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之事
定安城中,司马尘家中,比往常都多了一份喜悦。南宫希羽和宇文志相坐在一棵桃花树下,细数着往事流连。他们早早就相识,早早也就相印,如今就等着就天下太平,他们一起去过那繁华的日子。宇文志也早早答应了希羽,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便是他二人花前月下之日。一片桃花缓缓落下,落到了希羽的头上,宇文志静静的将它拿开,希羽可爱的对他一笑。微风拂过,桃花瓣飞落不少,宇文志将它们都拾起,捧在掌心中,他站起身来,用力向上一抛,顿时桃花片片,一派浪漫之景啊,希羽用手接住一片花瓣,闻了闻那桃花的芳香,动人的笑容不时浮现眼前,他凝视着宇文志,真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像这样恬美。对于司马尘的事,她也开心,但她并不怎么在意,她在意的是宇文志,在意的是自己的哥哥。
“宇文哥哥,哥哥跟我说,他在司马大哥成亲之后,便要走了,你会留下来陪我的对吗?”南宫希羽看着那片片桃花。
“当然,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你哥哥也不会离开太久的,他赢了战争会回来的,到时候还有玉将军一起的。”希羽听到这,心里自是很开心。其实南宫希晨与宇文志早有约定,不让希羽参与任何纷争,无论如何她永远是局外人,不让她有太多的烦恼。此次宇文志留下,一来是陪自己的红颜,而来也是为了将来的战争准备,与南宫希晨里应外合,当然这是南宫希晨相信宇文志,宇文志又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也许他会助南宫希晨夺得这个天下,也许是他也许有太多的可能,但唯一一点确定的,是他对希羽的承诺,对她的那颗心。
“宇文哥哥,我想去看看哥哥,你去么?”南宫希羽舒了舒自己的衣服。
“哦,我还有些事,你先去吧,我过会儿去。”
“嗯,”说罢,希羽向宇文志招了一个手,便离开了。宇文志看了看几片桃花,也走了出去。没多久,便遇到了上官瑞之。二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茶棚。原来几天前,上官瑞之就找到了南宫希晨和宇文志,说了他家族的使命,而他愿意追随南宫希晨。但遗憾是,他的手下,也是挚友,欧阳明不愿意离开定安,不愿意帮助南宫希晨,因为司马尘早年对欧阳明有恩,他一直想等司马尘拔军而起的那天,为他出谋划策,平定天下。宇文志也了解了一些,他并不怎么在意,因为他知道,南宫希晨的玉可岚亦有出谋划策的能力,不一定比欧阳明差。但无论怎样,他也想了解一下他。上官瑞之和他细谈了许久,原来欧阳明是都城攻破那年的状元,还没等封官,这天子就没了,壮志不成的他,本想白手起家,开辟一段天下,但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即使满腹才华,却没有本事号召众人,缺少将军的气质,没有人愿意听从于他,甚至差点被别人杀害,幸得司马尘相救,才得以安置在上官瑞之家中谋生。如今群雄纷争,他自是想辅佐一个仁君,司马尘便是他的选择。
宇文志说着:“上官兄,人各有志,你随他去吧,南宫将军那不缺人才的。”
“当然,怕只怕他日战场相见,只讲兵法,不讲情义。‘上官瑞之一向放荡不羁,这次却很带着点沉重。
“上官兄,自古王者霸业,哪个不是踏着别人的尸体走过去的,平常是兄弟,战场上却是敌人,有些事总要接受,司马兄南宫兄早就相识了,将来却避免不了一战,我们也需要有所割舍。”
上官瑞之暗暗地坚定自己,既然选择了,就必须做下去,管他将来功过是非。他又抬头看看宇文志;“宇文将军,你随我们离开吗?”
宇文志摇了摇头;“我?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日与南宫兄里应外合啊!”
上官瑞之看着宇文志,觉得他心中的豪气似乎不减南宫司马。
此时已经正值中午,艳阳高照,整个的定安都是那么明亮,似乎驱走了所有的黑暗
吃完了午饭,司马尘的府邸便也热闹起来,他的婚事正在忙碌的筹备中,箫默找了个道人,算到后天就是吉日,所以一切的工作便开始行动了,南宫希晨为主持,箫默,宇文志为总管,他们向周边的城池广发请帖,定安成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收到了请帖。司马尘另外派项空去寻找冷锋,防止他做出什么大不韪的事,司马尘和沐祈云都希望这些天可以开开心心的度过。他们夫妻二人无需操办什么,只需到城中的裁缝店去做一套合身的衣服,司马尘一身板正,衣服穿起来自是气势非凡,而沐祈云倾国倾城,穿什么都好看,让司马尘看到眼花缭乱,,难以选择,最后挑了几件,让司马尘随手一指,便也是这件衣服了。沐祈云当年在朝作为辰月公主,早已经穿尽了天下华装,如今对于她而言,自己的夫君看上就好,欢喜就好。
就这样,这2天在忙碌和喜悦中度过了,人人都在期盼那一天的到来。
3.24吉日,司马尘大庆的日子,一席赤红缎袍,头戴上官礼帽,腰别白龙汉玉,一骑白马行于定安城中,南宫希晨动用了几千号的人力为司马尘的迎亲壮势,城中的百姓听到自己的将军大婚,便也拥挤在大街小巷,一来看看将军威严,而来目睹公主的风华。沐祈云的花轿就跟在司马尘的白马之后,帘子里的她,红妆素裹,百姓透着帘子,依稀可以看到她那闭月羞花的容颜,都不禁为之惊叹。沐祈云手中拿着一颗苹果,暗示着平平安安。这次的大婚,后人记住的并不是司马尘娶了一个民间艺女,而是一个公主,那个冠绝天下的辰月公主。将军配公主,可谓佳话啊!
迎亲之后,带沐祈云进了家,宇文志用飘落的花瓣铺满地面,以映照辰月公主那桃花般的容颜。司马尘和沐祈云相牵,缓缓的走在这桃花之路上,一步一笑,一笑一佳人。一旁的南宫希羽都不觉为之羡慕与感动,真希望自己哪天也有如此场景。那将军府的高堂之上做着一个人,由于沐祈云与司马尘的父母都早已逝去,唯一的长辈也就只有沐祈云的舅舅,当年在朝为官,为皇亲国戚,都城破了后,一同与辰月公主逃到定安。论他与司马尘的势力与官阶,司马尘不知道大他多少,如今却要与他而拜,有些失了身份,可是谁让他是长辈呢,也唯有屈尊一下了。一条红带连接司马尘与沐祈云手心,一条心绳连接着二人的心房,才子佳人,郎才女貌,盛世可传啊!
而此时,一个清瘦的人缓缓走过了将军府第,头发苍苍,正是冷锋。他不认识什么沐祈云,他只认识那个与他青梅竹马的辰月,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变了,没有了天下,没有了佳人,可谓一败涂地。如今自己心爱的女子出嫁,他怎么可能安心,当年为了她已经错了一次,如今为了她再错一次又何妨!冷锋握紧了拳头;“司马尘,你与她结婚又怎样?我失去的,你也别想得到,大不了玉石俱焚。”
他知道如果白天贸然冲进去,里面有几个将军都是武艺精湛的,讨不了什么好果子,不如晚上,大家醉酒后,动手才更加方便。的确那天白日里自是很安宁,但司马尘他们却不知道夜晚的黑暗正向他们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天,宇文志和箫默因为高兴多喝了些酒,都有些不清醒,被南宫希羽和夏聆带回各自的房中了,司马尘知道洞房花烛夜少喝些也好,晚上可以与沐祈云共享那二人时光,喝醉了多不好。而南宫希晨却是像往常一样,保持着清醒,他不是担心有人破坏婚礼,而是在为自己几日后的行程做准备,他考虑的不仅是自己与玉可岚的将来,考虑的还有自己的妹妹与宇文志在定安的情况。夜深之时,很多人都早已睡觉,也只有司马尘的新房还亮着烛灯,南宫希晨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考虑着。他坐在那静静地,有人走过也不一定会察觉到他。而就在此时,一个人影飞天而过,施展着轻功在房顶潜行,他便是冷锋,冷锋一心去找司马尘算账,哪里注意到了正在院中沉思的南宫希晨,而南宫希晨却注意到了他。冷锋跃下房顶,快速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司马尘的新房,一把剑刺向司马尘,此时司马尘正与沐祈云牵手相语,面对突然的袭击,他推开祈云,随手拿起桌上的烛台挡住了剑,房间的气氛一下子从温馨到了紧张,司马尘怒看着他,沐祈云吓的退在一旁,她明白这个人是谁,但她却不想再见。她欲劝他离开。
此时已是戌时,房间中剩下一盏烛灯微弱的燃烧。
司马尘的手心中似乎正卷起一股气流,只待拍掌而出,这一掌若是常人当立即毙命。冷锋也是一把寒剑高高举起,剑锋所指,正是司马尘。
沐祈云望着司马尘,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应该是不忙出手,因为沐祈云对二人都很熟悉,若是出手,司马尘必胜。沐祈云此时见到了故人,眼中自是饱含了泪水,她转头望向冷锋:“冷将军,你也该收手了,不能一错再错了。”
冷锋此时已经红了眼,不知是忏悔还是愤怒;“辰月,我没错,我为了你,做的都是对的,你跟我走吧!”
沐祈云摇了摇头;”走,去哪?你这么些年都在干嘛!天下因你我而乱,你到如此还不想着去弥补!“
“弥补?呵呵,你若跟我走,我即刻招兵买马,为你打下这个天下。”
"冷将军,不是我不相信你,既然你有这个心,那就应早早去做,何必总是纠结于我,我们注定是无缘的,况且我如今已经决定于司马将军相伴,无论将来他是胜利还是失败,我都会陪着她。”
听到这,司马尘心里很是安慰,眼睛看着冷锋,希望他可以像沐祈云说的那样,自己去担起这个天下。而那冷锋却仍执迷不悟;“辰月,我们从小就相识,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一起的。”
沐祈云此时牵着司马尘的手:“冷将军,有些事总会变得,你当年起兵谋反,你知道你做过些什么吗?”说到这沐祈云有些激动,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你知道吗?我的父君,我的母亲,我的兄弟姐妹都因你而亡,你觉得我还会答应你吗?这些年司马将军带我开启了新的生活,过去的我已经我已经不再计较了,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公主了,我现在只是司马尘将军的夫人沐祈云!”
“你?我?”冷锋有些悔恨。而此时南宫希晨提着长枪出现在房外,欲上前攻击冷锋,突然沐祈云大喊了一声,“南宫将军,不要,”
南宫希晨一听立马收了手,冷锋看看四周,一个是司马尘,一个是南宫希晨,他知道自己的本事,一个尚且打不过,何况两个。他也许有些明白沐祈云说的话,便用暗器打灭唯一的蜡烛,纵身飞出房间,不一会没了踪影。
南宫希晨收起长枪,“司马兄,如此良辰美景被打扰了,有些可惜啊!”沐祈云拿起地上的烛台,又重新点燃。
“呵,算了吧,这样的机会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我看冷锋也算有情之人,不想为难他罢了,”有转向沐祈云“祈云不必收拾了,你先休息吧!”沐祈云心里总还有些不平静,但看看司马尘,心中有宽慰了许多。
“好了,司马兄,我就不打扰你,时间也不早了,先走了”说罢,南宫希晨走了出去。
就如此,司马尘也没多想什么,陪着自己心爱的她,静静的度过了那个安静的夜晚。
也许这一夜在定安城算的上是平静的了,而百里外的天浔却是那么的不平静。
两个黑影略过天际,带着打斗声,飞速的在天浔的上空移动着,一个手持大刀,一个手拿宝剑,不时擦出火花,尖锐的触碰声惊醒了正在休息的秋铭,这两人打斗之处离秋铭的住处不远,而且秋铭的内功高深莫测,想察觉周围的动静并不难。秋铭出门后,轻松的跃上房顶,看见不远处正有两个人在交战,还好那天月光算是明亮,虽看不清样子,打斗的招式还是可以辨别的,秋铭见那手持大刀之人,刀法甚为精妙,丝毫没有破绽,秋铭立刻意识到,那个手持大刀之人应该是玄生门的掌门冥海浩,天下会使着玄生刀法的,恐怕也只有他了。而另一个手持剑的人,剑法步伐都有些诡异,以秋铭逍遥江湖这么多年来看,似乎不是中原的人。对于两人为何来天浔,秋铭还不清楚,但他知道,若让他们再打下去,这一夜天浔恐怕就不能安宁了,所以他展开轻功飞速移动到二人面前,眼睛一闭,用内功震慑住二人,二人大惊,感觉自己已经被完全压制,明月下,屋顶上,天浔中,三人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