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审问都未曾审问便打了她一个娼妇之名,她腹中的胎儿明明是南若的嫡系皇子,凭什么诬他一个野种之名,不,不,她不甘心,不甘心!
“妹妹,您有建业之功,可这天下本就是皇上的,如果换成是臣妾,臣妾定愿意为了皇上去死,甘之如饴,皇上给你后位,并未亏待你!”
“住嘴,岳清萱,你没有资格和本宫说话,本宫一日未死便是南若唯一的皇后,这位置是本宫用命换来的……”
被无端端呛了一句的岳清萱,紧咬贝齿,满眼的恨意。
她盈盈上前依偎着宇文灏,甜声细语,“皇上,臣妾错了,妹妹毕竟是皇后,臣妾这就走……”
“萱儿,你不用走,该走的是这个娼妇!这个恶毒且不知廉耻的娼妇根本不配做南若的皇后,现在细数为朕做的一切,哼,口口声声说爱朕,既然爱朕,又何必跟朕抱怨。”
宇文灏内心突然被风枳微刺中,那些,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过去!
她竟然说了出来!
呵呵,本来还想留她一条生路,看来这次只能暗中解决了!
她一天留在这个世上,就会时时刻刻提醒世人,他宇文灏是靠一个女人称帝的!
她,非死不可了!
“皇后,作为女人你做的太多了……朕也很无奈——“
风枳微唇角都咬出血,满腔的愤怒和冤屈一点一滴震碎她的心!
原来她爱上的是一个豺狼,他吃了她的肉,饮了她的血,将她榨取的连渣子都不剩!
她艰难的掀了掀眼帘,用尽全身的力气爬起来,她恨,她恨哪!她恨不得一刀杀死这个欺骗她的男人!
可当她费尽力气力气好不容易坐起正要从袖中取出早已藏好的匕首同他同归于尽时,手不经意的掠过小腹——
瞳眸一亮!
突然,她尽力趴在宇文灏的脚下,狠狠磕了三个头。
“求你,我只请你放过我腹中孩儿,容我诞下皇子,之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哪怕你让我给她下……下跪,为她当牛做马,甚至是五马分尸,我都……我都可以的,但求你放过臻儿……”
宇文灏冷冷的昵了一眼脚下央求的女子,内心更觉得她恶心,便一脚踹开她抓着自己袍子的手!
风枳微绝望, “他是你的孩子,你恨我可以,孩子是无辜的……”
宇文灏冷睨着泣不成声的风枳微,,“任何女人都可以为朕生孩子,唯独你——不行!”
说着他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甩袖而去!
“宇文灏!”
他被这撕心裂肺的叫声惊了一跳,本能的转过身,却突然见一白衣长发如鬼魅的女人,持着匕首狠狠地向着他刺来!
宇文灏敏捷的一躲,又劈手夺过她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大胆风枳微,你竟然谋杀朕,我看你是疯了!”
说完他狠狠地将她踹了一脚,只听咚的一声,风枳微倒地,挣扎了几下,就再也动不了!
房门重重的关下,带着风枳微的心也一并沉下了。
岳清萱一张清丽却恶毒的嘴脸笑的无比明媚,“哈哈哈哈……还真是个伟大的母亲呢!姐姐听西方术士说未出生的婴儿如果活活从母体取出,并磨成粉加以珍珠泡澡能延年益寿永葆青春,要不,就用你的孩子如何?来人!”
“你——敢!”
“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能奈我何?我早就恨透了你,嫡女又如何?我才是风采绝伦的岳家大小姐,未来是风光无限的南若皇后!世间果真公平,风水轮流转,风枳微你注定死在我的手里!”
“你别得意太早,你迟早步我后尘,你……不得好死!”
暗卫手捧着手臂粗的木棍,行尸般的移动过来!
“啊……”
她腹中胎儿被活活打出,岳清萱捧着那浑身是血不断啼哭的婴儿,当着风枳微的面,挑衅的一笑。
随后狠狠地扔在地上,“来人,将这小东西磨成粉去。”
风枳微目睹着这一切,眼睛中全是滔天的恨意和绝望!
可她却虚弱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岳清萱,我诅咒你,诅咒你夜夜不能安睡,诅咒你眼睁睁看着你贪图的东西一点点幻灭,我等着你,我在地狱……等着……你!”
一个虚伪而又满口谎言的男人,一个伪善恶毒的女人,哈哈哈哈,从一开始,她便落入了他们的圈套啊!
只可惜,她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倘若能早些明白,或许她就不是今日光景了吧?还好,她还是在最后关头想明白了。
她,风枳微,再不受人蒙骗,也绝不能让岳清萱这个贱女人凌辱自己!
风枳微就这么含着一抹笑,狠狠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嘶,疼。
风枳微睁开眼睛,肩膀处锥心刺骨的疼,眼前出现一副陌生的景象。
荒草茵茵,细水淙淙,湖水中央矗立着从云州运回来的峥嵘怪石……
她不可置信的瞄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手腕脚腕全都完后无损,并无钢钉穿刺的景象——
揉了揉眼,再次环视了一下周围光景,没错,这的确不是阴曹地府!
这是雍都城外岳府的旧宅——倚楼!
突然,身后传来冷冷的斥骂声:“小蹄子,你还有本事跑?老娘养的鸡是不是被你偷来吃了?”
一虎背熊腰身着灰色布衣的中年女人提着鞭子气势冲冲地追来。
马氏!
这个一脸凶相的女人不就是曾经在倚楼虐待她数次的恶毒婆子么?
还没来的及多想,那长鞭子赫然迎着她的幼小的身躯打去,在那一刹那间,风枳微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一把抓住那鞭子的中端!
清冷的双眸冷冷的盯着马氏,浑身上下浑然天成的高贵!
凌厉的压迫感令马氏一惊!
“呦呵,臭丫头还摆上架子了?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敢这么瞪着我,也对,骨子里头就是骚浪贱,你那贱货母亲做了两天正妻就跟野男人勾搭一起,要不然岳大人也不会将你扔到云月庵了,也对,眼不见为净,兴许你这个种子还真是那野男人所生……”
风枳微顾不上她的辱骂,冷静的判断着自己目前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