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快看啊!好壮观啊!”小蝶用力的推了推正在闭目养神的何飒。
虽然最开始是那么不愿意,但是自从上路后就小蝶就像是一只脱了笼的云雀,看什么都透着新鲜,那怕是一群光着屁股的小孩从窗外跑过,她也能叽叽喳喳说上半天。
何飒皱了皱眉,抚了抚腰,就着小蝶推开的车帘看过去,果然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一座巍峨的雄城,离的太远,还看的不太清楚,只能看见那蜿蜒的城墙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
“嗯是啊!总算是到了!”何飒也雀跃起来,从华亭到北京一千多公里路,虽然是坐的马车,走的都是官道,但是心急的张永一路紧赶慢赶的,也是颠的屁股生疼。
瞥了一眼小蝶那因为蹲伏而挺翘的像水蜜桃一样的屁股,恶作剧的想到:“再不到就扁了。”
何飒的恶趣味小蝶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一准挠的何飒满脸开花。
“你说这北京城里是不是很热闹啊?会不会有很多好玩的和好吃的啊?”小蝶双手托腮满脸憧憬的说道。
“会有的吧!毕竟那么大的一个城市!”何飒肯定的说道,虽然两辈子都没有来过北京,不过这些东西不都是一个大城市应该具备的吗?
“不过小蝶啊,和你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啊?如果太过分我可不答应你!”小蝶瞪大了眼睛,警惕的看着何飒。
“在外面能不能不要你你你的啊?总的来说你是你家小姐派来照顾我的!你应该叫我公子!”
“我不!那有你这样的公子啊!”小蝶摇着头,像拨浪鼓一样。
“给你买胭脂水粉,还有你喜欢吃的好吃的!”何飒诱惑的说道。
“嗯...好吧!可不许赖账哦!”小女孩对这些东西没有一点诱惑力,大大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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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快快在着人去催催!张永这老奴!怎的还没到!”朱厚照搓着双手,在御书房中转着圈圈,不时探头向殿外看上两眼。
张永昨日就差人报信,已到京师附近,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如果不是何飒出了那档子事,还应该早些日子就到了,朱厚照等的着急了。
“万岁爷!刚刚有人回来报信!张永他们到宫前了!”刘谨弯着腰轻声说道:“万岁爷不必着急,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急这一小会儿。
“传!让张永带着何飒速速来见我!”朱厚照兴奋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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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紫禁城啊!这个时代东方最强大富庶的帝国的行政中心啊!”看着眼前的紫禁城大殿密布,俱是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饰以金碧辉煌的彩画,一股皇室庄严富贵大气扑面而来,何飒不禁在心中啧啧赞叹。
“哎呀贤弟,你可快点!万岁爷又派人来催了!这皇宫啊,它跑不了,一会拜见完万岁爷,咱家陪你看个够!”张永一边急急的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边催促身后慢郎中一样的何飒。
一个急不可耐,一个却如闲庭信步,不过好歹总算是在小皇帝朱厚照拍桌子骂娘之前赶到了朱厚照面前。
“万岁爷!您这是瘦了啊!不在万岁爷身边,可真是想煞张永了啊!”刚刚一见到朱厚照,张永就凑到了朱厚照身边,抬起袖子拭了一下眼角,哽咽的说道:“万幸总算是不符万岁爷所托啊!”
朱厚照却没有理张永,只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何飒:“你就是何飒?”
看着眼前的朱厚照,何飒有些失神,这个嘴唇上还长着绒绒的胡须的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就是这个庞大帝国的主人啊。
“大胆何飒!陛下问你话呢!还不跪下回答!”刘谨在旁边看着何飒呆呆的站在那里盯着朱厚照看,心中冷哼一声想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呆头鹅啊!咱家是不是太过在意了呢?”
“啊!”何飒被刘谨一声大喝惊的回过神来,连忙跪下大声道:“小民正是何飒。”
何飒并不觉得跪拜这个时代最大的主宰者有什么不对,他不知道之前看过的穿越小说里面的主角,有着铁膝盖的同时是否会有一个铁脖子,反正自己是没有的。
看着何飒呆头呆脑跪在那里的样子,朱厚照开始有点失望了:“也不过一个软骨头罢了!”
朱厚照说到底不过是小孩而已,小孩就喜欢幻想,不管是对征战沙场还是眼前的这个何飒,想的太美丽总会有落差的。
最初的震撼消失了,何飒又恢复到以前的淡然:“小民骨头不软,小民只跪天地君亲师而已!何况跪的将会是大明朝自太祖,成祖以来最有可能名留青史的一位皇帝,小民并不觉得为难。”
“哦!”朱厚照又来了兴趣:“何以我能和太祖成祖相提并论啊!”
“太祖驱除鞑虏,救万千汉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成祖奉天靖难,开一世盛世,都是小民顶顶佩服的人,,奈何我大明后世几位君主皆重文轻武,经百多年积蓄当今的大明朝文治昌盛,武功稍显不足,但是小民又时常听张公公夸起说当今圣上酷爱武备,有励精图治之志,文治武功兼备方为圣主,所以小民窃以为陛下又当开一世盛世,与太祖成祖齐名!”何飒面容平静的说道,好像这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朱厚照本就是小孩心性,恼起来快,高兴起来也快,何飒的话也的确挠到到心中痒处,立时裂开了大嘴笑了起来:“哈哈,张永这老奴当真如此说与你听?哈哈!”
转过头去对着张永笑骂道:“你这老奴到是用了心的!”
又见何飒还跪在原地,便把双手虚虚一扶:“快快起来说话!上次你给张永讲起那些海外异闻,我就想吧,我要整顿武备,总有一天这些地方我都要去看上一看!可是吧,现在大明的军队太弱了,连沿海的倭寇都打不过!”
朱厚照的话中透出浓浓的憧憬和无奈。
何飒慢慢的站起说道:“兵事疲弱积弊已久,陛下若有意革鼎一新,以大明的富庶,天下何处不能到达?收其民,纳其地,尽取其奇珍异兽以充实宫苑!开一朝盛世指日可待!”
“是吗?哈哈!”朱厚照又开始抓耳挠腮,心痒难耐起来:“不过我虽有意,却不知道怎么去做,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何飒思索一阵后说道 :“其实说难也不难,只要做到让让士大夫与武将分享权力,让农民放下刀剑,让战士穿上铠甲,让手工业自由发展,将商人约束于法律,陛下的江山就会像西方一个延续上千年的帝国一样长盛不衰。”
朱厚照难的的严肃起来:“说的太笼统了一点,这让我无法理解,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何飒想了一下说道:“天子代天牧守天下万民,奈何军队却在四民之外,世代贱籍,好人家的子弟不愿意从军,军户日夜思虑逃脱,在加上我朝承平良久,军队久不操练,早已不是太祖成祖时搅动风云,席卷天下的那支精锐之师了,陛下可以禁中精锐为根本,脱军户贱籍,募集天下好儿男新建一军,必有一日能心愿达成。”
“此言甚好,不过军户卫所乃是祖宗成法,众大臣必有推阻,而且这需要大量的银钱,我没钱啊!”朱厚照苦了脸,皱起了眉头。
“天下军户数百万,半农半军,生活多半困苦,多半都是卫所将官家奴,虽然说勉强自给自足,可也不纳赋税,而且数量庞大,国家还要分发军饷,这就是浪费,陛下可以以一些地方为突破点,通过合适的契机,慢慢在全国把军户脱离出来,使其安心耕作,自可使仓柄丰而物阜足,再择其身强力壮者日日操习,在从良善子弟中募集一部以为常备军,当可以做到兵精粮足,兵员数量虽然少了,但是质量远超从前,朝廷每年也可省下不少的军费粮食,到时陛下粮秣无忧,再挥此百炼雄师,天下何人能当啊!”何飒细细的对朱厚照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