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木倾池拿出这些胭脂,偷偷塞到这些人手里,手上虽然是推脱着但是还是把这些东西塞进了口袋,“还请王妃跟我们快走吧。不然老夫人要等不及了。”
“我本就会做这些东西,看着老夫人院里的红蓝花开的正好于是想要摘下来给老夫人做胭脂,没想到的时候老夫人爱花如命。我……我简直是太对不起老太太了,唔…….”拂袖掏出手绢,在眼底擦拭。
叫人看了心疼不已,这个王妃也没有那么差嘛。
安抚好木倾池后一行人便往老夫人的沐安轩走去,知道老夫人住的地方交沐安轩,还嗤笑一声,这个老太太居然住的地方如此儒雅。
果然是她当时采摘花朵的地方,庭前有两株盛开的兰花,再往里去是偌大两根梅树,十分巨大,听说这两根梅树是慕容祁华花重金才在江南地区买下的,老夫人徐氏十分喜爱。
心里默念,梅,兰,这老夫人也是个性情中人。
进入院子娇滴滴的花朵,淡紫色的花粉。在正中隐藏花蕊的地方则是优雅的梅红,放射开来的五星状。角的凹凸处又有一番天地,小巧可爱的黄色小圆洞,里面是嫩嫩的花蕊哩!它紧依的绿叶,有几簇叶子,就有几朵花儿。它们------叶与花,只属于彼此,花凋了,叶也枯了。
果然是爱花之人,看到这花从,木倾池惊到,“这是,这是梦魇花!”这种花木倾池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没想到这老夫人也有种。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美的花。只见其顶端便是妖冶的砖红色的,而越到里面越淡,但月令人向往,想要伸手去触碰最中间的柔嫩,再往里处看去,花蕊处几乎是泛白了。花蕊是笔直的管状,宛如一位偏偏起舞的西域仙子,妖冶美丽,简直令人神往。
“小姐,不,王妃,什么是梦魇花啊?”晴儿不解道,她看这花朵也是甚是好看。
木倾池眼睛自始至终从来没有离开过这株所谓的梦魇花。
“梦魇花,是西域才有的奇花,据闻其花香可以让闻者进入奇异的梦境,所以西域人民叫它梦魇花。好像他还有催情的功能。”
她这样一说让晴儿更加奇怪了,这老夫人种这花干啥?
听小姐说,这应该是一朵邪花啊!
“你这丫头,充其量也就说对一半,花确实是梦魇花,可是这花的功效却不是你说的那些功效。”是一个非常富有磁性的一个妇人声音。
转头,这是个十分富态的老妇人,全身穿着一件明黄色的长裙,十分有气质,原本清丽的脸褪去了少女的青涩,而显得丝丝妩媚,虽然看起来年过四十但是气质却是十分的好,想来这也是慕容祁华对她的重视吧。这种女人在她的那个年代也是个美人吧。
“参见老夫人。”自然不用猜,这位夫人便是慕容祁华的乳娘。
“你便是在我这院子里摘我的花的人,这祁华也许就没有看我了,也不知你这王妃做的怎么样,这王府你可住的习惯。”徐氏一把将木倾池的手抓住,就像是母亲在握着儿媳的手一般,这,竟然让她想起了温雪茹,她在这里的母亲。还从未感受过母爱的她,也知道这份爱来之不易。想到这里,眼眶尽然还有一丝湿润。
咧开嘴回报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和王爷挺好的,还请娘放心。”
这一声娘叫出口让徐氏十分想不到,也是温柔的回应。
“乳娘,这是我给你做的胭脂,和凝脂膏,可以美容养颜。”木倾池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徐氏,抬手不打笑脸人,徐氏的表现让她十分出乎意料。
“这梦魇花,是曾经的老夫人在,西域去过时,西域的好友送给她的,没想到这种花十年才发芽,十年才开花,这不从种下开始,这才是她的第一次开花。但,夫人却是再也看不到这世间绝美的花了.......”眉头稍稍紧锁但是又很快恢复自然地神色。身旁的那些个嬷嬷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毫无动静了。
“不要伤心,你看王爷在你的培养下多么优秀,你是最最好的导师。”虽然木倾池不知道这个老夫人能不能听懂可是,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这院子里的每一株花都是有故事的,所以。”
“你把这些红蓝花摘了是不是对这些花太不公平了!”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她措不及防。我的天,这样都行!
“夫人你你别激动啊,我是为了给你做胭脂。”*
徐氏眼神示意旁边的嬷嬷将木倾池架起来,绑在凳子上,再让下人将晴儿拖下去。
顷刻间,偌大的沐安轩变得安静起来。
她在故意支走他们。
木倾池站起来,看着徐氏一直盯着的梦魇花,许久不开一言,“你是慕容祁华的生母吧,所以他才对你这么好吧。”徐氏眉眼间看得出却时和慕容祁华有些相似,以前她就知道慕容祁华母亲从小便离开了他,而从小慕容祁华便在雪山练习,这些东西都在说明这个徐氏对慕容祁华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
“这么多年来,你寂寞吗?”一直深居在这个宅子,慕容祁华也时常不在,难道不寂寞吗?
“方才你问我寂寞么?在遇到你之前,我不知何为寂寞,一个人在这府上上孤独生存,谁也不念。遇到你之后反而知道了寂寞的味道,你说怪不怪?”
怪么?应该是吧。木倾池和她两个人都是怪人阿。
爱上先皇之后,她便缠在他身边,提着酒要给他喝,总是做些幼稚的事情,想要他笑。像个跟屁虫,牛皮糖,明明粘他那么紧,他反而越发觉得寂寞。
那时她不懂,现在她懂了。
因为她带给他的是热闹与喧嚣,离开后,余下一院的宁寂幽静。热闹与寂静,两相对比,反而越显沉寂。
木倾池不知道,所谓消失的记忆,完全都是托词,他不会告诉她每一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都想喊住她。
可每次,他都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