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韩冰清挣开袁铄的圈禁,却不能动弹分毫,抿紧红唇道,“请你遵守诺言,先替我二哥治病,等我二哥病势好转,届时冰清任侯爷发配!绝无怨言!”
她红着眼眶苦苦哀求,不想此时此刻在这里被袁铄羞辱。
突然袁铄的右掌掐住她纤细白皙的脖子,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笑意,道:“韩冰清,你心里在打什么注意,别以为本侯不知道!想一死了之?我能把你二哥的毒解了,也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粗粝的掌轻轻地拍打她的脸颊,啪啪的声响回荡在房间内。
袁铄收了手起身整理衣服,半晌没听见地上的动静,转身道:“今儿没了兴致!你走吧!”
他独自往外面去,留下地上还神智混淆的人儿。
一得到这句话,且人也远走,韩冰清拢了拢衣襟,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酝酿许久才支支吾吾道:“侯爷,那你何时给我二哥看病?”
才一问完,便遭到门口那个邪恶狂徒的冰冷眼神。
“过两日便登门,你要是着急,现在可以好好表现,本侯一高兴或许今晚上就去给你二哥看病了!”
他睨了她一眼,不等会她的回话,转身消失在门外。
“不!”
韩冰清断然拒绝,她很清楚侯爷话里的意思,那是万万行不得的,如今很清楚他的目的,从此被他盯上,看来今后的日子不好过。
韩冰清跌跌撞撞的跑出茶庄,人群中那一袭紫金色的目光随着她的奔波划过一丝玩味。
***
夜深人静,韩冰清回到韩府的后门,那里水桃来回踱步等候多时,一望见自家小姐飞奔归来,水桃也跑出去迎接。
“小姐,你可回来了!等得我好着急!还担心你迷路了呢!早知道这样,水桃说什么也不单独开溜了!”
水桃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麻雀,叫韩冰清心头暖了几分,或许世上只有侯爷那么一个人这么的荒唐、狂妄、冷漠。
今晚发生的有些事决计不能叫水桃知道,若是哪天她又说漏了嘴,就等于二哥也清楚了。
“水桃,你猜猜我今晚遇到什么好事了?”
韩冰清拽着水桃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进去,遇见值夜的家丁时悄悄瞪眼唬了过去。
“小姐遇到了什么好事啊?”
水桃本就心情好,问这话是欢欢喜喜的笑了,开始思索自家小姐果真遇到了万分有趣的事,“我怎么可能猜到呢!好小姐,你就别打哑谜了,赶紧告诉水桃啊!”
水桃推攘着韩冰清的袖子,好奇的很。
韩冰清的水润眼眸划过一丝伤痛,后淡淡的笑,发自肺腑的笑,道:“我撞见了侯爷,诗谜时赢了他,他便答应要给二哥看病!水桃你说是不是好事呢!”
她的脸背对着光,让水桃一时无法看清她脸上的情愫。
水桃傻乎乎的回头,有点不敢相信,但还是被韩冰清脸上幸福的笑容打败,惊喜的问道:“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韩冰清点点头,十分笃定,水桃才欢欢喜喜的拍手称赞,“小姐,你说的是真的了!太好了!侯爷肯来看二少爷的病,小姐你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小姐真是幸运!”
一个人欢快的说了许久,水桃突然回过头来,瞪着韩冰清,道:“小姐,侯爷真的没有再为难你?”
她还是担心,但韩冰清很快就否定了她的怀疑。
韩冰清拉着水桃的手,笑得甜美动人,望着那一轮微明的月儿呢喃:“水桃,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要是不信,过几天侯爷得空了就回来给二哥看病!那时候你就会相信了!再说,我韩家现在并没有多少值钱的家当,他还能取走什么么?”
水桃严肃的纠正,“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再躲躲闪闪,我是问你侯爷有没有打你的主意?”
韩冰清再温柔甜美的笑也挂不住了,冷下脸,颇为凝重的说:“他本来是有意思的,可后来说要我每年拿多少钱给他,直到他不需要了为止!”
她慢慢道来,水桃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什么,小姐,这个侯爷太可恶了!自己家金山银山、吃穿不愁!竟然还来为难我家小姐!太可恶了!”
她愤恨的骂着,韩冰清松了口气,这才觉得堵了水桃的悠悠之口,不叫她担心。
你一句我一句的,两人慢悠悠的赶回水阁,水阁之外的那颗老树下,那紫金色身影悄然离开,方才一路走来,主仆二人的话悉数落进她的耳畔,心底暗暗道,往后的事要慢慢磨来慢慢玩才有意思!
***
几日后的下午,旭日高照,热风滚滚,韩府门前迎来了一位贵人。
经家丁通报到韩冰清那里,她倏地放下手头的绣品,提心吊胆的等了几天,终于有消息了。
她即刻吩咐水桃,“水桃,快去府门口请侯爷来二哥的院子,我去给二哥细说!”
水桃本在内室整理被褥,一听这话欢欢喜喜的跑出水阁。
韩冰清理了下衣袖,手指紧了紧发间的珠簪,望着镜中的娉婷身姿。
她也离开水阁,去往韩枫的住处,如今侯爷那边还好说,若是二哥不同意侯爷的好意,依照侯爷的脾性,也绝不会容她慢慢调和的。
“二哥!”
韩冰清到了韩枫的住处时唤了一声,屋内韩枫正在练字,遂搁下笔墨,在门口相接。
“冰清,这么着急,有什么事?”
“二哥,门口有人通报,他可以医治你的病呢!”她甜甜的笑着,让韩枫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端倪。
韩枫大喜,笑道:“真的?那快快请进来!”
他只当是有慕名而来的奇怪江湖郎中,瞧上一瞧也不是不可。
然而,被请进韩枫住处的却是身着暗金色锦袍、神采奕奕的侯爷袁铄,韩枫惊呆,怒气涌上本就白皙的脸庞。
他转眼盯着韩冰清看,她并没有十分诧异,反而十分期待的望着突然登门的侯爷。他们竟是串通好的!
“韩冰清!你敢骗你二哥?”他爆吼,颜色不善的怒对袁铄。
袁铄在水桃的招待下已自行坐于一角,冷眼旁观争执不休的兄妹,就连他的侍卫都百思不得其解,向来不爱管闲事、喜欢给人难看的侯爷竟然没有甩手就走?
袁铄故意轻咳几声,掸了掸袖袍上的褶痕,冷然道:“你们商量好了吗?”
事实上,韩枫的问话并没得到韩冰清的回答。
袁铄冷冷睇了二人一眼,“韩二少爷,如果我说对你妹妹没兴趣,只想要你们韩家一半的家产,这样的解释合理吗?”
韩枫诧异,半信半疑的盯着袁铄,再看看韩冰清委屈的楚楚可怜模样,他强迫自己相信了袁铄的话。
侯爷会给自己解围?韩冰清万万没有想到,她水盈盈的秋眸静静的转向袁铄,欲言又止,终还是承认了他的好意。
“二哥,我不敢跟你说,侯爷仅仅是要我们韩家的钱财。可那都是你的心血,我很为难,才吞吞吐吐,你不要生气,好吗?”
这种娇羞委屈的模样,韩枫实在懊悔,为什么就不冷静一下问清楚呢!其实她并没有如自己所想,是他太缺乏自制了。
韩枫靠近韩冰清,却被她躲开,他无奈,在袁铄对面坐下,“侯爷,若真是这样,刚才是韩某失礼了!来人,还不赶紧奉上茶水招待侯爷!”
其实,韩枫一直敌视侯爷,但如今人都被请进来了,他不是没想过要赶走他。一回想起韩冰清委屈坚韧的眼神,他就不自觉的屈服了。
袁铄冷然道:“不必麻烦!我是有原则的,韩家要是同意,这病好的就快了!”
他并不想看见韩家兄妹俩亲密的样子,单单是相视无言的静寂,都让他觉得无法容忍。
韩枫假作思考了许久,又望了韩冰清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韩冰清实则被袁铄的话吓住,悄悄后退几步,韩家同意,不仅仅是要拿出一半的财产作为诊费,更是要自己答应他的要求。
如若他开始医治了二哥,她就再也没有退路了,他们心知肚明。
“二哥,这个机会难得,你可不要放弃!”
韩冰清扑到韩枫跟前,句句替他争取,既然下了决心,她就不再打算退缩了。
“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就算拿我韩家一半家产去换,只要能治好二哥的顽疾,很值了!凭二哥的聪明才智,东山再起不在话下,二哥还犹豫吗?”
每一句都具有说服力,韩枫渐渐被说动,其实这么多年来只有两个愿望,好好照顾冰清,再就是有生之年治好身上的毒。
袁铄虽是冷眼看着,心里却烦躁至极,这两个人事前都没商量好不说,现在还在他跟前表演情深意重,这个女人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最终,韩枫接受侯爷价格不菲的出诊费,让他们出乎意料的是侯爷需要的药材不仅昂贵,更是挑剔,好在他们韩家并非小户人家,出去托人找一找还是能得到的。而服药的时辰十分讲究的,除了有他特定的药引,还必须在特定的时辰内用几道药都是特定交代的,侯爷表示会七天来扎一次针,用针灸之术导出体内沉积的毒素。
短短半个时辰的诊治结束,韩冰清出乎意料的顺利送走侯爷,才悉心安排收集药材的事。
***
回到水阁时已是戌时,用过晚膳后命水桃准备了热水沐浴。
全身放松了的倚在木桶内,身上满满的都是温水花瓣,淡淡的香气蒸腾而上,她才发觉自己累极了。
今天的事好凶险,她在心里做了无数的挣扎选择,到最后还是认了命的屈尊降贵。
如果这样就真的可以把二哥的病治好,她愿意去跟魔鬼侯爷做交易,如果事情真的会发展到无人容忍她的地步,她便离开这里,至少二哥是好好活着的就够了。
痛苦的将微微抽搐的脸埋进温热的水中,就让她静一静!
突然,后颈上冰冷的感触吓坏了她,是什么东西爬到了她的脖子上?
猛然抬起头,她竟然看到了一张侯爷的脸!
一定是错觉!
“不是错觉。”他宣布,整个身子绕到她跟前,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
她几乎忘记了尖叫,明明是她不着一缕的暴露在他的面前,为何像是他被她偷窥了一样出神。
“啊——”她想大叫一声,被他伸手堵住了嘴。
“如果不想明天人尽皆知韩三小姐香闺夜会情郎,就闭上你的嘴!”他邪笑道。
她果然闭上了顿时惨白的嘴唇,还死死咬住,又立马想起什么,刷的一下伸手环胸抱住身子,往水里蹲下几分。怎么可以这样?这个人怎么能随便闯进她的房间!
“侯爷,你不要得寸进尺!要了我二哥的财产,还来欺辱弱小女子!”
他漠视她的呵斥,极尽玩味的探看水底的娇躯,“一码归一码,你来求我出诊,筹码是你自己,。你别忘了我还说服了你二哥,这条件嘛自然就是韩家的一半财产,哪里不妥?”
“你欺人太甚!”韩冰清再也听不下去,简直得寸进尺!
“你能奈我何?”他残忍道,“一旦中断医治,你就给你二哥收尸吧!记得备一副好的棺材!”
多么可怕的话!她不要二哥就这么白白死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虽然知道他喜欢对她百般羞辱,但真正会做些什么,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还是个难解的谜。
袁铄挑眉,毫不遮掩的看她光裸的娇躯,她还在强装镇定,竟忘记该要遮遮掩掩一下。明明是个未出嫁的小姐,偏偏给人大胆诱人的可餐秀色,莫不是已懂了闺房之乐?
“只要你不反抗,就会知道我想要什么,要是反抗我,你会知道哪些人给你陪葬!”
那如同火苗的手指探入水中,一点一点抚上柔嫩的肌肤,点燃每一处的干柴,让她自己尽情燃烧。
韩冰清一开始就闭紧了双眼,双手紧紧抱住身子,颤抖的蹲在水中,任凭那只狂妄的手对她为所欲为。
似乎木桶里的水都渐渐凉了,他才意兴阑珊,而刚才的事就像是他在伺候她,在替她细心地沐浴。
她的全身已经染上潮红,莹润透人,只是她自己看不见。那水汪汪的眼珠子始终埋在水面之上一指的距离,偶尔会偷看到男人邪恶的手,却无可奈何。
袁铄提起她湿润的头发,从怀中掏出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轻轻一挽墨黑的发丝,用形状奇特的金步摇钩住了。他抽身离去,留下一室寂然和无言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