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解毒疗伤(二)
作者: 风流男子更新时间:2017-04-28 03:49:10章节字数:4264

第五十二章解毒疗伤(二)


“听说解毒的时间绝不是几天就能完,而且他需要长老帮忙还医治李漾的伤,所以必须要攒够材料,这种山区哪里有啊,再说大宗的买卖,肯定会被发现。听说官府的人已到寺院搜查过,他就一直伺机等待时机,找货源延误些日子,岂料被父亲押回汉朝…”他也一惊的捂上了嘴。


“押回汉朝?怎么回事?”我抓着他,


他无奈的摇摇头:“很可怜,据说搜查的官人有从汉朝来的,也许是张氏家族派来的人,认出李焕,就以‘宣扬佛教滋事’罪名,押送回汉朝等候处理。得到消息,我们都吓坏了,乔装出去到城外接他。他很憔悴但没被打,被很多乔装的人押解,回到汉城后,就被大人疏通关系,当晚接回府。估计啊,几年都别想出来了。”


李漾懊恼的拍手“这怎么可能,他那里受得起这份苦。”


我默默无语,满是心疼,都是因我,被人拿住把柄。


朴俊锡:“好了,现木已成舟,都无事了,也别着急。倒是怎能猜透李大人的丝帛是关键。他也琢磨了很久,苦于无法出宅,没有答案。他说也许紫萱知道,跟着李大人也有些时间,你好好想想….”


我想着李大人的藏书和那些手抄,没有啊,没见过有这几个字啊,默默的寻思着。


盼星星盼月亮长老终于来了,李焕被罚,大家都心急如焚。可碍于走不了,等待解毒开始,就意味着下山的临近,即便失败也不后悔。毕竟都尽力了,还牺牲了很多,只认命不好。


长老把我叫过去,望、闻、问、切一番:“嗯,气血亏虚好多了,可心绪不稳啊?是不是丹田血流,有些扩散。”


我坚定的点点头,李漾吃惊的看了我,满眼的责怪,我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


长老道:“你这毒也许出自清国高人之手,在李焕身上小试过一些对症的解毒。我先前说的大戟、天南星和钩吻(断肠草)这是药引,最致命的是‘鸩’一种猛禽在清朝南方,比鹰大的野禽,鸣声大而凄厉、它羽毛色彩斑斓是剧毒之物。毛泡过的水,就是毒水,泡过的酒是毒酒,无色无味喝了就能毙命。你重了没殆,也许是其他毒物相攻相克。而中毒初期的燥热春动,也许是发情时取的毒,朝鲜没有这种动物,不能直接解毒,如果能找到与她同类的公鸩,也许能顺利的制出解药。你想好了吗?要是我先用别的方法,帮你解一部分毒,也许会造成这毒的扩散而…”


我沉稳的点点头,不管毒不毒的,试试再说。


无违长老继续道:“至余另两种毒吗?一个出自蛇毒,另一种是虫毒,我想先用其他方法,解去身上的鸩毒,再说…”


我慌乱的看了看他们,李漾满头是汗,手握成拳。朴俊锡也紧张的不敢表态,我稳稳的点头,“好!我愿意一试,不会怪您。李焕能帮我试毒,我也没必要怕。”说到这儿心里不免惆怅,我何德何能…


“好,那你躺下先施针,刺激你的经脉,让其逆转便于排毒…”


“解开全部的衣服”长老吩咐道


我看着他俩,三个大男人都看着我,有些犯傻。


李漾把朴俊锡推出去,自己反关上门,他俩站在门外。我躺在里面看着长老,拿出满满一合长长短短的银针,有粗有细。将我从头顶到脸、脖、胸、四肢、腹部、脚全部扎上,有50多针,咬紧牙关不吭一声。还在不停的提捻刺激,而每次的提捻都会串起,整条筋脉的酸胀疼痛,用力的扣着床板。


他出去吩咐李漾与朴俊熙,给我准备药水。过了一会儿,将一根根的银针拔出后。让李漾扶我进热药缸中浸泡。满满的一缸很烫的药,虽缓缓的下去,可被烫的“哇.哇.”大叫,眼泪不停的流出,中药呛得我又咳嗽又吐。长老只说了句:“你看着她,别出来。外面继续加火…不热,怎能蒸出那毒!”李漾无奈的,压着我,我的脚烫的生疼,浑身被电麻了般,像成千上亿的细针不停的扎我。李漾按着我的肩,我哭着喊着呛着吐着,无助的抓向他,他的前臂被我抓出很多血印。大喊大叫的不停嘴,长老进来一把点在我晕眩穴上,就再无感觉。


“你抓住她,看来以后你要受苦了,这一泡就是3个时辰,连续七七四九天。”


李焕谦卑的道:“好,没问题.”


3个时辰后,蒸得我头昏脑涨精神萎靡,被从热缸捞出,又放进冷水缸里1个时辰,我悠悠的醒来。无力的看着他,他不能动,只能傻傻的扶住我,浑身被热水烫得粉红,在冷水里一刺激,更疼痛难忍,冰冷的水钻进全身毛孔。冷水中满是绿豆和姜,浑身冻得发抖,却又被火辣辣的灼痛。


长老还拿来一盒药丸,足有百十颗。吩咐着:“每四个时辰服一个”。


朴俊锡在隔壁帮忙,又是烧水又是做饭,还要不停的帮忙加热大缸。


施针、冷泡、热泡都结束了,又给我送来一碗浓浓的又酸又馊的汤药,不知什么做的,很粘稠。我咬着牙,像吃饭一眼喝下去,躺在床上瘫倒了。


老人又过来看看我,把了把脉搏:“有何感觉啊?”


我无力的摇头…


老人笑笑:“小腹有感觉吗?”


我努力的感受了下,失望的道“没有”


老人疑惑的又把了脉…明天继续,四十八天后再说。


我慌忙的看了李漾一眼,老人和朴俊锡都出去了,我拉着他手臂,无声的流泪。他捋了捋我的头发,用一把梳子帮我把头发梳顺,“一定要挺住!”


我看着他,眼泪再次流出,连坐起的力气都没有,就晃了晃手,睡过去。


解毒日一连过了几天,浑身千疮百孔的针孔,腐蚀着我。躺在木板上生疼,何况每天又是几十针,不停的同个位置扎,针孔上继续落针孔,新旧针孔连在一起,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疹,不能碰也不能挨,一碰就像被蜂蜇了般。


而热缸里的药也越来越猛,每日都会加新的药材进来,像腌五香茶叶蛋,雪白的皮肤被浓重的药汁染成黄赫色,而脚下也常常被烫得出水泡。李漾抱着我,拉着我,消瘦了许多。而我因解毒过程痛苦,也越来越没力气,疼得麻木像煮熟的肉一样,随时每块都能拿下来吃,每块皮肤都会掉。


很奇怪,不吃东西怎能活,长老解释,那碗浓稠药汤,是护我元气的法宝,保我体力的精华。一般人负担不起昂贵费用。我的全部是李焕安排好,药材与物品丰厚,不用担心短缺,看来只要我扛得住,就没问题。


一直被疼痛及冷热煎熬的有些昏迷,李漾天天帮我擦着药膏,照顾被烫起的水泡。虚弱的躺在那儿,想叫他停手却没力气,只能感受他轻手轻脚的帮我擦,但还是很疼,晃了下脚。他等了等继续:“挺住,一定会好”。热切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内心却在煎熬,李焕为我试毒,那他是不是都尝过,上次他来劝我的时没有异常啊,也没听说过啊。


意识模糊又无力,昏睡中醒来被扎,被中药泡煮,再醒来又被冷水浸泡。意识渐渐的失去,回房泡药不能自理。每天都像在扒皮,还是要吸走我仅剩的魂魄,对于少魄之人,我更痛苦?还是李焕比我更苦?也许我太娇弱,内心想努力的配合,可行动早已成为麻木不仁,任人宰割的羔羊。


长老的表情我看不出,气场也觉不到,李漾在身边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他甚至寸步不离,夜里也会陪在我身边,陪我挤在属于我的红叶房的木板上。守着我,为我梳顺头发,生怕我再也醒不来。他叫我的语气,从沉稳到不安,有时甚至急迫或懊恼。我清醒又迷糊,但能觉察到他不安的心。


朦胧中,朴俊锡在劝说:“我知道你和她要好,但不能摧残自己,这是她必须要受的,我们谁也帮不了。也许敏镐拿到解药,就不费力了。可敏镐根本弄不来,他说那药是别人给女徒的,让女徒给紫萱吃。女徒都不知道她重毒,还说她早就该给紫萱吃,在紫萱还没离开就该吃。但师父回来大怒,没机会给紫萱吃,只得放在身上等待机会。”


我朦胧的知道这层关系,又昏睡过去,但知道药的来历总是心安些。醒后用仅有的精力回想,谁能给女徒药?村里还有什么人,能给女徒药?莫非是张大人,可张大人一直对我很好啊,为什么给我下毒呢?难道是那该死的奇门遁甲,惹来杀身之祸。我惊出一身冷汗。


继续解毒,继续痛苦,没意识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失去挣扎反抗的力量,默默承受着一切,长老一次次的把脉,把脉后的针刺力度加大,扎针的位置更多,每次被热药泡的时间更长,冷水越来越短,直到冷水浸泡停止。


也不知四十九天后的我,能不能等来惊人的消息,可我觉得没有好转迹象,包括小腹的感觉,我特意回忆金哲和曾经拥有的亲密时光,想试探小腹的热流是否好转,可那该死的热流还在,想起过去的记忆,还会不停的窜动,是不是说明没效,那一切不是百忙了?


连续被灌了很多次药,好像喝药的次数在增加,而喝药的味道也改变,被扎的位置也更多,那就是还继续解毒,继续有希望治好,否则真没勇气,接受那残酷的事实。偶尔利用意识清楚时,试探腿脚和身上的感觉,怕长老交代的万一再残疾,怎么好啊?默默的忍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像被遗忘一样,没人抱我不再被扎,也不在被烫煮,那是不是熬过了四十九天,我慢慢的睁开眼,没有力量。慢慢的动手动脚,也没感觉,是睡梦中吗?难道解毒结局就是…迷迷糊糊中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看到有人影晃动,心里踏实多了,慢慢的动了动,还是不听使唤,又睡过去。又醒来,微弱的睁开呀,看着身边趴伏的人,费了很大力气晃动了手,他慌忙的抬起头:“醒了,醒了,终于醒了!长老说你体力消耗太大,要多休几日,放心吧。四十九天结束了。”


我看着满眼红血丝、黑熊猫眼、疲惫消瘦的李漾,他兴奋的扑来盖在我身上,轻轻的将唇放在我脸上,一股热泪滴到我脸上,慌乱的想着:这是成功了呢?还是失败了呢?诧异的看着他,他激动的伏在我身上,哭了好一阵。想伸手轻抚他,却浑身无力,连忙试探各处,没有失去控制,也跟着流下热泪。被救治的昏迷不醒,总算没白费。


喝着无数遍汤药体力渐渐恢复,被扎的红疹也逐渐消退。长老又下山去,朴俊锡也回汉朝去了,等待再次开始。他每天变得很忙,把各项事做好,就打坐练功。我睡觉他打坐,表面安逸内心却不平静,总在想朴俊锡的话,对弈棋子、派系争斗、外戚张氏,头昏脑胀。


窗外的大雪飘飘洒洒的下了很久,看着小院被银装素裹,开心的拉着他要出去走走。我们转过水边,看向远处丛林,望向远处连绵不断的银山,巍峨耸立冷傲洁静,腿一软满脑子都是滚下雪山的片断,噗噗的雪声、板子的断裂、周身的疼痛,惊恐的昏过去。


再次醒来浑身颤抖,不敢看窗,不敢听雪,想起院外的雪山就不由得缩成一团,他早知滑雪意外,见我痛苦的躲避雪景,就守着我在屋里养着。躲在屋里,好奇的跟他学打坐聊派系争斗,他练习长老传授内功心法…


李漾告诉我,给我解毒初期,长老认为我坚持不了,甚至会造成损伤,随时怕出意外,但却奇迹般的闯过关。在结束时,老者传授给他心法的第一部,让他练习治疗他的伤。


我也磨着跟他学,可他就是不教,怕对我身体有损坏,只教我他以前学的《气功心法》据说能强身健体,保护元气。


无违长老再次回来,把我们叫过去,先看了看李漾,对他点点头:“打通了吗?”


他谦卑的低头:“是长老,好多了,就是任脉好像不顺畅。”


他慢慢的抬起头,温柔的看我,捋了捋我的头发:“好了,第一次治完了,过些日子在继续…”


我惊讶的看着他,沙哑的说:“还要治?”


他点点头,“对,也许还要有几次治疗,好好养好身体,继续努力,一定成功”。


我无奈的看着他,点点头,被他握紧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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