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魔法师(1)
作者: 昂册更新时间:2018-10-05 12:22:29章节字数:2078

期待了整整有一个月,讲故事的老人消失了整一个月了。


又是新的一天,这位讲故事的老人重新挎着包走进了市场,他的拐杖在街上平滑的鹅卵石路上叮当作响,很快就在一群人又围绕在他周围,期待着他继续讲新的故事。


洞穴的墙壁在消失在黑暗中之前变得清晰可见,一股力量涌入了范范十五岁的肢体,然后又消失了。他往前扭了扭,跪下来,喘着粗气。当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时,呼吸声在整个洞穴里回荡。当他恢复镇静时,他靠在父亲的杖上,擦去眉头上的汗珠。


照这样下去,自己永远也成不了巫师,范范因为这个想法而紧张起来。他总是把事情设想得很简单,为什么他的父亲阻止他学习魔法,范范从来不明白。巫师把自己的秘密传给儿子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已经太迟了。他咬了咬嘴唇,这不是悲伤的时候——他会取代他父亲的位置,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


一阵微风吹过他深棕色的头发,他紧紧地抓住那些木棍,坚强地挺直身子,尽管痛苦和疲惫,他还是会再试一次,此时他已经走得太远了,不能放弃。


范范深深地吸入了凉爽的洞穴空气,他坐下来,坐在临时搭建的木椅上,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在他的脑海深处,他想象着一个三维的空间,一个深不可测的空虚。过了一会儿,他父亲的脸浮出水面,表现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有的快乐,有的悲伤。有那么一会儿,范范凝视着他的父亲,珍惜每一个微笑,然后他的父亲被一片枯萎死去的花朵所取代。新的图像在混乱的洪水中形成并向他袭来,就像黄蜂攻击猎物一样。他试图把他们推到一边,但是一旦他避开了一个,又有两个取而代之。


“再也不会了!”他没有睁开眼睛,一种愚蠢的感觉从他身上滑落,但他知道没有人会在他的耳边,他的洞穴里前进得太远了,或者至少他希望如此。


不管图像显示了什么,他们都挡住了他的路,他知道为了向前推进,他必须超越它们。当他冒险回到他的脑海中时,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道皱纹。像以前一样,图像来到他面前,但这次他把它们推开了。他的意识加强了,画面像影子一样消失在背景中。数到三的时候,他的视线已经清晰,图像也无处可见。


只剩下空白的空间,没有物体,没有图像,没有任何暗示。


现在怎么办?他想。然后,仿佛在回答他的问题时,一片乌云出现了。巨大的身躯像一棵扭曲的、粗糙的树一样向他扑来。他抬头看着它。他的手臂上布满了鸡皮疙瘩,他更紧紧地抓住了父亲的杖。让他烦恼的并不是烟雾缭绕、阴影笼罩的表面,而是一种存在的感觉,一种威胁、阴险和残忍的感觉。它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实体。如果这是真的,它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这个黑暗的物体用没有面孔的眼睛盯着下面,嘲笑他,挑战他向前走。


然后,正如他认为它将要发动攻击一样,另一个存在使它自己因为云的威胁气氛而出名。虽然很微弱,但是很持久。就好像它和它的竞争对手截然相反:温暖和善良。


范范想知道云彩是否在保护着什么东西,它是把另一个存在当成囚犯,还是仅仅阻挡了路径。不管是什么,他必须找出答案。留在原地没有什么好处。


他的思想沿着群体的边缘,一次勾勒出它的形状。他想象着云彩在移动,但它没有动。经过新的努力,他再次尝试,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脑子里的那个物体上,但是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然后他突然想到另一个主意,你不需要移动它,只需要移动它。


范范把他的想法向前推进,他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近了,当他潜入云层深不可测的深处时,一道闪光发出,闪电?他看不出来。黑暗就像烟雾笼罩着他。接着又是一道闪光,他看到了蓝色的东西。一片空虚?能量涌入他的身体,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巨响!


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现实世界,洞穴的墙壁出现在他面前,温暖重新出现在他的手上。


他能看见吗?他能感觉到温暖吗?


他瞥了一眼一个小火坑,惊讶的是,他注意到那堆树枝正在燃烧。小火焰在他眼前跳动,就像欢迎朋友一样。


“我做到了!”范范跳起来的速度太快了,他的头撞到了低矮的洞顶。他对着那个肿块眨了眨眼,把头发上散落的泥土拂去,这有可能吗?他真的用魔法生火了吗?他又看了一眼,担心那些火焰只是一种幻觉,但是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他们继续燃烧。


即使一个真正的魔法师可能没有把这个成就看作是一项伟大的壮举,但是他的兴奋之情也随之而来——这是一个伟大的突破。他无法想象有人会忘记第一次使用魔法,他知道他永远不会忘记。


范范坐下来,凝视着火焰,饥饿的火焰在他面前噼啪作响,在石墙上投下阴影。他弯下腰,捡起一根干枯的树枝,扔在燃烧的树枝上,橙色的火花在空中飞舞。似乎父亲现在就能见到他,尽管他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骄傲,这并不重要,为了再次听到他的声音,他愿意付出一切。


弯下腰来,范范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许多书中的一本,他摇晃着它,把剩下的沙子从盖子上抖出来。洞穴凉爽潮湿的空气对干燥过程没有任何帮助,但至少宝贵的书籍被安全地隐藏了。


他用年轻的双手握着那条书,有些单词被模糊了,但是足够清晰,足以让人阅读,他的思想吸收了这些文字,使他们进一步进入他记忆的深处。


时间过去了,他一动不动地坐在他的木椅上,直到最后把书放下。他站起来,伸展着僵硬的腿。火已经熄灭了,变成了发光的余烬,他的眼睛因为光线的迟钝而疼痛。下一次他会带更多的木头,即使把它运上悬崖是一件麻烦事。

第一卷 话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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