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车的突然停止,打断了车厢里的小游戏。
秋水皱眉,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呀?她都想好赢了秦堪之后要怎么作弄他了。
杨若衣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在募然停车后也缓解了一些,见游戏被打断,心里竟松了口气,可却也有一点点遗憾意味。
她没好气道:“秦堪你愣着干什么,赶紧出去看一看啊。”
秦堪问道:“为什么不是你出?”
杨若衣一瞪眼,“你出不出?”
“行行行。”
秦堪掀开门帘走出车厢。
车厢外。
方姓车夫见秦堪出来,便指着远处那道躺在地上的青色身影,“看其周身灵力的混厚程度,也只是一个一境炼气士,可能只是受伤昏迷,也有可能是装模作样。”
秦堪无奈道:“是不是又要我去试探一番?”
车夫点头,古板的脸上没有什么玩笑意味。
行吧。
秦堪只好跳下兽车,直接朝那道青色身影走去。
身边出现一柄碧绿小剑,看其气息,比起杨若衣以及秋水所凝练出的本命青云剑还要来得锋利凝实。
秦堪回头看了一眼车夫,原来这个车夫也不只是一个普通二境炼气士啊。
秦堪来到那道泛着熟悉体香的身影旁边蹲下,以武夫凝线成音的独门秘法开口道:“想要随行直接在桃花镇入伍不就行了吗?何必大费周章跑到半路上装死?这样也只会引来其他人的戒备。”
武夫没有灵力,做不到以“心声”相告,所以秦堪只能使出这种江湖上武夫通用的凝线成音,防止被车夫偷听到。
躺在地上的青衣女子赫然就是昨晚被秦堪从九刀堂里救出的洛月。
此时她虽然能听见秦堪的言语,却也不能回答,只能将戏演到底。
这姑娘怎么这么喜欢演戏呢?
秦堪见洛月依旧没有动静,无奈之下只好配合她演戏,将其横抱起,朝兽车走去。
洛月被秦堪抱起,紧闭的眼眸突然颤了颤,那张有些憔悴的俏脸浮上一抹淡淡嫣红,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秦堪仍旧是以凝线成音的秘法,无奈道:“别紧张,又不会吃了你,演戏就要好好演,昨晚的事,希望你能保密。”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洛月才平静下来。
此时兽车那边杨若衣以及秋水已经出了车厢。
见秦堪怀抱女子,秋水莫名有些生气,嘟着小嘴道:“小姐你看,这流氓就是喜欢占人家姑娘的便宜。”
杨若衣面无表情,内心没由来的升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可表面上还是淡然道:“他喜欢占姑娘便宜关我什么事?”
老文士也已经走出火云马车厢,与方姓车夫彼此点头。
而那位火云马的车夫,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其他人竟然也不去在意。
秦堪将洛月抱到兽车前,假装掐了一下她的穴位。
洛月“幽幽转醒”,之后好似才第一次见到秦堪的害怕模样,赶紧从秦堪怀里挣脱下来,随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这群人。
就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杨若衣以及秋水见这女子衣服脏乱,俏脸憔悴,显然吃了不少苦,原本心里对这个女子的敌意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同情。
没办法,这么个娇俏可人的女子竟然憔悴成这副模样,别说男子了,就是女子也会泛起同情之心。
秦堪见两女眼里那慢慢放下来的戒备,心里不禁给这个洛月的演技点了个赞。
这般演技足以去青阳郡里的戏班当台柱子了。
方姓车夫却没那么单纯,那把碧绿小剑仍旧环绕女子四周,他沉声问道:“姑娘姓甚名甚?家住何处?所属宗派?为何沦落至此?”
洛月缓了一下,仔细环顾众人,好似在确定眼前这些人是不是坏人,心里大概有了答案之后,才表情幽幽道:“小女子姓洛,名月,家住恒阳郡,只是一个一境炼气士,至于为何沦落至此,短言难续……”
方姓车夫左看右看,也才终于确定这个女子只是位一境炼气士。
秋水问道:“能不能载这位姐姐一程呀?我觉得挺可怜的……”
车夫朝老文士投去询问目光,老文士微微颔首。
车夫转头对杨若衣问道:“小姐?”
杨若衣如今心里只剩下对这个凄惨女子的同情,自然点头答应。
而秦堪……没人问他意见。
洛月将众人神态尽收眼底,心里有些诧异,看这情形……这位战力逆天的少年武夫在这群人里的地位才是最低的?
难道这群人的战力都比这少年武夫要高吗?
想到这里,洛月愈发小心翼翼。
她真怕还没到辽国京城便被这些人给一掌拍死了。
方姓车夫将一张刻有沉重灵印的符纸飘向洛月,说道:“这位姑娘,若你想要同车而行,就得贴上这张锁灵符,这张符会锁住你本命窍穴的灵力。当然,如若不想同行,也是可以的,我们会赠予姑娘一些银两干粮,以保姑娘旅途不至于挨饿。”
洛月拿着这张蕴含着沉重封印之力的锁灵符,犹豫一番之后,一咬牙便贴上了符纸,符纸缓缓融入其体内。
原本还泛着灵力波动的炼气士瞬间变成一位普通女子。
车夫点头,不再废话,跳上兽车准备驱赶灵兽。
杨若衣两女赶紧下车将洛月搀扶上车厢。
至于秦堪,刚想上那匹麒麟狮鹫的兽车,便被杨若衣用那娇媚的美眸给瞪了回来,“你滚一边去,我们要给洛姑娘换衣裳。”
秦堪无奈,只好与老文士同车。
比起与这位浑身泛着书生腐朽气的老文士同车,秦堪当然是更倾向与那千娇百媚的姑娘同车啦,毕竟他秦堪又不是傻子。
秦堪面对老文士实在是无话可聊,而面对杨若衣她们至少还能逗一逗秋水。
当然想是这般想,面对这位虽然只有一境实力但在青云宗辈分却极高的老文士,秦堪还是摆正了态度。
老文士微笑道:“与老夫这般腐朽人物同车,是不是觉得心情很烦闷?”
秦堪笑嘻嘻道:“老先生真是洞察人心。”
老文士指了指秦堪,随后倒了一杯茶给自己,摇头笑道:“也怪不得那些长老们这么厌烦你。”
秦堪却没把老文士这句话听进去,他搓着手,笑问道:“老先生你有没有玩过一种名叫‘五子棋’的民间游戏?”
老文士好奇道:“五子棋?何谓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