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意外,让我的计划旁生出了一根枝节罢了。”楚弘谨冷冷的扫了一眼怿棠,眼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呵……呵呵。”怿棠牵强的笑了两声,不争气的后退了两步,自从知道自己不得不待在楚弘谨身边之后,对楚弘谨的惧意更加深切了。此次只是一心想逃离,谁曾想会掺和到楚弘谨的计划之中?看看某人要吃人的眼光,要当真扰乱了计划,他不得把自己给活剥了啊。
“别生气呀,我不是故……”话未说完,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拉了把怿棠,怿棠身形不稳,刚好跌进一个怀抱,她本能的抓住了对方的衣领,稳定身形后,她才皱着眉抬头,对上之逆脉脉含情的眼睛,怿棠先是震惊,随即就要挥着巴掌照着之逆的脸呼上去。
手刚舞到空中,突然肩一紧,之逆抓着肩膀的手更用力了,怿棠无法挣脱,正想着如何脱身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若搁在以前,怿棠不敢想象这种极度疲劳下,肌肉酸痛,身体不听使唤的感觉会毫无理由的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但现在,穿越这种中奖率低得不能再低的牌都能被自己抽到,鬼魂这种若有若无的东西都能找上自己,都见过大风大浪了,还怎么好意思说“不可能”这个词儿。更何况,这个男人,是神啊。
这一刻,整个房间都陷入了绝对的沉默,大家似乎都因为搞不清楚状况而不敢轻易开口,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所有人都疑惑着,沉默着,时间之长,让怿棠可以逐一欣赏每个人的表情了。
越过之逆的肩膀,怿棠看到逝竹脸色平淡,眼里却满是疑惑,不对吖,这难道不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吗?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绝对没安好心,可如今连逝竹都惊讶了是搞什么鬼?
内心十分矛盾的怿棠看到逝竹脸色变化了,原先的疑惑消失不见,转而嘴角上扬,勾起玩味的笑,果真是计!
怿棠突然灵光一闪,寒意袭上心头,她想她知道了,这是古代,对女子要求笑不露齿的古代啊,已为人妇的她居然和其他男子如此亲密的接触,更何况,她老公是贵为皇子的楚弘谨,那个因为她挥挥手臂就训斥她的楚弘谨!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怿棠忙想侧过身去看楚弘谨的脸色,不想自己除了眼睛之外竟无法动弹,她忿忿的瞪着之逆,却招来更为深情的目光,让怿棠彻底无语。
本想着再试着看看其他人,但或是忍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亦或是感到被人挑战了尊严,总之,白秋纵忍不住开口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亮晃晃的剑刃。
“够了,我不管你们是何许人也,也不想知道你们与顾玄叆有什么关系,但现在,她是小谨的女人,容不得你们放肆!”说着,将剑架到了之逆脖颈,脸上的嬉闹相一扫而光,眼中迸发出刺人的寒意。
看来着实是怒了,般若抿唇,他就是这样,你可以和他嬉闹,拌嘴,甚至打一架,事后都不会与你有所隔阂,但只要牵扯到楚弘谨,就会立马认真起来,执着得像个孩子,般若也无从劝导。
楚弘谨拍拍白秋纵的肩,示意将剑收回,跨步走到之逆面前。虽有不甘,但向来不曾忤逆过楚弘谨的白秋纵只得收剑后退。
怿棠见楚弘谨进入了自己的视线,本来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试着挣扎了几下,却依是无济于事。果然还是动不了吗?之逆你这混蛋,究竟想搂到何时!
“之逆,放开她。”逝竹瞥了一眼怿棠,对楚弘谨露出温和的笑容。
之逆一脸无趣的松开了手,轻拍怿棠的背,怿棠才感到身体终于回来了,只是关节处还有隐隐的酸痛,她扭了扭脖子,无意间接触到了楚弘谨的眼神,立马如坠冰窖,重获自由的身体又僵住了。
般若早已注意到楚公子这位新娘有些脱线,上前去将她拉到身边,思忖,为何如此不懂得见机行事?楚公子的眼神分明示意让她站队,她怎的倒与楚公子僵持住了?莫不是在耍脾性?般若又细细打量了一下怿棠面容,见她也正疑惑的看着自己,只得无奈的垂头,果真只是读不懂那个眼神吗?
见般若不理自己的疑惑,又被楚弘谨冷眼瞥了一眼,心里越发不平衡,皱着眉兀自生着气。
“二位,我有几个问题想知道答案。”楚弘谨直接省略了问句,用霸道的语气宣示着自己已经失去了耐心,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上。
“楚公子,有问题不妨直说,我们必知无不言。”逝竹挡下欲冲上前发泄一腔怒火的之逆,回道。
“第一,这里花开正盛,为何不见一只蜂蝶?”
怿棠大悟般睁大双眸,是了,从刚才进入这里就感到了违和感,可又道不清说不明,这座宅邸满是花木,却未闻到一丝香味,不见一只蜂蝶,实在令人费解。
怿棠正欲作声追问,却恍然般拍拍额头,费解什么啊?这两人都是仙,还有什么办不到?可是这种事要怎么解释?直接说吗?那也得楚弘谨相信才行啊!何况与逝竹有约在先,决不能透露他们的身份,否则就再也回不去了。她欲哭无泪,一时间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啊,是这样的,这里的花呢,都是培育出来的新品种,虽然外形与其它的花无异,但这无香至少……至少……”怿棠咬咬下唇,紧蹙眉头,楚弘谨扔过来的不满眼神更让她紧张。
“不……不招虫?”白秋纵调动了一下自己的脑细胞,想着解决了这个连小谨都解释不了的怪现象定能让人高看一眼,便仔细听了怿棠的话,还帮着思考理由。
“对,就是这个!”怿棠感动的看了一眼白秋纵,肯定的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想和他击掌的冲动,但好在理智压抑了这股冲动。
白秋纵在得到肯定后,也有些出乎意料,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嘴角笑意明显。
余下四人见两人一唱一和的挺开心,皆无语。
“诶?是这样吗?有这样的品种啊?在哪儿呢?我也想见识一下。”之逆一脸惊讶加诚恳的看着怿棠,颇有些急切。他一向爱好花木,如今听见有此等怪异的植株,定不想错过。
逝竹僵硬的转头看着之逆,怿棠也甚是无语,为什么要拆自己的台?
般若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只看他们又怎么圆下去。
气氛很是尴尬了一会儿,所幸楚弘谨并不打算继续深究,只看了一眼怿棠,又发问,“其二,你们与二皇子有何关系?”
场上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般若面无表情的细细查看二人的反应,白秋纵则收敛了嬉闹样,一脸严肃。其实反应最大的却是怿棠,她先前已知二皇子与楚弘谨关系紧张,又从未想过要避讳什么,但她也知,自己与二皇子暗地接触意味着什么,于是,悄悄给之逆递了一个威胁的眼神。
管你们和二皇子有何关系,反正现在你们绝对不能说是二皇子的人!
“楚公子安心,我们与二皇子毫无关系,现在是,将来也是。”逝竹面带笑意,眼中却是难得的真诚。
般若听后并无多大反应,这些天的卧底已让她有所了解,只是不敢轻易相信罢了,与白秋纵交换了眼神,不约而同的看向楚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