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夜相见

不觉此时已经天色已经变得昏暗，而城内的火光也变得越来越大，城内的杂乱声不觉于耳，像那杜鹃的哀鸣，让人难以忍受。

霎时，只听，南宫希晨一声令下：“放！”投掷器“吱”的一声，将水挥向天空。那一刻，碧水边天，如暴雨骤至，为极壮观。哗的一声洒到了华城中，火光小了许多。

箫漠又立即派人投掷第二次，又一阵暴雨降临，浸没了在华城之上。

城内火光虽小，但滚滚的浓烟却依旧遮天蔽日，纵使天色昏暗，那一滚浓烟却也能依稀看出，因为它远远比这黑夜要暗，比这黑暗更加让人可怕。

秋铭叹息着看着阵阵的浓烟，脸上多了几分忧愁，不时看到南宫希晨一直死死地握拳拳头，口中还不时一个人念叨着：“千万别出什么事，千万……”

接连着几次挥洒，华城中的烟火已被消去。此刻，天也完全的进入黑暗，士兵们点起了火把，列队在城门之前。不久，城门缓缓地打开了，同时也涌现出了浓郁的糊木味，从中走出一队人，个个灰头土面，难以分辨他们的样子，虽有火把照明，他们也与黑暗相差无几。

其中有一个带头的人，全身早已经被黑烟覆盖，黑烟下还有浓浓的血迹，但那双眸子却是那般的明亮，此时的眸子，充满了愧疚，一下子跪倒南宫希晨面前，呜咽的说：“南宫兄，我宇文志守城不力，遭奸人暗算，但请降罪。”

南宫希晨忙着扶起宇文志：“宇文兄，何出此言，你誓死护城，我都看在眼里。”

“宇文将军，现在还不是过问罪责的时候，还是将华城中的人员安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箫默握住宇文志的手，也许是经历了大战，甚是激动，本就热情的箫默，见到多年未见的兄弟，自是相当激动，不管他现在怎样。

“箫兄，你……你也来了，我……”宇文志的眼中闪现出一份泪光，感觉今天的一切是那般的不一样，那般的难忘。

宇文志起身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一尘不染的秋铭，心里甚是折服，真的感觉此人从天而来，宇文志在城内也见识了秋铭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己不敢与之相比。

说罢，宇文志将南宫希晨等带入城中，边走边解释起火之由。

原来，华城中早已有四路诸侯安排的细作，他们趁攻城之时，城中无兵防，铺下了千堆干草，之后，奕泉的一支火箭，引燃了干草，火势也由此迅速蔓延。

不过南宫希晨似乎不在意这下东西，他只淡淡说了一句；“希羽如何了？”

“希羽开始被烟呛了一下，后来我把她转移到了远离大火的地窑之中，火势根本蔓延不到，非常安全。”

南宫希晨此刻算是松了一口气，脸上温和了许多。

“南宫希羽，当年的那个小淘气，这么些年不见，小姑娘长大了，估计都不怎么认得她了。”箫默拍拍南宫希晨的肩膀。

南宫希晨大笑道：“是啊，谁让你们当年都一声不吭的就走了，现在后悔了吧！告诉你们，十年前希羽因为这事还流过眼泪，我劝了好久的”

箫默宇文志忍俊不禁，想到这个有点淘气，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黑夜中，四个人边说边走着，十年没见了，有太多的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也许再等到司马尘，那便是真正的团聚。

就这样，几人在路上边走边笑。此时的华城却难见活力，虽有月光映射，但也没有往日的气息，一片死寂。偶尔传来几人淡淡的笑声。黑暗中无法探明城中情况，他们只得第二天再做打算了。

不久，在人走到一间仍可居住的空房中。此时，从远方的光亮中走来几个人，两旁的女子提着灯笼，中间一个姑娘欢快的走来，透过微弱的光，清新、可人的脸颊隐隐约约。虽有焦土扑于脸上，但也不失美丽。近圆的脸庞上镶着一颗水灵的眼睛，小口如花，身形似仙。

“哥哥，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丢下希羽了呢？”说着，也一把拉住南宫希晨的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希晨。

秋铭看着这姑娘甚是可爱，不过再看看箫默和宇文志，秋铭似乎明白了什么。箫默的眼神中透露出是朋友重聚的喜悦，而宇文志却透露一种关爱，准确到一个字便是情。

南宫希晨忍不住一笑，用手将南宫希羽蓬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哥哥这不是来了，还带了一个你想见的人。”

“哦？哥哥可别骗希羽啊”小嘴一撇，倒也是灵动。

希羽四处看了看，看到灰溜溜的宇文志，裂开嘴笑了笑，宇文志也害羞的笑了笑。在找找，一个熟悉的脸庞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箫默大哥，是他，是箫默……大哥”

希羽激动的差点忘了箫默叫啥，那天真纯洁不带一丝污尘的笑点缀着灯光。

“希羽，近来如何啊？”

“挺好的，就是哥哥不经常来陪我”说着，斜着眼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南宫希晨无奈的摇了摇头。

“希羽，这边这位少侠，今天救了哥哥的性命，名曰秋铭”

秋铭点了点头表示问好，希羽看了看这如仙人的少侠，变得文静起来，微微一笑，不染尘埃。

此时，一旁的宇文志也边笑边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

说罢，几个人点头表示赞同，由于屋木被毁，士兵们不得已扎帐休息。不久，箫漠和秋铭先去休息了。

此时，南宫希羽看了一眼宇文志，又似乎有话想对南宫希晨说，神情似显得有些紧张，终于，她开口说道：“哥……哥哥，我有点累了，我想去睡觉了。”

“好啊，那去休息吧！”说着，他亲了希羽的额头一下，南宫希羽也笑了一下，便走开了。

此时，空寂的华城中，只有这二人依旧站在月光下，南宫希晨说道：“宇文兄，这些天多谢你对希羽的照顾，他平常有点闹，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南宫兄多虑了，希羽她挺好的，挺懂事的。”

南宫希晨也淡淡知道：“那就好。”

宇文志此时却吞吞吐吐的说道：“南宫兄，其实……我想……”话未完却毕。

南宫希晨有些困惑：“你怎么了，今天，平常说话不是挺流畅的吗？（拍了拍他肩膀），是不是这些天太累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嘴角还留下了一丝微笑。宇文志却有些失落，不久也去休息了。

子夜，星子如稀疏的雨点，点缀于漆黑的天幕，一轮冰月当空悬挂。华城，一座饱受战争侵蚀的城，在星月的映照下，笼着一层薄薄的银色轻纱，银色的城楼仿如一去挺峭的玉壁屹立于平原之上，高岸而又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