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重生
3.20日 戌时 此刻的定安城躲过了战争的摧残,自然几夜都灯火辉煌,载歌载舞。大将司马尘独自登上了定安城最高的城楼,望着楼下那一派盛事之景。不时又仰望苍穹,看皎洁之月,遍天上繁星,面目肃然,一双冰冷的眼睛似乎可以凝结人间,衣着缎袍随风而动,全身散发着吞吐天地的王者之风,似乎让人觉得他已经将天下运于掌中,不再是司马将军,而是一位手握九州的人君。
此时,副校乔宇走上楼来“将军,沐姑娘在外求见”。
司马尘嫣然一笑“快请,另外再拿些糕点上来”。
“是”
很快,沐祈云缓步走上高楼,紫衣罗衫,面如桃花,手中提着一篮酒菜。
司马尘褪去了那份肃然,面容温和,笑望迎面而来的祈云“祈云,坐”手指厅中的桌椅“不知沐姑娘来此所谓何事?”
“嗯……祈云在远处望见将军独立城楼,甚是孤寂,故带些酒菜为您畅怀”沐祈云端下篮中的菜,坐了下来。
沐祈云为司马尘斟满一杯酒,司马尘端起酒杯”祈云,最近可好,前些天上官瑞之和冥海浩在茶馆大战一场,估计吓坏了吧“
沐祈云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就是心理不怎么痛快,当时若不是将军在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我明白,你的生活很不容易,何况你舅舅年龄也高,有些事总要你自己去承担”司马尘一杯酒又下肚。
沐祈云此时有些脸红,“若不是将军多年的相助,有何来我沐祈云的今日”
原来,真的是造化弄人,沐祈云当年因司马尘才来到定安,之后茶楼的一曲清歌更是让司马尘倍感清心,司马尘这些年平步青云,统帅定安,若是娶的定安的第一女子,又有何人会去怀疑,恐怕大家只会说一句郎才女貌罢了。可就是一点,司马尘战场上是个敢说敢做的战士,表面上冷冷冰冰,情场上却是一个敢爱不敢言的人啊,所以一直拖到今日,司马尘还不曾娶的这第一女子啊!
司马尘注释着沐祈云的眼睛”姑娘真是说笑了,我又帮过姑娘多少!”
沐祈云此时有些急:“将军,你忘了,十年前,我刚刚有些名气,总有些人想轻薄于我,但总有一个人在保护我”
司马尘背过去,吞吞吐吐的说“那那你怎么又知道那人是我,而不是其他英雄豪杰呢”
沐祈云浅浅一笑,“将军或许忘了自己丢过一块玉佩,这是你多年前救我时丢下的”她从腰间缓缓拿出玉佩,玉佩上刻着司马两字,“我想这定安城应该没人再姓司马了吧!
司马尘有些惊讶,不知该如何去说出自己的心理话,他也许真的不擅长去表达自己的爱意。平常话不多的他,也只有在她面前才如此畅谈“祈云,我”
“将军,有些话不必说,我们彼此心里应该明白,相识多年,一片清心总还在”沐祈云很优雅,华贵,让人感觉她似乎并非茶楼卖艺的歌女,而是一位冠绝天下的公主。
说罢,司马尘静静的看着她,爱意之心早已从眼神中流出,无需再多说什么,一切的一切终会有定数的。沐祈云走上前去,挽起衣袖,拔下头上的玉钗,以定安的烟火为背景,舞动起来,一步一花,一容一笑,宛若天仙,外面灯火通明,直耀星空,烟花之声不断,似乎在为沐美人在伴奏。司马尘放下酒杯,拿出了鸣琴,为他心仪的女子而歌,有些话虽无法去说,但这一声一舞也早已胜过了千言万语。
渐渐的,外面的烟花之景逝了,吵闹之声远了,留下的,只有那二人无限的情思绵长,泪水伴声。
那一夜,星空清明,天上一颗流星划过苍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也许是它划过忧思难忘的定安,也划过了百里之外的天浔城,那儿或许有着另一段情缘。
烽烟满天,战火四起,血流满地,寒骨肃立
“希晨,救我希晨”一个女子全身沾满鲜血侧卧与血海之中,嘴里不时喃喃喊到,尽管血满身,却依旧可以辨别出她有一双明亮水灵的眼睛和月华般的容颜,虽不如沐祈云那般的高雅,但却多了一份坚强。
“可岚,可岚”一名男子急切的纷乱中奔跑,向着她奔去,脸上的灰尘与汗水早已经相释,亦或是泪水。那男子一把抱起地上的她,口中不断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可岚没事的 我来了,没事的”而怀中的她已经昏睡过去,但口中偶尔有微弱的回应。
他顾不上身后的千军万马,顾不上战争的胜败,天地苍茫,此刻的他的眼中只有她。他抱起她,运足全身的功力,施展着轻功向最近的城池飞去,那飞驰的速度早已胜过了快马,在他人眼中,他们犹如一支飞箭穿云而出。他亦不顾前去的是属城还是敌地,他只想找一处为她疗伤。敌人蜂拥而至,他拼尽全力去躲开攻击,但他还是受了伤,一剑刺去肩甲,一枪深入大腿,当然,还有千万支刀剑向他们挥去
“哥哥,哥哥,怎么了?”南宫希羽手中正拿着手绢为南宫希晨擦着汗水和泪水。突然,南宫希晨猛然惊醒坐立于床上,回头看看早已浸湿的枕头,再看看面前的希羽,才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
“第一次见哥哥这般,梦到什么了?南宫希羽坐在床头,递送去一杯水.
南宫希晨运功定了定神,又喝了一杯水“我梦到她的不没什么!或许是太久没见了!”
希羽看着哥哥,小眼珠转了转,有笑了笑,可爱的说道“可岚姐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哥哥想她哈哈是应该的啦!”
“嗯,但我总有些担心她,她一个人在天浔或许不大好吧?
“其实吧,我觉得哥哥擅战,而可岚姐擅谋,守城恐怕在于谋吧?”
“呵,也许是我多虑了吧,但也是该回去看看了!南宫希晨淡淡一笑。
“那哥哥是要丢下妹妹么”南宫希羽嘴一泯。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哥哥从你出生就就一直在照顾你,怎么会不管你,把你留下定安也是为了你能更好的生活”南宫希晨抱着自己的妹妹“还有,定安不好么,大家对你不好么?
南宫希羽默默的点点了头,”没有,大家对我都好,只想不想离开哥哥!”
“希羽,我明白你的心,哥哥功成之后一定回来接你,行吗?”
“我我不怎么想",希羽眼中渐渐多了几分泪水,爱哭的女孩总让人心疼啊!
希晨用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希羽,别这样,宇文兄弟不会走的,有他陪你不也挺好的,再说,你哥哥这么厉害,接你之日不会太远的,对不对?”
希羽虽然爱闹,但她却有一颗理解自己哥哥的心,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不可一世,那是他的梦,她希望自己的哥哥永远陪着自己,但她更希望她的哥哥可以功成名达。不愿的她还是答应了,她相信自己的哥哥。她轻轻的凑着哥哥“那你这些天一定要多陪我出去玩玩,好么?"
南宫希晨相视一笑,看见自己的妹妹如此理解自己,便欣然答应,豪爽的说了一声好。
这一夜,在外人看来是战争后的一夜繁华,然而却是司马南宫这一生的转折,一个幸得红颜,一个久恋佳人
第二日,辰时,定安城也早已像往常那般的热闹,在闹市的一个茶棚,一个男子静坐,一个人喝着茶,两眼无光,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远处,宇文志缓缓走来,坐在了这个男子的边上,他看了看这个男子,“风华正茂,白衣折扇,墨玉荣华,上官世家!”原来此人正是上官瑞之,是定安城的富家,上官瑞之一听并不惊讶,这话天下流传,知道的人很多。上官家百年前为朝廷曾经立下了汗马功劳,封得爵位,世代沿袭,但之后子弟厌倦了做官,就改为经商,但爵位仍在,到上官瑞之这一代,早已家财万贯,爵位于他早已无所谓,更何况当今国家早已纷乱,天子也不知所踪。但上官世家却一直把天下安定为心中使命,愿意将钱财拿来去辅佐可以治天下之人。
上官瑞之打开折扇,微微笑道“这位豪杰认识在下?”
“公子的名气,定安何人不晓啊,在下宇文志,南宫将军座下副将。”
“哦?宇文将军?久仰了。”上官瑞之非常随便的答到。
宇文志客气的说着“不敢,适才看公子无事,便闲来聊几句。”
“将军,我上官瑞之是个直快人,不爱拐弯抹角,,你来找我必定有事于我,直接说吧”上官瑞之似乎有些傲慢,对于宇文志他并不了解,只是有些耳闻罢了。
“呵,有些话那我就直说了,公子家族的使命不知公子可还记得?”
上官瑞之斜看了宇文志一眼:,心里突然就明白了,宇文志来原来是想找我合作,但令他怀疑的是,我助的是他宇文志,还是他兄弟南宫希晨,毕竟想坐拥这九州之人实在太多,,即使兄弟相称,也难免会此刻,上官瑞之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他要做的就是小心的选一个人。
"家族的使命我又怎敢去忘记?只不过还没机会罢了。”
“公子,天下大势公子应该看清,胜负也终会有定数,司马尘拥兵数万,却总安在此处,南宫希晨亦有数万之力,却在这些年攻城略地,虽失了华城,但你要明白这天下有多少城池在他手中。”说罢,宇文志提杯而起,一饮而尽,便离开了,只留下上官瑞之在那一个人思考。突然,他眼睛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快速回到家中,找来欧阳明。
“欧阳明,告诉我南宫希晨近年来的一些情况。”上官瑞之眉头紧锁,似乎感觉战争将至。
“公子,这南宫希晨出于天浔,前年攻下了华城,之后便以此为据点,打下了周围的郴华,江源,方中等城,留了名声,也带了仇恨,所以招来了四将围城,失了华城,但是有一点,值得关注,华城没了,他也有许多城可以驻守,却偏偏来我们定安,说什么联军,真是奇怪!”
“据我所知,他只有一万的兵力来定安,不联军他难以继续打天下啊””公子,错了,当年南宫希晨在天浔的时候招兵买马,兵力又何止这一万,只怕他有所隐藏。”欧阳明叹了一口气。
上官瑞之扇了扇扇子,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一个人走了出去。刚出门,就撞到一个人,此人面容紧密,身形清瘦,像个文人,但此人眉宇间有透露出一种豪迈,有一丝将军的姿态。上官瑞之见到此人,并不差异,似文似武,无非就是江湖游侠。便看了此人几眼就离开了,刚走没几步,便被此人叫住,“敢问这位公子,此处可有什么可以歇脚的地方。”
上官瑞之有些不耐烦,匆匆答到,“前面不远有处茶楼。”手指向前面,便匆匆离开了。
此人看看远处,又想他点点头,以示感谢,便也走去了。
此时太阳高挂,行走的他,在腰间显出一块令牌来,日光相照,甚是耀眼,隐约看见一个“将”字。
他来到茶楼,原来这正是沐祈云卖艺的茶楼,他来时,沐祈云正在楼上,他听到沐祈云的声音,心中一惊,便迫不及待想要上前去,但沐祈云习惯了在帘子里歌唱,此人也看不得她的真正面貌,但他似乎已经没了心志,与走上前去,撩开帘子,众人皆惊,因为这是司马尘还坐在其中,定安城的人早就听说,沐祈云与司马将军有所交情,说不定将来会在一起,所以也没人敢动沐祈云,而此人居然如此无礼,让人为之惊讶。就在此时,司马尘起身,亦走上前去,这位先生,想必是外地的来的吧,,我们定安城甚是欢迎,不过还请你,约束好自己,莫贬低了自己。
此人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司马尘,心中好像想到些什么,便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旁。
司马尘明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心中早就对此人有所防备,便一直坐在茶楼,只待沐祈云回了家,他才放心。沐祈云回家时,那人看到了她的面容,心中为之一颤,这一颤,不是被其倾城所动,而是想起自己与沐祈云之间曾经的往事所触动。他忍不住心中的情感,向着沐祈云大喊了一声“公主!”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怔住了,一旁司马尘也一脸的茫然,他看着此人,觉得似曾相识,突然他想到,此人是,是都城的大将冷锋,当年外地攻破南朝都城,据说正是此人的相助,天下豪杰恨不得群起而攻之。此时沐祈云眼中似乎,有些泪水,但一直含着,只是冷冷一句;“先生,认错人了吧,我怎么可能是公主?”说罢,便匆匆离开了。那个名叫冷锋的人欲想追上去,却被司马尘拦住了,冷锋心中早已激动万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他此时只想冲上前去,与自己的公主相认罢了,但沐祈云渐走渐远,消失在人群中,冷锋避开司马尘,冲了出去,看着天空,不知何去。司马尘也不再管他,只是叫人去看着他。司马尘走了去,追上了沐祈云。原来沐祈云走到了溪边,一个人坐在那,有些呜咽。司马尘见此景,心中有些痛,哪有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哭泣而不痛心的啊!他坐到她身旁,依偎着她,“祈云,到底怎么了,能跟我说说么,既然我们,为何不能坦陈相见呢”司马尘那句还是没说出口。
“将军,我只是”沐祈云吞吞吐吐,心中似乎有万分的痛苦,无法散出。
“祈云,这儿没别人,只有我和你,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吧!我或许能帮你解决”司马尘擦拭了她脸颊上的泪痕。
沐祈云看了看司马尘,心中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会是他真正寻找的人,只有他能去让自己解脱。于是便把当年的一点一滴都告诉了司马尘。
原来,的确沐祈云是南朝的辰月公主,当年都城天子还在时,她凭着自己才艺倾尽天下,然而更多的人则更加赞美她倾城的容貌,赞许她为天下第一美女,皇上也尤其喜爱这个女儿。同时,当年的冷锋是都城大将,手握雄兵,是天子手下的首席将军,重臣,对他也十分赞赏,当时他风华正茂,尚未娶妻,而冷锋与辰月幼年时就早已相识,一起读书写字,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所以在两人心中早已有了约定。冷锋原本以为自己倘若建功立业,皇上一定会将辰月公主许配给自己,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皇上没有答应。皇上想把辰月远嫁南越城的城主,南越靠近边疆,于天子难以管理,又怕南越城主风零天起兵谋反,万一与外地同谋,对国家甚是堪忧,所以想把女儿嫁与他,以用来巩固他的忠心,辰月一个女孩家,自是不敢多言,而冷锋却对皇帝有所恨意,本想拉着公主一走了之,却被辰月拒绝,冷锋当时为了心中红颜,早已蒙蔽了自己的内心,他勾结外敌,居然起兵造反了,然而天子之前却是如此的信任他,把所有的都城兵权都交予他,谁知他竟起兵造反,他心中无国无君,只有情,天子绝情,他也不必有情,有因当时天下早已有些不安宁,带兵救国的也只有司马尘,箫默等几个将军,很多将领一听此事,便也纷纷自立为王了。冷锋此人心中并不念善,既然反了,就必须做到底,杀了所有的皇家子弟,除了她。辰月看见他为了得到自己,居然做出如此之事,心中便也恨透了他,家人都去了,自己也不愿独活,世人相传,她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宫殿,自己也自尽其中,,冷锋找到她时,早已经成为一抔尘土。其实,并没有,她被几个宫女救下,悄悄送出了城,一路上神情恍惚,不知该何去何从,本想了却此生,却被前来救国的司马尘相遇,当时二人一见倾心,司马尘将辰月带回定安,一路上辰月决定将自己公主身份永远埋葬,留下的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她为自己取名沐祈云,沐泽上苍,祈祷云间,九州安和。司马尘也没有想过的她的身份,只是认为她时因都城战火而逃难的人。谁知竟是当年冠绝天下的公主。之后,冷锋又怒又悲,忘了自己把天下弄的支离破碎,忘了自己勾结了外敌啊。外敌带领大军,屠城三日,他的雄兵湮灭,他的名字被天下人耻笑,可他却不以为然,认为自己的公主还没有死,便一路寻找,多少年来,终于来了定安,看到自己心中那个她。
此时,沐祈云依旧依偎在司马尘的怀中,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流下,她嘴里喃喃的说着“说什么红颜祸水,难道我就是这样的么?要不是我,也许国家还不会飘零,也许不是因为我,我的父王,我的家人也许还再,我真的还配活在这个世上吗?
司马尘深吸了一口气,“错了,全都错了,祈云,天下的纷争与你无关,天下实则也没有所谓的祸水,只有红颜罢了,他冷锋看不透红尘,看不懂人生,是他自己的问题,而你,还是那个倾尽天下的辰月公主,还是那个名绝定安的沐祈云,你有你的人生,不该了了此生!”
沐祈云点了点了头,“可是冷锋已经找到这里了 ,我怕他对你不利。”
“放心吧,定安是我的,他冷锋别想在我这抢走任何一件东西,或者是一个人。”他看看沐祈云,内心是如此的坚定,即使是天崩地裂,也要守护好自己心中的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