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几次眼睛，“呃，什么？为什么我的大脑会被装进罐子里?”

“我不知道，我只是举个例子。”

“我觉得，这个例子太具体了。你...你是要让我去和一个疯狂的科学家打架吗?”

“哦，嗯。我没打算这么做，但我也不能说这是不可能的。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对吗。”

“呃，对了，”我的目光向地面移动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到了他手臂上那完整的皮肤。“但我还是有个问题。”

“这是什么?”

“如果，如果你能让这样的人复活，那么你为什么不......你知道......为每个人做?”

加罗维尔犹豫了一下，“嗯，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当你说话的时候不要再停下来了。”

“啊......他又试了一次。如果你能让人复活，那么......你为什么不......让所有人复活?”

“你还在停顿，我告诉过你别再这样了。”

“该死，我正在......努力......”

“啊，好吧。反正我第二次就理解你了。”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嘿，这次你没有停下来，干得好。”

“我希望你有一具尸体，这样我就可以勒死你...”

“不过，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显然，如果我能让更多的人活着，我会的。我不知道每个人的情况，问题是，我一次只能与一个灵魂保持稳定的联系。如果我试图和第二个人保持这种关系，那么我的能量就会开始消散，最终会让我筋疲力尽或者毁灭我。如果这两件事发生在我身上，那么与我有联系的人的灵魂就会被从他们仍然活着的身体上剥离出来，这会导致脑死亡或精神崩溃。至少可以说，一个意识受损的身体会变得相当可怕。”

我把头往后仰“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开始随意杀人?”

“至于其他可怕的事情中，是的。”

“哇，好吧。”我交叉着纤细的胳膊，头有点歪着。“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为什么选我做这份工作?”

“好吧，我必须选一个人，我需要一个仆人，而你就在那里。”

“就是这样？你选择我只是个巧合...?”

“大多数情况下是的。”

我看着死神。“那是什么意思？大多数?”

“我尽量不去为这份工作，向杀人犯等人请愿，所以是的，对我来说，还是有一些判断的。更重要的是，我没有选你，我问过你了。是你同意的。”

“但是像这样的第二次机会......谁会拒绝你的提议?”

“一个只想死的人。”

我犹豫了一下，有一段时间我只是坐在那里，目光从加罗维尔落到了地板上。但是,我最后说,我自杀了......

“我知道，我看着你做的。”

“那么......那你为什么不问问别人呢？有人死于意外还是什么?他喘了一口气。真正值得拥有这样一个机会的人...”

“如果你真的想那样死去，那么当我问你的时候你就不会答应需要我的帮助了。”

此刻我坐在那里，头在两手之间耷拉下来。但是......我叹了口气。

“在你死之前，我已经观察你很长时间了。”

我抬起头来。“什么?”

“从你决定自杀的那一刻起，我就能感觉到你身边的死亡光环。加罗维尔那双失去的眼睛的影子似乎突然对他更有意图。这就是它的工作原理。当灵魂直接受到威胁时，我感觉到死亡。如果你要被公交车撞到，我不会感觉到你的死亡，直到你走到那东西的前面。这种情况真的很糟糕。但是对于像你这样的人，那些想要自杀的人，当决定在你的脑海中完成时，我感觉到了死亡。”

我眨了眨眼，“那么，你一定是......”

“是的，我等了将近七个月。这就是你花了多长时间去做的。加罗维尔耸了耸肩。你不是我见过的最长的，但绝对是在够长了。我会时不时地来看看你，也许一周两三次。最终，我开始怀疑你为什么要让事情拖得这么厉害，为什么你不直接把事情搞定，然后我想明白了。”

我的目光又回到了地板上，然后眼睛闭上了。

“过去几周，我看了你很多次。这时我注意到，你总是独自一人。加罗维尔停顿了一下，你几乎从来不和你周围的人说话，也许是因为你在交流上遇到了麻烦，即使在这里，在你自己的房子里，你也和你的父母非常疏远，我从没见过你一次对他们说过几句话。”

我用力地眯起眼睛，感觉到眼睛后面突然的紧张，试图让它远离。

“你等了这么久才自杀，是因为你在等人来阻止你，不是吗？”

我用手遮住眼睛，好像是在徒劳地试图隐藏自己。但是没有人......

“没有，没有人知道。”

眼泪现在满含泪水，从我的脸上流下来。

“然后，在你死后，当我问你是否需要我的帮助时，你同意了。这就是我所需要的确认。因为就像我说的，如果你真的想死，你就不会答应我了。”

我试图说些别的，不确定是什么，但是发现太难以形成语言。

“所以现在你又有了一次机会。这一次，你会试着帮助我，就像我会试着帮助你一样。”

我偷偷溜出了房子，这是以前从未做过的，而且不确定是否还想再做一次。我的房间在二楼，所以跳出窗户，折了两条腿，伤得很重。

加罗维尔大笑起来，立刻为笑声道歉，然后修复了我。我问加罗维尔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疼痛，死神解释说，疼痛仍然有用，让你知道哪些部分起作用了，哪些没有起作用。

“你真的确定吗?”我在夜晚的清凉空气中喃喃自语。

“你是什么意思？我当然确定。”

“但是，我怎么才能阻止一个连环杀手呢？你不会......让我......杀了那个家伙，对吧?”

“哦，不。这可能会变得很混乱。连环杀手对当局来说很重要，但是我一直在观察那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警察可能需要帮助。只要有人给他们指出正确的方向，就是这样。”

“指出什么?”

“一个匿名电话。”

“这真的有用吗?”

“我们只需给他们一个借口，让他们在对他来说特别不方便的时候去他的公寓，剩下的应该随之而来。”

我们在黑暗中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把市中心区的谦虚留给了市中心的塔楼。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是从建筑物之间的雾气来看，我猜测已经够晚了，可以提前考虑了。然而，空中电车并没有停下来，在悬挂的铁轨上载着吵闹的乘客，远处响亮的音乐弥补了尚未被填满的空隙。

人行道上和街上的人们对彼此的笑话都不屑一顾，或者在夜总会里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或者睡在南希酒吧前的长椅上。

我想知道，如果有陌生人走到自己面前开始说话，我会怎么做，就像每一部电影里，一个年轻人的生命深夜在一个陌生的社区里结束，我越想越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事实上，几乎想让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醉汉闲逛一下，开始一段对话，这样就能看到会发生什么。我认为这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令人惊讶的事情，比如说，如果它们因为醉酒而变得有点过于友好，那么它们就会变得非常有趣而且完全无害。如果他们试图绑架并谋杀自己，那么。这对他们来说是令人惊讶的。

喏,加罗维尔把我从奇妙中唤醒了，死神在电话亭附近漂流，我走了进来，“看上面。”

我看着死神指向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四楼的高级公寓楼的阳台。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在窗前的一盏灯前抽烟。即使在这么远的地方，依然能看出这个人穿着很好，穿着深色西装，打着未解的领带。

“就是他?”

“是的。”

我看着面前的电话。下一步很明显，但犹豫了。但是，如果......

“嗯?”

“如果我报警......他们来了......如果那家伙杀了他们中的一个呢?”

加罗维尔看了我一眼，“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那是因为这是你的第一次尝试，我不想给你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东西。”

“但是......如果有人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那么应该是我......不是吗?”

死神没有回应。

“我是说，因为我不能死，对吗？他杀不了我吗？还有......因为我已经浪费了我的生命，所以......我甚至不会冒任何风险？”

“你是说你想自己对付他吗?”

“我......呃,是的。”

加罗维尔歪着头,“你真是大胆得令人吃惊。我以为你更喜欢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