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洛拉克斯很快就会回来,”布劳恩说。“像它们这样被驯化的野兽没有其他地方可去。现在让我们再来一次。别担心，范范，这次我来接他。”

范范非常愿意让布劳恩去取回那把洛拉克斯。他一天的痛苦已经够多了。搬到一个新家的前景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令人满意。

布劳恩把洛拉克斯带到了车上。安杰塔用绳子把它们绑在一起。一切准备就绪后，安杰塔爬上马车，抓住缰绳，回头看着范范。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第二辆马车上，继续往前爬。

布劳恩跳上马车，回头看了看。一旦大家都准备好了，他就松开缰绳给马发信号。他们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沿着通往节日的小路走去。

一团尘埃飘在空中，伴随着推车、吱吱的车轮和狂轰乱炸的蹄声。当洛拉克斯把车拖到崎岖不平的路上时，波塔拉斯在他们的桩顶振动。阳光透过附近树木的枝条闪烁，闪烁在范范的手背上，这双手紧紧地抓在缰绳上。

他怀疑地注视着森林的边缘。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他希望一个猫随时会跳出来攻击他。这只需要一个大的飞跃和推动，把他扔到地上，碾碎他的车轮。即使他在坠落中幸存下来，长长的爪子和锋利的牙齿也能完成这个任务。

一只眼睛盯着森林，范范从缰绳上松开一只手，摸摸他的刀。它还在那里，牢牢地绑在他的腿上，就像他上次检查的时候一样。这把刀的有效性是值得怀疑的，但至少他知道自己有某种防御手段，这让他感觉好多了。

安杰塔从前面的马车上往后瞥了一眼。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检查他了。事实上，自从他们离开农场以来，他至少数了十次。他已经很紧张了，她的不安全感也没有让他感觉好些。

他假装没注意到，抖了抖头发上的灰尘。与此同时，马车撞上了一个坑，迫使他离开座位。他的飞机稍微偏离平衡，但很快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洛拉克斯不停地走着，没有停顿。对于他们的残忍的力量，有些话是可以说的。范范想知道他的祖父是怎样在这种情况下如此快速地在路上行走的。从布劳恩的车厢后面传来的金属剑和斧头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早已不见了。如果不是因为车轮留下的痕迹，范范可能会猜到他的祖父已经抛弃了它们。这个人现在可能在前面几英里的地方，甚至是在城里。洛拉克斯的慢节奏与布劳恩的马匹不匹配，不管路况如何。

当他们开车经过时，范范注意到道路正在拓宽。很快，他们经过了通往其他道路的通道，从那里出来了一大群人，马车和骑手，显然他们都去镇上参加节日了。

“看，是那个街区!”

范范感觉到他的胃在下降。他转过头，只看到一个自鸣得意的笑容与他的目光相遇。

“你忘了你的巫师团队了吗，巨人?”这个男孩骑在一辆与范范一起停下的马车上。“你不打算为我们表演吗?”

范范回过神来。当然，就像他会带着他的团队一样。只有巫师才被允许在公共场合携带工作人员，他不会冒险失去他母亲给他的唯一的魔法物品。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马车就经过了，嘲笑的笑声在它后面传来。

他握紧拳头，吐出他嘴里的坏味道。他知道他们中的一个出现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为什么是同性恋？他是最坏的一个。所以，如果这个男孩比他大两岁，这并不意味着他有权利总是把他放倒。仿佛范范是一个毛茸茸的九英尺高的巨人，不会说，确实是巨人。

当一群孩子跑到马车前时，范范的思绪突然中断了。出于本能，他猛地拉回缰绳，使马车完全停下来。孩子们继续奔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范范转过头对他们大喊大叫，但是当他接近周围的环境时，他不能再说话了。

在路边开设的商店在他眼前成倍地增加。它们从简单的木箱到精心制作的看台。大量的人涌进来，进进出出，交换货物，吃食物样品和测试产品。声音在空中响起，混杂在一起，仿佛在创造他们自己的语言。

最后，他终于参加了这个节日。

声音上方有一道尖锐的裂缝，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着。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站在自己的座位上，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就在那里，一家巫师商店。难怪孩子们这么匆忙。一种像孩子一样的感觉在他的胸腔里流动。他想跳下马车，加入他们。告诉他们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巫师，但是他们可能只是在笑。

一位年长的男子，身材高大，留着长长的灰色胡须，身穿一件带尖顶帽子的紫色长袍。火花从他的手杖里迸出，在空中散开，在人群中轻轻地闪闪发光。

“快点，范范。”

熟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世界。他的梦想。他转过身来看他母亲严厉的表情。

“我已经把车停好了,”她说，“怎么这么久才来?”

“对不起,”范范说着，坐回去。

安杰塔骑上马车，坐在他旁边。

范范拍了拍缰绳，大声喊着要洛拉克斯往前走。他想回头看看更多的魔法，但是能感觉到他妈妈的锐利的眼睛在他的头颅里燃烧。

“谢天谢地，你的祖父为我们留了一个地方，否则我们就在城市的尽头了。”

范范盯着缰绳，“要不是我，我们早就到了。”

安杰塔的语气变得轻松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一个小学生追你又不是你的错。我们会没事的。你爷爷的摊位总能吸引一大群人，我们就在他旁边。”

在她再次说话之前，有一个不舒服的停顿。“这真的不重要了,”她说，似乎在吐口水。

“什么不重要?”

“我们去的地方不需要任何东西。”

范范看着她，但是她没有看到他的目光。他觉得这次谈话有了新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