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蛹之痛-

【本章节登场新人介绍】（按出场顺序排列）

王三：某初中的足球特长生。

秦婧：高绿杰同班同学，与黄帆恋爱期间的脚踩的另一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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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路对面的平房边上。脸上已经有了不少伤，衣服也已经脏了的那个学生喘着粗气，摆着打架的架势，继续跟四个带着不明显的伤的校外痞子对峙着。

对方一人：“小子，你何必呢？”

该学生：“你们厉害归厉害，但拳头伸到我这儿来，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挨揍，我得看看咋回事嘛。”

痞子：“哦~~，行，有种，那今天就让你看个够。”说完，两个痞子上前把该学生的俩胳膊按在墙上。该学生不动声色。另一个痞子后退了几步，退出了胡同口半米，然后冲向了胡同中的该学生。

就在后退的这个痞子刚要起步跑动时，一辆自行车在无人骑行的情况下冲了过来，把该痞子撞到在地。

顺着自行车撞来的路线看去，正是气喘吁吁的李玮：“日旭高中学部委主席，李玮在此！”

校园中，三十几人的“大部队”从球场方向走向校门，森建义跟随在大部队的后面，听着任勇迢跟自己私语着什么，队伍的前方传来阵阵打架的叫喊声。时不时还有痞子从被大部队遮挡的地方，飞到到一边摔在地上。大部队中走出几人上前补上几拳几脚，倒在地上的痞子中，没有体力再去抵挡的，被打就被打了，顶多再出现应激反应伸一下腿。还有体力做自我保护的，便捂着头蜷缩在地上。

校外平房墙边。四个痞子围着侧躺在地上的李玮和倚靠在墙根的学生。

痞子：“你个弱鸡，出来装什么逼？”

被打的鼻青脸肿侧躺在地上的李玮：“我们学校的学生被欺负了，学生干部站出来不应该吗？”

靠在墙根的那学生：“大哥你别这样啊，搞的我很不好意思啊，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啊。”

李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学生：“来踢球啊，毕竟是足球豪门，即使是在球场边踢野球的普通学生，想必也很厉害的吧？”

痞子：“两位，是不是可以滚了？今天学校不对外开放了哦。”

痞子看到李玮双手撑地，准备爬起，说：“老老实实当你的好学生吧，别搀和了行吗？打你这种文弱的好学生，我们这些差生，打赢了我都觉得很不光彩唉。虽然是什么学生会主席……”

李玮一边插话纠正“是学部委！”一边爬起身扑向痞子，但立即就被痞子一拳击中面门（鼻子和上嘴唇）翻到在地。

由于实力太过于悬殊，痞子打翻李玮时丝毫没有影响说话的节奏，中间没有停顿，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说：“但就你这智商，学习应该不怎么样吧？体育也肯定不行了。只有品德的话，能评得上三好学生吗？哈哈哈”

其他三人也跟着哄笑着，痞子继续说：“给你一次机会，快滚吧。”

李玮卧在地上，嘴里的血、鼻血与泪齐流，听着对方的嘲笑时，撅着嘴，像是强忍哭泣的小孩子（画面是李玮血泪齐流，声音是对方的嘲笑）。

李玮再次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满是血的嘴唇慢慢张开，口水与血在双唇之间还有粘连。因拳头的冲击，嘴唇被牙齿垫破，嘴唇因剧烈疼痛而颤抖着：“的确，我不是那种天赋异禀的学生干部，学习成绩不拔尖，身体素质很一般，家庭背景也差的很。（说话音量逐渐加大）但是！我这个不合格的市级三好学生要告诉你，（音量强调变成吼叫）在这个以‘热血’为名的高中，最大的美德，是坚守正义的勇气！”（动画中营造悲壮效果）

李玮叫喊着，李玮抓起身边的倒在胡同口的自行车，朝着痞子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痞子的拳头狠狠的打在了李玮的脸上。自行车摔在地上，李玮鼻血飞溅，向身后胡同口的方向倒去。

“完咯，我也要变成差生了，今天我居然跟人家打架了，而且还输得这么惨，差生都做不好。”李玮如是想着。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扶住了李玮：“委员长，干得漂亮！”

李玮吃力的睁开眼，纠正道：“是主席啊”。

四个痞子抬头一看，是进隆。然后，神邦甫、尺取光等人也纷纷进入了他们的视野。四个痞子表情万份惊恐，心想：“等等，那几十号人呢？”

镜头转到日旭高中校门口的桥头处，几十个痞子已经全被撂倒，动弹不得。

神邦甫走上前来，挡在进隆和李玮面前，伸出已经因打架略显发红的右手，朝对方比划着“来”的手势，说道：“一起上”。

四个痞子此时因在胡同内，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其他所有同伴已被打倒，以为他们只是突破了封堵而已，所以并没有服软的打算。四人一起朝着神邦甫冲了过来。

……

大部队顺着正对校门口的那条路走着，路过了之前施工的那条小巷。其中右侧的小巷中，除了挖掘机之外，又多了几辆面包车。而在他们前方的路边，停着一辆车头背后有小型牵引挂钩的清障车。大部队中有人把两根木棍递给了任勇迢和森建义，木棍的一段还有点发黑，很明显是学校里的拖把被拆掉墩布后带出来的。而此时，之前跟李玮打架的四个痞子已经鼻青脸肿的倒在了地上。

两分钟前。

被四个痞子揍的那个学生，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向南边，走向日旭高中校门口正对的那条路。

该学生：“那个……请问足球场怎么走啊？”

李玮：“你还要去踢球吗？”

该学生：“是啊，要是能遇到新科状元慕御鹰，就好了。”

走在大部队前部的慕御鹰停下来转过头，略带憨笑的问道：“那个……你找我什么事吗？”

该学生：“哇哦~~~是本人嘢，能跟我去球场过几招吗？”

慕御鹰：“那个……很不巧，我现在有事要办呢。你也伤的不轻，改天再来吧，我等你啊。”

该学生：“呃，那好吧。”说完，该学生坐在了路牙石上。

进隆：“小子，你叫什么？”

该学生狼狈的面庞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啊？我叫王三，是从明年开始，日旭高中未来三年的王牌哦。嘿嘿。”

突然，一个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痞子突然抓住进隆的裤脚。

进隆：“你一个反派，就别这么有毅力了，想洗白吗？”

痞子：“我问你，蟑螂是惹你了还是咬你了？你每次发现它都会竭尽全力把它弄死，冷静下来想想，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杀它吧？这是乡镇与城区、好学生与笨蛋之间，一场以生存为赌注的游戏，你们丝毫不关心我们有没有害，但我们输了，就是害虫。你们的所谓正义根本不存在，只是我们输了，所以被定为邪恶而已。”

该痞子说着，神邦甫走了过来：“所以你们就绑架别人吗？”

该痞子冷笑一声。该痞子看着神邦甫抬起了脚，对着自己踩了过来。（踩向镜头，镜头变黑）

某条路上，黄帆背靠在一个有线脚的平房墙边（墙腰部的一条凸起，一般是跟窗台下沿齐平的高度，详见下文图示），坐在墙根的阴影当中，左手自然垂在地上，右手拿着巴掌大小的便签本扇着风。

“要是被她发现我旷课了，估计又要挨揍了……也不知作业布置的多不多，等回去问问诗雨吧。”

中午时，门铃响起，黄帆去开门。黄帆向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注意到有人来访后，走出门外。门没有关上，留了一条缝。

来访的，是高绿杰与黄帆恋爱期间脚踩的另一条船，秦婧。

秦婧：“我是秦婧，你知道我吧？”

黄帆：“嗯。”

此时黄帆母亲走进客厅，向门口方向看去。

门外传出秦婧的声音：“既然他选择了你，就别让他来骚扰我了好吗？”

黄帆母亲走出了镜头。

不一会，黄帆悄悄的把门拉开，向门内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进门、把门关上。

黄帆刚一转身，母亲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黄帆被吓了一跳。

黄母对着黄帆的肩膀猛地的一推，黄帆后背撞在了门口的墙上。之后，黄母抓着黄帆的头发，被拖进了黄帆的房间。

饭桌上是两样简单的饭菜。黄帆卧室内传来殴打、责骂和哭喊的声音：“行啊你？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谈恋爱？你知道妈妈挣钱有多不容易吗？你知道我们这个房子里包含了妈妈多少心血？妈妈这么爱你，你就这样回报妈妈啊？”

……

十几分钟后，黄帆走出家门。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睛哭得红肿，左手侧的腮帮子也有红肿。

楼道中，黄帆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然后拭去脸上的泪水（擦泪镜头，省成本可背面或侧面镜头）。然后一边揉着自己的左腮，一边下楼。到了楼梯口，黄帆深呼吸了一下，试图使得自己显得能够自然些，然后走出了楼梯口。

几十分钟后，黄帆来到了一条不宽的街道中。她冲着一座有线脚的平房走去。这是10月18号森建义跟她在更衣隔间里用储物柜“写信”时告诉她的地点。在线脚的下沿，有她要做观察日记的观察对象，一个颜色如棕黑色枯木的蝶蛹倒挂在这里。

黄帆从屁股裤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便签本子和一支笔，然后蹲了下来，折皱眉头看着蝶蛹，“好丑”，然后淡然一笑，在本子上写了起来。

写了一会儿，黄帆合上了便签本子，眉头微皱，托着腮，对着蝶蛹发呆。心想：“哪能那么巧，正好赶在自己做记录的时候完成羽化。”黄帆抬起头，刺眼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白色画面转场。阳光刺眼导致的视野发白）

刺眼的阳光下，黄帆双臂抱膝，背靠着平房墙根，不过此时由于太阳的位移阴影变小，黄帆前额附近的头顶已经暴露在阳光之下，脸颊上有了些许汗水。

“好热啊，还是歇歇吧”，黄帆看了一眼旁边倒挂在平房线脚下沿的蝶蛹，然后把头转回正面，将颧骨垫在膝盖上，嘴巴埋在双腿的后面。蝉鸣之下，发着呆。

仅仅几秒过后，黄帆因暴露在阳光下的头发被晒得发热，摸了摸头顶，心想：“应该不会中暑的吧。”

之后，黄帆把抱膝的双臂提高到了跟膝盖一样的高度，跟两个膝盖形成了一个盆地，然后面朝下，额头垫在双膝之上，整个脸埋在了臂弯之中。臂弯和头的阴影之中，黄帆眼角渗出了一丝泪花。

空气因被烤热，街道上的的景象有了轻微的扭曲变形、晃动。（过肩镜头？）

黄帆想起诸多往事的片段：

场景一：

黄帆跟妈妈在一家处理批发羽绒服的店铺前，妈妈跟很多人挤在一起，翻、抢堆在一起的羽绒服。背景音是促销喇叭，“反季羽绒服，两折处理”。

场景二：

一家三口去游乐场玩，黄帆因买了根冰棍，被妈妈说乱花钱。

场景三：

家中，妈妈哭着对爸爸说：“老公求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还是爱着你跟女儿的，我以后再也不跟那个男人来往了，（看向黄帆）你快劝劝爸爸啊”。

黄帆把头扭到一边。

妈妈激动地上前使劲摇晃着黄帆：“你怎么回事啊，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这个时候你居然一点都不帮我，你还是不是我女儿啊？我不就是第二次嘛？但你爸爸也出过轨啊，为什么就偏袒他啊？”

黄帆极力挣脱母亲的纠缠后，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坐到了地上，头嗑在桌子上，头上流下了血。爸爸把妈妈推开，查看黄帆的伤情，妈妈在旁边惊恐的不动。

爸爸吼道：“去拿纱布碘酒啊！”妈妈说了声“好”后，鼻涕和泪都没抹掉就急忙站起来，拿碘酒去了。

场景四：

武馆楼下，大家训练完后回家。

黄帆站在古萧面前：“不要跟我说你不认识我，我都来了好久了啦。”

古萧摸着头憨笑着。黄帆继续说：“猪脑袋啊。”

场景五：

古萧送黄帆回家路上。

黄帆：“到六月我生日，想好送我什么礼物了吗？”

古萧：“还早呐。”

黄帆：“阳历19号，阴历21号，你选一个吧。”

古萧：“呃……”

黄帆：“要是给两份礼物的话，我不会嫌弃的。”

古萧继续憨笑着。

场景六：

黄帆在被窝里拿着家里的无绳电话躲在被窝里：“晚安啦，希望能在梦里见到你。”另一头，古萧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的手像是用尽了力气，自然的摔在床上。

场景七：

卖手链的地摊前。

黄帆：“你给自己也买一个，就当买的贵了点，就不会太心疼了”。

尹伍语塞。黄帆：“买一对不就行啦！”【该镜头之前出现过，重复用即可】

场景八：

黄一脸笑容的快步追上，用手拉着森的衣角一起走：“今天真是多谢了，赶走了那个人”森稍有害羞的说：“哦~呵呵”

“其实当时我也是小脾气一上来就挡在他面前了，然后瞬间就后悔这么冲动了，多亏了你。以后你就罩着我吧”“哦~嗯~”

“那我就认你当我老爸了，以后要继续保护好你的女儿哦！”【该镜头之前出现过，重复用即可】

场景九：

商业街。森建义一脸烦躁，身着一个手骨图案黑色T恤的古萧不好意思的笑，身着朴素条纹衫的黄帆高兴地笑。【该镜头之前出现过，重复用即可】

身着朴素条纹衫的黄帆提着一个购物袋回到家中，站在妈妈面前，妈妈在很凶的骂：“衣服不够穿吗？还买？买这么多是要勾引谁去？能不能体谅下我挣钱的辛苦？”

场景十：

班里，课间，背景中的同学有说有笑，黄帆自己一个人坐在座位上。

场景十一：

枪棒社的场地中间的男生把棍棒杵在地上，无趣的站着，对面的黄帆像是受伤的样子。桂琴训道：不是说点到为止嘛？场地中间的男生不情愿说：呃，一不小心用大了劲儿。场下不少人偷笑。【该镜头之前出现过，重复用即可。】

场景十二：

屋里没开灯，只是因未拉窗帘，透进来一缕月光。黄帆依然还穿着之前去武馆路上的那身衣服，抱着枕头，坐在床上，斜着身体背靠在床头的墙角上。床单上有些许皱痕。跟古萧同款的系扣式手链，以及跟尹伍同款的弹力式手链，躺在门附近的地上。黄帆无神的眼睛下方，有两道逐渐变浅的黑线。那应该是泪水，冲刷眼线后的痕迹。【该镜头之前出现过，重复用即可。】

场景十三：

黄帆母亲在各种不同的场景下，指责着黄帆：“因为你，我昨晚又失眠了”、“因为你，我又病了”、“如果你不这样，我的心情就会好很多，我就不会失眠或者焦虑了”……

场景十四：

武馆中，与黄帆交谈的人越来越少（淡化，消失，人数逐渐减少），训练间隙又变成了一个人靠在墙角。

倚靠在墙边的黄帆把头从臂弯中抬起，挣开惺忪的睡眼（胳膊挡住了眼的下部三分之一）。黄帆把胳膊方向，已经留着泪的眼睛全然暴露在外。

“唉”，黄帆叹了口气：“怎么想起这些了”。说着，眼里还带着些许泪花的黄帆转头看向身边的蝶蛹。蝶蛹依然如故，丝毫未变。黄帆心想：我就说嘛，不会这么巧的，而且，一般蝴蝶不都应该在有阴凉的植物叶子底下孵化吗？你怎么偏偏在这墙下？

正当黄帆失望的把目光移开后，突然迅速把头又转了回去。黄帆一脸惊讶，抹掉眼中的泪水后，黄帆咧嘴笑着，一脸欣喜。

原本那枯木般棕黑色的蝶蛹，它的低端，破裂了。

版权登记号：鲁作登字-2017-A-00009514——

待续——

【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之前制造骚乱的外校痞子，以及今天前来惹事的外校痞子们，均来自升学率较低的非重点高中。其中有相当比例的人是非城市户口。他们均是未来“城乡建设项目”的受益者-

【作者说】

每个阵营，每个人，均有着自己的痛楚和无奈。

迎击、回避、改变、忍耐、坚持面对，面对痛楚，每个人也都有着各自的解决方案。也许，这是众多方案中最坏的那一个，是作为局外人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个。但也许，这是众多方案中唯一可行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