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重要?”

“我们去的地方不需要任何东西。”

范范看着她，但是她没有看到他的目光。他觉得这次谈话有了新的意义。在此之前，他的祖父一直是调解人，在他和他母亲之间提供了一个舒适的距离。当他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范范意识到他不知道她离开家的感受。他猜想她也不确定自己的感受。

“我们仍然需要帮助,”他说，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比他感觉的更成熟。“我们不能指望他们只是照顾我们。”

她的脸上露出了光彩。

“你在这儿啊,”布劳恩喊道。“我开始怀疑你发生了什么。”

他们停在布劳恩的摊位旁边，下了马。当安杰塔打开马车后面的时候，范范拉长了身子。大门像桌面一样倒了下来，洒了好几个特产在地上。

“我希望这对我来说那么容易,”布劳恩说，“我没有像你们这样的即时摊位。我刚刚完成了布置。”

布劳恩的摊位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没有什么是木头做的。框架、桌子和顶部都是用金属制成的。有几个钩子挥舞着他最好的物品，范范认出了早先的战斧。它的双面刀片和精巧的手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亲爱的，你说我们引起一些注意怎么样?”布劳恩递给安杰塔一把他的短剑。她对他笑了笑，抓住了刀柄。

布劳恩随后拿起一把战斧，走到安杰塔，向她挥了挥手。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范范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闭上眼睛，斧子砍向了他的母亲。他的祖父在干什么？一声巨响使他的眼睛又睁开了。

范范的嘴巴张开了，安杰塔坚定地站着，把剑举过头顶，推着布劳恩的斧头。然后，她扭到她的身边，把斧头的顶部压在地上。

范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怎么做到的？

布劳恩微笑着，举起武器，向安杰塔冲去。她的步法是瞬间的——像水一样的移动，只要一挥剑就能挡住打击。当两种金属相互摩擦时，火花纷飞。

过了一会儿，两个战斗人员都恢复了他们的立场。这一次，安杰塔在布劳恩的问题上取得了进展。她的剑像锤子一样落在他的斧头上。它夹在两把斧头刀刃之间，稍稍转动一下，布劳恩把她转了个身。她的剑松开了，但她紧紧抓住，保持平衡，直到转身面对他。她的眼睛闪烁着范范从未见过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有一种深刻的、警觉的、随时准备着的。他从来没有从他母亲那里感觉到这种侵略性。他也不知道她可以使用一把剑，更不用说如此有效地使用一把了——这看起来不像是那个不让他学习魔法的谨慎人士。

现在，一群人聚集在他们周围，看着两个对手脸上涂满了兴奋的表情。火花四溅，人群大声说出敬畏之情。安杰塔站在她的立场上，但是她的胸部随着每一次呼吸而起伏。布劳恩把她累坏了，但他一滴汗都没有出现。一个永久的微笑刻在了布劳恩的脸上，这似乎使安杰塔更加激动。

她往后退了几步，笔直地指着前面的剑，然后向前冲了过去。她的动作如此之快，范范只看到了他眼角处的一片模糊。空气中响起一声巨响，布劳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战场上的土云环绕着战场。光明的火花是他们仍在战斗的唯一证据。范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根本看不见他们。就好像这两个战士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他们却在那里，以比他想象的更快的速度和技巧决斗。人群也有类似的反应——他们的脸被僵住了，好像被战士催眠了似的。

地面上形成一条狭窄的沟槽，边缘出现了一双凉鞋。一旦尘埃落定，范范就能看到安杰塔的整个身影。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在她的对面是布劳恩，他也停顿了。老人现在看起来和安杰塔一样严肃。他们互相盯着对方，不眨眼，不摇摆。然后，布劳恩似乎放松了他的斧头的抓地力。他把它的顶部放在泥土里，靠在把手上，形成了他典型的微笑。

安杰塔的姿势也很放松。

“你看到了吗?”布劳恩转向人群。“你们已经见证了我的工艺的力量和耐久性。你自己来看看吧。即使在直接战斗中使用，你也不会在其中任何一个刀片上发现瑕疵。”

人们向前推进，检查斧头和剑，把他们从一个人传递到另一个人，并表现出他们的惊奇。

当斧子回来的时候，布劳恩把它举过头顶。“只要50或60朗尼，你就可以拥有这把斧头。”

一个人在人群中喊道,“我没有足够的钱，但我会把我的全部收成都给你!”

好几个人都笑了。

“对不起，我只能接受硬币。我没有足够的空间装货。也许你会对一些小一点的东西感兴趣?”他向他的摊位示意，开始谈判。

范范看着他的祖父工作。他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是他。与金属打交道，制造漂亮的剑和刀只是为了赚钱。范范向巫师商店望去，叹了口气。

“谁会想到你的母亲是这样一个怪胎?”

当他认出身后的声音时，范范感觉到他的胸膛在砰砰地跳动。那是同性恋。当他转身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男孩不是一个人。他一如既往地大笑起来。

“你为什么不像你妈妈一样消失呢,”盖贝克说，“只是，别再回来了。”

更多的笑声。

范范伸出了舌头，他想让盖贝克消失，永远不要再回来，但是他知道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你想要什么，盖贝克?”范范直视着他的脸。

男孩明亮的蓝眼睛像匕首一样向范范投去。他闪闪发亮的金发使他们变得更加轻蔑。他身边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范范不认识的女孩，还有一个总是紧紧抓住盖贝克的男孩。

“这就是你和上司谈话的方式吗?”那个长着雀斑的小男孩说。

“你现在需要你的狗来为你说话吗?”范范问道。

男孩的脸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