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戚，告诉我你知道的。”
“怎么，洛警官这是要以犯罪嫌疑人带我回警局呢还是把庄周碗当成了警局？”
洛云帆喘了几口粗气，抬头看人，“我不信你不知情，那些孩子，那些孩子才值青春年华，应该沉浸在知识与海洋之中，你忍心一错再错？知情不报，包庇犯罪的后果你难道不懂？”
废话，他当然懂，而且还计划好了保住这最后一个孩子。莫怀戚心里默默吐槽了几句。
“莫怀戚！”
“洛警官是累了吗？我说了，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或者洛警官需要重新回到学校。”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成功的惹怒本就有些急躁的人。
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又那我没办法的样子~
莫怀戚好心情的喝了半杯茶，从沙发底下捞出一张报纸和一把平剪，在洗手台前照着镜子，把一头非主流的长发剪短，眼瞧着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洛警官先坐坐，喝杯茶冷静一下吧，你这样，我根本不想谈。”
室内安静下来，只有规律修剪头发的咔擦声。
洛云帆的心思就像缓缓落下的碎发，工作系统感知到宿主情绪不稳定，赶紧出言提醒。
莫怀戚将一头黄毛剪短后感觉整个人清爽了不少，报纸包着大部分碎发裹了一团扔在垃圾桶里，就着水龙头洗了个冷水头，拿毛巾随意擦擦水就放在了一边，反正C市如今的气温出门走两步吹吹风头发就干了。
这时，手机的闹铃响起，才想起和凤锦约好时间。
洛云帆将还剩一半茶水的水杯放在桌上，在工作系统的安抚下渐渐平息心情，见人有出门的打算，站起身伸手拦住。
“呵呵，洛警官还真是锲而不舍，看来我今天不说出你想知道的答案你就不会放走我。你以为我要去干嘛？你担心刚刚那个王菲菲？你觉得我会去伤害她吗？你想多了洛警官，你想去保护她，可是那么多人，你保护得过来吗？”
“没有用的，洛警官。”
洛云帆只最后听到这句话，感觉到事情不妙，恍恍惚惚看着凑近的人影，晕了过去。
茶水里放上了失败系统那里拿的特殊镇定剂，以工作系统的等级还不足以察觉到，等洛云帆醒过来，他的助攻计划就会完美实施，他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啦，而洛云帆只要做些收尾工作也可以获得积分穿越到下个世界啦。
拿上手机，出门的时候故意给人留了门，避开监控，溜了出去。
城郊有栋别墅，经久没有人常住，爬山虎疯狂的向上攀岩，反而给外墙添了一抹亮色。
莫怀戚提着两瓶酒，不是什么好酒，以之前原主的经济条件也只能买得起这个酒，凤锦有想过给原主钱，被原主以介绍了纹身的客户为理由拒绝了，每次凤锦打算取下一只“蝴蝶”，他们就约好在这别墅小酌几杯，这次也不例外，同样的地方，老样子的酒。
“宿主宿主，最后一个助攻啦，你一定可以完成得跟之前的世界一样完美~败败下个世界想去外太空玩~”失败系统冒出来不经意的试探着，心想完成助攻后，在世界空间跳跃到下一点后宿主肯定又会如之前一样忘了这个世界发生的事，它不想拖下去了，希望在异世界或者外太空能对宿主的记忆有点效果。
莫怀戚有些奇怪，怎么，自家系统还能自己选择世界而不是类似其他系统那样随机跳跃到某个小世界吗，这么6？不过，外太空世界会有需要助攻的求助者吗？
“失败系统，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讲？还是你感知到了什么吗？”
“因为…因为败败有其他系统小伙伴陪它宿主去过外太空空间，不仅风景好而且获得的积分多，败败可羡慕啦！”失败系统随机应变编了一个理由，学着人类暗暗抹了抹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
“你还可以自主选择世界？”
“那是！我败败系统可是！”失败系统突然停顿了一下，想到并不能吐露出一些机密，只得圆了一下话头，“最腻害的系统啦！宿主你看刚刚给洛云帆投放镇定剂他的系统都没有察觉出来呢！”
莫怀戚眉头皱了皱感觉并不应该是这样的解释，可是看了看失败系统努力卖萌神气的小模样，感觉自家系统还是挺执杖的，虽然看起来是比洛云帆的系统高级一点，于是点点头，就没再问什么了。
呼——失败系统暗地松了口气，有些事情说出来就要受到惩罚，还是让宿主自己去寻找答案吧，之前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后果，噫，不想经历第二次，太恶心太变态了。
莫怀戚推开门，看见大厅早早的坐着一个人。
不用想，肯定是老搭档。
“凤医生还是这么早，每次我都提前一点到，每次你都在那沙发上。”
将装酒的袋子放茶几上，莫怀戚轻车熟路的在吧台找到开瓶器。
凤锦指指醒酒瓶，里面醒着酒，不用想，是凤锦的私藏。
莫怀戚当然不客气，还帮人也倒了些酒。
“今晚你就可以得偿夙愿，祝你行事顺利，之后你我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碰杯——
“不过今天时间紧迫，警局的人盯着你我，我出来之前还好机智，那洛云帆抓着我不放，不过离他清醒过来也不久了，这个地方他们估计还没查到。”莫怀戚抿了抿红酒，皱眉，有些吃惊的看了酒杯中的酒，他竟然尝不出红酒的味道。
莫怀戚一边呼叫失败系统，一边不动声色看了凤锦一眼。
只见凤锦脸色如常，仿佛察觉到莫怀戚的打量，略有疑问的看过去。
“凤医生真是大手笔，每次来酒都不一样，我文化低，说不上一二，只觉得是挺好的酒。”说着再抿了一口酒。
还是尝不出味道。
有些奇怪，原主莫怀戚虽然心理上患有疾病，可是生理上并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莫怀戚专注想着这个不太寻常的事情，忽略了凤锦一丝阴冷的眸光。
“失败系统，有什么发现吗。”
“不清楚啊宿主，败败这里并没有监测到任务异常！”
“那为什么莫怀戚的味觉突然消失？”
“这……败败也不清楚呀之前没有遇到这些事情呢QAQ败败正在努力排查系统是否出现病毒等异常，为了不影响排查我都把我的小黄文都删掉了QAQ”
“什么，你居然还有小黄文？”这么劲爆的吗？！
“哎呀不小心说出来了！”
“哎，好吧，那你排查完毕跟我汇报。”
“嗯嗯，宿主你继续完成助攻任务吧~”
“你剪短了头发。”凤锦突然开口，吓了还在脑海中与系统说话的莫怀戚一跳。
“啊，是啊，剪短了。”莫怀戚甩甩脑袋，早已被风吹干的头发由于没有梳顺有些乱，本染成杀马特的发色也褪了色，淡淡的青色，让凤锦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今天对于你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对于我来说也是个重要的日子。”莫怀戚摇晃着红酒杯，娓娓道来，“我遇到你女儿，也是在那年的今天，那时候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哦，当然你也知道，还是她带我去见你说你可以帮我。那时候她对我笑的样子我永远记得，就像一抹春日的阳光，我才鼓起勇气决定改变。”
莫怀戚朝看着他不语的凤锦笑笑，端着酒杯走到面朝花园的落地窗，指了指一大片被爬山虎覆盖的地方。
“当时我就在那里，我发现前面不远是个自杀的好地方，我这种人只有安静的死去才不会给任何人困扰。那时候我的内心就像爬山虎覆盖的地方，充满黑暗。可是我为什么会遇到她呢，那时候那片地方还不是爬山虎，是一片开着鲜花的草地，她对我笑，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还告诉我她叫胡蝶。”
“她就像精灵，扑朔着蝴蝶翅膀，带着有着魔法的阳光，向我飞来。”
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转身回到沙发。
“后来我来找她，却被你告知她变成真正的蝴蝶，飞走了，回不来了。”
“不过，你告诉我，说可以让胡蝶回来，你知道吗，我很开心。”
凤锦碰了碰人酒杯，“没错，我说到做到，你会看到新的胡蝶，虽然我有些介意别人看见她，不过是你的话，我允许你看着她，一直和她在一起。”
“不了，”莫怀戚谢绝了凤锦，“一眼就行，就看她一眼，我就满足了。”
凤锦抬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不行，一眼不行。”
“啊？”
“…没什么，喝酒吧。”
莫怀戚心想着凤锦是不是也患上了什么精神类疾病，不过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了，一边想着，一边把酒当白开水喝着。
凤锦也不说话了，虽然他一向如此，但是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咦，王菲菲呢？怎么还不见人影？今天的时间挨不得，说不定警方快查到你这别墅了。”
凤锦这才抬眼正视着人。
“你说呢，我的好搭档。”
“呵呵，看来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睛，我确实把她送走了，估计现在，她在警方的保护中了。”
“怎么，你不想看见胡蝶了？”
“怎么不想，不过最近我想通的，胡蝶只有一个，虽然飞走了，但是杀戮，是可以制止的。”
“你被那些警员洗脑了？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拖住我的脚步？”
“我不知道，也许是胡蝶留在我心中的最后一点善良吧。”
凤锦嗤之以鼻，莫怀戚那样的人，哪还来最后的善良，决定和他联手的那一刻，早就和他一起掉进泥沼里
“怎么，你不生气？”莫怀戚有些好奇，平常人在最后紧要关头功亏一篑难道不该有点反应吗？
“当然，因为王菲菲并不是我最后的目标。比起之前的‘蝴蝶’，她并不特别相似。”凤锦好整以暇，站起身来，还比莫怀戚高出一个头。
“王菲菲不过是下下之策，我想已经找到了最完美的、也是最后一只‘蝴蝶’了。”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