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幺爸上当受骗住医院
话说王幺爸站在那儿四处张望,正五神不作主时,突然听见一声喊:“哎呀!这不是爷爷吗?”
“咋子衣服脏兮兮的,站在这儿到处东张西望呢?”
王幺爸猛地听到两声喊,侧面还有人在拉他的衣服。王幺爸转身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孙儿二娃子和她妈妈杨三花,正满手提着烟酒、糖果等站在他身边。
“是三花花呀,还有二娃子!”王幺爸说,“我在等李队长。”
“李队长,哪个李队长?”杨三花问。
“就是王二娃王金秋他们城管局的李队长。”王幺爸说,“刚才城管局清扫队小张,揹着我送给你们的鸡公鹅公鸭婆,先到你们家去了。后李队长烟抽完了,他到对面烟摊上买烟去了,让我在这儿等他。”
“还有个小张?”杨三花疑惑地问,“到底是咋子回事呢?”
“我刚才碰到李队长和小张,他说跟我家王二娃是一个单位城管局的。”王幺爸说。
“一个城管局的?”
“嗯,就是!”
“我问一下王二娃看看。”杨三花一边说,一边摸出手机打了起来。
“喂,王二娃吗?我三花花!”
“啊,三花花,老婆大人有啥吩咐?”
“少油嘴滑舌的,我问你,你们城管局有个叫李德刚的李队长吗?”
“李德刚,队长?”
“是啊!”
“我们队有个李队长,但名字不叫李德刚哇!”
“还有一个清扫队姓张的小伙子,年纪轻轻只有二十多岁。”
“清扫队?我问一下,李队长今天正好与我一起在农贸市场巡逻,维持秩序。”
“嗯,搞快点哈,不要让老娘紧倒等!”
“当然、当然,老婆三花花大人的命令就是圣旨!”
“不要啰嗦,谈正事!”
“……”
就在杨三花打电话的当口,王幺爸一边用眼睛紧盯着杨三花,一边神情紧张地等着王二哥那边的消息。
突然,杨三花的手机响起了“我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烟在……”的铃声,杨三花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三花花,城管局清扫队全队都没有一个姓张的,更没有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都是四十多五十岁的老头老婆婆些!”
“哎呀,遭了遭了,上当、受骗了!”杨三花大叫一声。
“啥子上当、受骗了?”王二哥在电话那头问。
杨三花不问不打紧,一问就问出了大问题。原来城管局的李队长从早到现在,都一直和王二哥在一起,正在席草田农贸市场巡逻,维护市场治安的秩序,一步也没有离开,而且城管局清扫队也根本没有一个姓张小伙子。
杨三花知道事情不妙,立即询问了王幺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幺爸这才一五一十,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老爸吔,你上当受骗了哇……!”杨三花将刚才跟王二娃打电话证实的情况告诉了王幺爸。
“啷个会是这样子,啷个会是这样子呢?这两个人那么伸抖,说起话来套是套的,哪里像骗子,哪里像骗子呢?……可怜我的鸡公鹅公鸭婆,这哈成了别人汤锅中的菜了……!”王幺爸一听,立马傻了,两眼瞪得溜溜圆,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半响说不出话来,只是口中不停念念有词。
就在这时,突然王幺爸大喊了一声:“哎呀,翠花上酸菜!还有一坛王二娃他妈做的酸菜!”说完,就“咚”地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哎呀,不好!”杨三花一见,立马丢掉手中的东西,想去扶王幺爸,可王幺爸实在太重扶不起来,她立刻摸出手机,给王二哥打电话,“王二娃,赶快过来,你老汉昏倒在街上了!”
“啥子我老汉,啥子又昏倒在街上了哦?!”
“堰塘角海尔电器门口!”
“哎呀,赶快打120,喊救护车噻!”
“哦!要的,看嘛,我脑壳都整晕了!”
“……”
这边杨三花立马打了120救护车,不到十分钟,救护车“呜啦、呜啦”地叫着,一路风驰电掣般地开了过来,将王幺爸飞快地送进了五云山人民医院住院部抢救去了。
那边王二哥将情况给李队长一讲,他立即打个的飞叉叉地跑到人民医院,又“噔噔噔”地从一楼跑到五楼病房。
王幺爸此时正躺在医院病床上,医生给他进行了全面检查,并给他输上了液,打了针。王幺爸长期在农村进行体力劳动,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只是刚才急火攻心,才突然倒地昏了过去,其实王幺爸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休息,恢复恢复就好了。
第二天是王二哥生日,王幺爸无论如何也不想躺在医院,他要出院给王二哥祝寿,要喝王二哥喜酒。王二哥没有办法,只好给王幺爸办了出院手续,打个的送老汉回了三道拐王二哥的家。
王二哥四十岁生日,又加上找到工作,还特地提为副队长,真是喜上加喜。当然王二哥的烂杆朋友三四、铁哥们些,远近的亲戚伙,还有城管兄弟们等等加起来有六七桌,大家相聚一堂,给王二哥扎起。
宴席嘛,当然还是请的上次王二哥招待河南落难朋友赵永泉的乡村坝坝宴“巴适餐厅”张老板,自然元子、酥肉、咸甜烧白、八宝酒米饭等九大碗更是香喷喷,凉菜少不了猪耳朵、卤牛肉、卤鸭子、心子力子肚子,还有酥花生米、瓜子、糖果等等一应俱全,弄得巴巴适适,大家一起大块吃肉、大杯喝酒、大口开着王二哥与杨三花的荤素玩笑,摆着杨三花扭王二哥耳朵的龙门阵,王二哥和杨三花只是面带笑容,一个劲地劝大家喝酒吃菜,祝寿的场面热闹火爆,大家整得是兴高采烈,喝得是红光满面,王二哥又隔了好久没有碰到这样热火朝天的场合了,巴不得大家吃好喝好,个个都醉来趴起才安逸。
吃饭后照例是喝茶、打麻将、斗地主,小娃儿荷包头装着花生、瓜子、糖果,满地跑来跑去打弹子、捉黄司蚂蚂,大人们更是“咔二条”“清一色”“杠上花”“三番”的乱吼大叫,高兴得连天上的月亮都跟倒笑成了弯弯的镰刀,从云里面探出头来,好奇地瞧一瞧这热热闹闹的人间。
当夜无话,第二天起来,王二哥要上班,让杨三花好好照看照看自己的老汉王幺爸,怕他又出啥子意外。
“算了,算了!”第二天,二娃子的奶奶姚翠花劝王幺爸,“不就是几只鸡鸭鹅嘛,我们以后再多喂几只更肥更大的就是嘛!”
“想开点,想开点,这有啥子嘛!”杨三花与孙儿二娃子也安慰着王幺爸。
“嗯,好、好,不想了、不想了!”王幺爸虽然嘴上这么说说,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老是闷闷不乐。昨天儿子生日宴席,自己饭也没多吃半碗,平时间只要与王二哥相聚,他总要与王二哥喝上二两,可当天他也只喝了两口,吃什么也没胃口,一点儿也提不精神来。
王幺爸心想,本是一场高高兴兴的事儿,可进城时客车上鸡公屙了自己一身糖鸡屎,还有进城后那个挨千刀万剐的“李队长”、“小张”骗去了他的鸡公鹅公鸭婆,还有王二哥他妈做的酸菜,更是让王幺爸纠结得很,那里还快乐得起来嘛。
王幺爸在儿子家吃了早饭,就说要到街上转转,看看新鲜。王二哥和杨三花都有事走不开,只好让二娃子两姊妹陪爷爷奶奶到处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