻拂过山林草木。
入夜,晟京,一处寻常的民宅庭院中。
“君上,已确定天晟的万寿宴,南渊将遣派使者。”
闻言,被称作君上的男子转过身来,紫袍玉冠,银面覆脸,赫然就是之前在寒潭中的银面男子。
只听得他一声低笑:“那想来又有好戏可看了…”
月落日升,清晨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下细碎的光芒,落在女子身上圣洁美好的宛若落在凡间的精灵,四周的调皮清脆的鸟鸣音,偶尔的清风抚过草木的沙沙声,一片岁月祥和静好的模样。
这时,少女烟眉轻皱,卷翘的羽睫扇动了一下,缓而慢的轻轻睁开了眼眸。
这里…难道是天堂?入眼的美景让成仙不得不惊讶,寒潭瀑布,草木飞鸟,阳光和煦,干净清新而又久违的自然气息。
但并没有惊讶多久,脑海中的记忆随之苏醒翻涌而出,好半晌,艰难的消化完所有记忆片段的成仙支起身子倚着身后的树靠坐起来,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和无奈,内心不断翻腾着自己这见鬼的经历,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不幸了。
遭池瑶背叛而死,临死前拉下她作了自己的垫背,却没想到,在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重生了,还是说,自己的灵魂穿越到了现代新学术里研究的异元世界?
成仙略略地沉思了一刻,最后倒是觉得自己到算得上运气不错了,毕竟池瑶也死了,所以死后她是没有什么遗憾的,唯一后悔的就是让池瑶害死了一生的挚友。
如今,既来之则安之,何况终于可以放下以前沉重的担子和伪装做回自己,挺不错了,成仙微微眯起眼,轻轻呢喃着:“李羡水…”
她从容安和的声音就像是在与过往的一切作告别,从今往后,自己不再是死神之手的特工成仙,她是天晟李家三姑娘,李羡水……
羡水抬头看了眼天色,粗粗算了下,大概是辰末巳初的样子,也就是现代九点左右。
现在的这具身体已经有两天一夜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她检查过自己的身体,除去昨天那神秘男子掐的一道於痕,身上还有从高处摔下来的各处伤痕,想到这里,她就对那个男人气的咬牙切齿。如此凶残,铁定是一只八百十年都没有女人喜欢的单身狗!
距离羡水不远处的一颗隐蔽的树上,斜靠着一身黑衣双手环抱着剑的十六,此刻他正夹紧着眉头,看着距离自己不远树下的少女由白转红再转黑的一脸变幻莫测的神情,他眼底掠过一抹疑惑。
这姑娘该不会被君上掐傻了吧?
十六正要仔细再看,却冷不丁感觉到一道冷冽的目光朝自己这里望来,十六心猛地一沉,迅速收回视线藏匿在枝叶绿林里。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那小姑娘感知竟然这么敏锐么?
好在十一他们都不在,要是知道自己跟踪个小姑娘都会被发现非笑死他不可。
十六顾自拍着胸口暗叹着,殊不知,羡水在感知到暗处有人的时候,已经蹙着眉悄悄起身离开了,等他感觉到时早就为时已晚了,毕竟在这茫茫林海山川中找一个少女的身影,没有数个时辰是不可能的事。
醒来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一身白色的中衣,羡水便只能一路披裹着身上的玄色衣袍缓而不慢的在林中走着。她在林中寻了能吃的果子果腹后,又顺着水流声寻到了一条尺宽的溪流边,羡水将衣袍多余的布料撕下洗好铺在地上,又将一路走来的采到的一些能简单救治外伤的草药清洗好放在衣料上晾晒。
随后,羡水打量了四周,确定这地方不轻易有人过来后,她抬起手臂将外袍脱下,之后再是中衣,从而缓缓的走入溪水中,清洗自己的身子。
这时,从十六那知道少女离开的银面男子找来时,好巧不巧的正好撞见这一出美人出浴图。
远山云碧,碧空浩浩朗日乾坤之下,少女容颜如玉雪肌凝脂,只是微微侧过身,却见美玉般的背上一对美极了的蝴蝶骨若隐若现,皓腕一举一动间,那蝶骨仿若翩翩飞舞的蝶翅,优雅而蹁跹,诱人而又圣洁的不容亵渎。
哗啦的水声响起,羡水缓缓起身从溪水中漫步而出,一袭红艳的鱼戏莲叶的肚兜和白色的底裤湿透的覆盖在她初长成的身子上,若隐若现的身段,更发婀娜诱人。
隐在树上的银面男子见状,眼底飞速的划过一抹异色,只见少女抬手将一旁已经晾干的草药碾碎,再将汁液涂抹在伤口上,处理好伤口后她将中衣穿上,又将那件玄色的外袍披好,并随手将底摆宽大多余的衣料撕下成条,用来束袖口与腰间。
不多时,羡水站起身来,身上衣袍除去些许的细节上还有男袍的样式,大体已经只能看出是一件玄色束袖窄腰骑服了。
毕竟对于相对现代严苛的古朝代,闺中女子若是穿着男子外袍,即使以自己能力自保不会被沉塘什么的麻烦却还是不会少的。她人懒,是真的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