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范像以前一样从甲板上跳下来，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他打算降落的地方，在精神层面的真空中快速飞行之后，范范登上了小船的甲板。他又一次找到了那个戴着三角帽子的船长。

这一次，船长在喝茶的时候和一个船员谈话，他比邦尼斯特船长年长一些，也许比他大20岁。他戴了一顶假发，看上去很疲惫。他不耐烦地坐着，一个年轻人站在他旁边，不断满足他的需要。

在他在上一艘船上接受了粗鲁的问候之后，范范想和这艘船玩一会儿。他决定测试吉迪恩的天使假设理论。他走到船长正在喝茶的地方，站在他面前。

这一次，当范范凭空出现的时候，船长立刻注意到了他。事实上，这个可怜的人立刻就惊讶地喊着，把热茶洒在他的制服前面。范范微笑着，试图抑制住他的笑声。这才像话，他想。然后，一阵内疚冲昏了他的头脑，因为他用这样一种幼稚的方式使用了撒旦送给他的特殊天赋。

"对不起，船长先生,"他说。

"天哪，年轻人，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船长问道。

"魔鬼哪儿也不去，先生,"范范回答。"我是代表邦尼斯特船长作为撒旦的信使，我给你带来了他为袭击埃马纽尔湾而制定的作战计划。"

范范打开书包，是另一个卷起的羊皮纸，他把它交给了船长。这个男人看了范范一眼，接受了这份文件，却没有意识到他伸出了手。他无法把眼睛从男孩身上移开，也无法克服他最初对于自己从虚空回来的惊讶。

"我说，孩子，你是一个灵魂吗?"船长问道。他的仆人看上去同样惊呆了。他手里的茶壶明显地抖动着。

"看看这份文件吧，船长,"范范小心翼翼地避免对自己的外表作任何解释。"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打破莫雷对这个王国的控制。"发出指控后，范范又从那个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如果船长的杯子还没有倒在他的腿上，他可能又把杯子打翻了。范范为这个男人感到难过，对自己的行为有点愧疚。这位船长在海上服役多年，显得憔悴不堪，似乎渴望退休，只要他能够安全地到达那个阶段就好了。

范范看了船长一会儿，他的仆人帮他打扫。然后他转向船的右舷，准备下一次交待。下一艘船比他现在站着的那艘船稍大一些。它几乎直接跟随着马埃尔斯特罗姆。

范范找到了他的目标，然后跳下甲板。当他下到另一艘船的甲板上时，他发现它与前两艘不同。这艘船的船员看起来像海盗。范范想知道他们是不是邦尼斯上尉告诉他的那些雇佣兵。

范范发现船长正在向他的炮兵团队发号施令，站在另一个可能是他的大副的人旁边。船长又说话了，这次是关于邦尼斯特船长的。

"那个夸夸其谈的人，邦尼斯特，以及他的皇家委员会——他真的认为自己很特别，因为他现在是斯蒂芬的员工。他可能认为自己是这个舰队的臭海军上将。"

范范想给这位船长做一次快速的面对面的接触，他只希望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杯茶，他把手伸进皮包里准备作战，就像那个蓬头垢面的队长说的那样:"他的头太大了，我很惊讶他竟然没有坚持自己制定整个攻击计划!"

范范拿出羊皮纸，看了看，他无法逃脱即将交货的讽刺意味，男人们可以看到范范，他突然出现在前任队长面前，他们同样感到震惊，只是没有洒出来。"我代表邦尼斯特船长作为撒旦的信使来到这里。你必须执行船长的战略，这是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的信件,"范范说，带着一种权威的气息。

船长拿起羊皮纸看了看。"你明白你的指示吗，船长?"大副点头的时候看着船长——他那双宽大的眼睛从不离开范范。"很好，看你做了什么,"范范说，然后他又消失了。

男人们立刻爆发了一场关于这个男孩的疯狂讨论，这个男孩刚刚出现并消失了。他们试图弄清楚他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以及为什么这样的存在会给他们带来来自邦尼斯特的作战计划，而范范此时正看向下一艘船。

然后一种熟悉的刺痛感席卷在他的身上。恶魔！范范藏了起来，然后回到了现实世界。如果恶魔在虚空里，他们就会看到他在灵魂的虚空里行走一样，他不得不停止调查而不引起注意。

幸运的是，他的衣服和其他水手一样。由于很多船员都是年轻的男孩，范范融入得很好。范范拿起一把刷子，开始用一桶水在甲板上工作，低着头，没有人质疑他，刺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认为恶魔一定离得越来越近。然后，没有声音，一个魔鬼浮在他身上。

那个恶魔说话了，但对他来说并不是这样，它吐出了对斯蒂芬国王和他愚蠢的事业的仇恨之词，对于参与这次突袭莫雷海军的行动，以及对邦尼上尉的命令感到受伤的自豪的话语。范范清楚地听到了这些话，就像船上的其他声音一样清晰。然而，其他人似乎没有注意到。

范范抬起眼睛，他听着船员们在工作时互相交谈的声音，他们抱怨这次航行，说反对莫雷是必死无疑的，其他人则谈到斯蒂芬国王的愚蠢，以及他们如何不效忠于这个人或他的战争。

然后范范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个恶魔正在做同样的事情，他见证了另一个恶魔在格兰迪召开的议会会议，那个恶魔在散播怀疑、挫折、仇恨和恐惧，这些种子很快就在这群雇佣兵中扎根了。

范范必须知道还有多少人在不知不觉中背离了这个任务，如果这艘船上有一个恶魔，那么其他船只上可能也会有同样的行为。

范范又在找那个恶魔了，它盘旋在船长和他的大副周围。范范迅速转移了，穿过甲板以避免被恶魔看到。当他走到甲板下面一个昏暗的走廊，看到附近没有其他人，他又出现在了现实世界中。范范在海平面以下走过房间和走廊，他越过了几个船员，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假设他已经走得足够远，范范又转移了，他穿过船体进入了公海。范范找到了下一艘船，朝着那条船走去。

范范不受阻碍地穿过船体，进入了看起来像是厨房的地方。他看到船上的厨子是唯一在场的人。那个人面对着他，专注于做饭。范范从精神世界走向物质世界，跑向一个阶梯，然后上到主甲板。他的皮背包和羊皮一起放在身边。

当范范登上最后一段楼梯时，他又听到气流中飘荡的气馁的声音。他走到主甲板上，看到另一个恶魔在那些正在爬绳索的人中间漂浮着。恶魔播下了同样的仇恨和谎言的种子，意在说服船员们从任务中返回。

范范跑向船长的住处，尽管船长本人就在船舵附近的甲板上。范范取下了其中一件羊皮纸，塞进门里，让船长稍后再找。他不能自己出现在那个人面前。

范范爬下楼梯，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进入精神领域而没有被注意。他又一次穿过船体，进入了蔚蓝的海洋。范范以这种方式访问了所有剩余的船只。每一次，他都会在船长的门口留下一份来自邦尼斯特船长的文件。每次他遇到一艘雇佣兵的船时，他发现一个恶魔在工作中散布谎言到船长和船员的无意识的思想里。是时候向麦斯特罗姆报告了，并且把令人不快的真相告诉它的船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