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算不会因失血死亡,也会因毒素攻脑而变成脑瘫!
岳祁然发白的唇微微张开,将,“不能……不能去医馆……我受伤……的事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这样吧,你将我扔在……风月楼门口,自会有人前来救我,你……同绮芸姐便将此事忘了……”
岳绮芸急得眼泛泪花:“祁然,你这究竟是被谁刺伤的,我……我去禀报伯父,让他替你讨回公道。”
“不行!”岳祁然突然变了脸色,挣扎着身体就要坐起来,“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你……你若不能替我去送信,那便在风月楼门口放下我便可。”
“好,我帮你去送。”一旁沉默的风枳微将他按了回去,从腰间取出一黄色的坠玉,“绮芸姐,你去城南找一个姓叶的郎中,将此物交给他,他若拒绝,你就说,谷子熟了该摘了,可记住了?”
叶兰钦,同他一样,都是容家收养的孩子,当年也正是因他的一次恶作剧,她才阴差阳错的被思无崖收为了徒弟。
至于“暗号”,不过是当年在蝶渊谷采药时她因帮助他取回珍贵的“绛珠药草”时,不小心摔了腿,从那时,她只要一说这句话,任凭那人再不羁,也得乖乖听她的话。
只可惜,上一辈子,他混到国师的位置,却同宇文灏作对,她劝说无用,便割袍断义,寒了他的心。
活该啊,活该她被宇文灏利用完抛弃,谁让自己长了一双被狗屎蒙过的眼睛!
岳绮芸自然不明白这姓叶的郎中是何人,只要他能救岳祁然,那便足够。
风枳微下了马车,前前后后观察了一遍,发现无人跟踪,最后瞄了一眼马车飞奔的方向,这才赶往了风月楼。
虽不知这岳祁然究竟暗中做何事,但从上辈子他的功绩来看,是个忠诚为国的少年将军,只可惜后来战死在梅岭,他母亲唐婵也因此被封为了一等诰命夫人。
“客官来呀,进来瞧瞧嘛……”一搔首弄姿的黄衣女子站在门口揽客,来往客人络绎不绝。
风枳微远远的望着牌匾上“风月楼”几个鎏金大字,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面走。
“站住。”那黄衣女子拦下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风枳微,“哟,好标致的小妹妹,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便往里面走?”
“风月楼。”风枳微挑挑眉,“供人消遣的地方,怎么,我不能进?”
“看小姐这身打扮,莫不是哪家有钱人的小姐,来这里您也不怕污了您的名声?”
“有趣,你这店大门开着,你站在这又积极卖力揽客,客人又络绎不绝,他们能进,我为何不能进?”说完,便从腰间取出一鼓囊囊的荷包在黄衣女子跟前晃了晃。
“小姐,您这是故意刁难我了,他们是男子,男子怎么能和您这位黄花大闺女比?”
“都是来消遣的,就涂个乐呵,管他什么是男是女,谁规定女子不能消遣。”说完,大步流星朝着里面走,丝毫不管身边各种男人异样的目光。
“帮我开个房间。”风枳微取出一元宝放在小厮的手上,神秘的靠近,低声问,“这儿可有一姓孟的老先生?”
小厮骤然抬头盯着风枳微看了好一会儿,“您稍等。”
风枳微环视着房间,正中贴着一副美女浣纱图,案上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金盘,盘内盛着木瓜,屏风后是一流云榻,榻边陈设着枣红色的纱衾。
到处都隐隐绰绰含着一丝丝风月无边的气韵。
若是个寻常女子在这房间待着,定是娇羞不能自持,可她风枳微却是气定神闲,捧着桌上的瓜果一口口吃起来。
吱嘎一声门开了,走进来的却不是什么胡子发白的老头,而是一身着雪色纱裙冰雪女子,她款款走上前。
一脸恭敬的对着风枳微行礼,身后的俏丽丫鬟送上一把古琴,摆在桌子上。
“小姐要听什么曲?”那女子说话柔柔丽丽,如吐珠玉,通身的高雅华美,比一些豪门贵胄之女都来的清雅。
“我找的是孟先生,不是来听曲子的。”
“小姐您说笑话了,我们这风月楼开门迎客,做的就是消遣生意可不是寻人的生意,更何况是一位老先生呢。”
她始终带着笑,墨发垂在背后,一双柳叶眼满含情思,不施粉黛却占尽风流,形体纤细柔弱,弱柳扶风,可风枳微却隐隐的感觉到眼前这女子绝非一般的楚馆艺伎。
“看来今日我是见不上孟先生了。”风枳微嘴角含着笑,突然释然的耸耸肩,一把将这位女子搂在怀里,“既然本姑娘花了钱来消遣,那自然也要做些快活的事儿,你这姑娘长得挺标致,就允你陪我喝酒聊天了。”
冰雪蕊一愣,被女子突然的举动僵住了,跟在身后的丫鬟忙的紧张起来,却被她一个锋利的眼神暗示退下!
“小姐,你……”
“怎么,你不是要为我唱曲么,我听曲时就喜欢抱着人家,这样心里才踏实。”风枳微嘴角噙着笑意,凝视着冰雪蕊。
如此娇美的一个女子,可真是世间少有。
今天她也算不吃亏了。
只是这女子身份怕是不一般啊,连身边丫鬟都暗藏武功,方才她故意抱冰雪蕊时,分明看到那丫鬟已经做好了出拳的准备。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巡城军临检的消息,紧接着,外面便是此起彼伏的女子惊叫的声音以及乱茶碗坠地的声响。
巡城军是由太子宇文灏掌管,这次前来抓捕叛贼。
一道道房间被踢开,强行检查,再过不久,就要搜寻到她们这处房间。
冰雪蕊却气定神闲的斟酒,突然,她放下酒杯,“小姐,您跟我来。”
她站起身,走向荷花屏风处,转动一花瓶,这时,美女浣纱图所在的墙壁缓缓从两侧被拉开。
“风铃,你去应付外面。”
“遵命,宫主。”说完,那丫鬟瞬间移向了门口,拉开门出去了。
风枳微讶异,宫主?
既是宫主,那这女子为何对她这个小丫头恭恭敬敬,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她是个来消遣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