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像贺利明一样,粗鲁的扒开我的衣服,刚要亲吻我身体的嘴,在看到我裸露的身体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陈四一个翻身从我身上起来,抓着我细小的胳膊,将我甩动着前后看了一遍,嘴上气愤地骂我妈了个逼,身上这么恶心,真他妈的倒胃口。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一层层没有愈合的结痂,如虫爬的遍布我的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很难找出一块完好无损之处。
陈四瞪了我一眼,拿出电话将我浑身的伤拍了个照发给了吕伟,发语音说这丫头片子现在没法开工。
很快吕伟就发了回信,我听着陈四放出的语音,吕伟对他说我身子不行,还有嘴,让红姐带我两天,教教我怎么伺候客人。
当时他们说的话,我还听不懂,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烫的一头浓密的卷发,打着很厚的粉底,画了黑黑的眼影,大红的嘴唇,叼着一颗烟,身上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衣,脚上趿拉着一双粉红色的拖鞋。
看见我和陈四在房间里,她扫了一眼我裸露的身体,问陈四缺不缺德,这么小的孩子也下的去手。
陈四对她我身上的伤和他无关,还说我这身体看着太他妈的恶心,让他倒胃口,还说我会吓到客人。
陈四告诉红姐,说吕哥让她先带我几天,教教我口活,等我身上的伤养好了,马上就让我接客。红姐看看我,抽了口烟,对陈四说行,就让我先留她这。
陈四出去后,红姐就坐在门口一边打量着我,一边抽着烟,让我把衣服穿上,说看着是恶心。
我听话的将上衣穿好,脚微微一动,便因左腿的伤,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状。
红姐掐了手中的烟,脱鞋上炕,撸起我的裤管,看着我身上混着泥浆和血水的腿,皱了皱眉,便起身从一块架在半空的木板上抽出一件衣服,拉着我的手,让我跟她去澡堂洗洗,说我身上太脏,晚上睡觉会弄脏被子。
说是澡堂,其实就是走廊边的一个敞开式的水房,里面有个能烧热水的水箱,红姐接了点儿热水,又掺了点儿凉水,摸着水温差不多,就让我坐在水盆里,拿着一条手巾,帮我擦洗身子。
我身上的伤,每碰一下水,都会引来一股强烈的刺痛,我使劲的咬着嘴唇,忍着疼,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红姐看了我一眼,用湿毛巾给我擦了一把脸,对我说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人活着就得认命。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拿着一个脸盘进了水房,看到红姐给我洗澡,轻哼一声,问红姐我是从哪弄来的豆芽菜和她们抢生意,还说她们这些年龄大的,接个生意已经够难了,还他妈的往这弄人。
女人说话间,往脸盆里接了点热水,蹲在地上开始洗下身。
红姐看了女人一眼,对她说:“彩凤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下次让他们带上,来这里的男人,有几个不是乱搞的,你也不怕哪个人就给你传上。”
彩凤用纸擦干下身,将水泼在地上,一脸愤懑地对红姐说:“你以为我没说啊,可是他们说那样不舒服,说我不同意就换人,我也是没办法,要是老不开壶,吕哥那你又不是不知道会怎么样。”
彩凤说完,拿着盆走了,红姐给我擦干身子,让我先穿上她的衣服,那衣服在我的身上有些肥大,用老话说像个打锣的。
红姐刚把我领进屋,就有个女人拽开我们的房门,对红姐说有个男的点名找她,问红姐接不接。
红姐盘腿坐在炕上,对那个女人说她来例假了,这几天接不了,让给那男的安排别人。
听红姐这样说,那女人看了我一眼,便关门走了。
红姐站起上,依旧从那块架在半空的木板上,抽出一双被褥,铺在炕上,又拿出一个小盒子,在里面放上了一张碟片,没一会儿就有画面放映出来。
里面是赤条条的一男一女,我看了一眼就吓的面红耳赤扭过了头。
红姐两只手将我的头扳回来,还命令我好好看着,不许逃避。
画面中的两个人不停的变化各种动作,看的我心砰砰直跳,那里面传出的声音和我之前听到的那些声音一模一样。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那天,我妈在和那两个男人,做了这种事。
红姐表情很平静的看着画面,还指着一段画面让我看好了,说这就是口活,只要我把这个练好了一样挣钱,还说我年龄小,尽量别用下面。
虽然我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恶心的事,可为了吃饱穿暖不挨打,我还是点了点头。
这里的隔音很不好,一整晚我都能听到其他房间此起彼伏的声音,或远或近。
我这一宿都睡的不太好,想到红姐给我看的画面,我就莫名的心里发毛。那天晚上,我梦到了我妈死时的样子,我从梦中惊醒时,我浑身都是虚汗。
红姐被我吵醒,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我乖乖的在她身边躺下,身子不自觉的像她靠近,想在她的身上找寻一点儿安全感。
清晨,天空刚露出一点儿鱼肚白,我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我看见红姐听到声音急忙披了一件衣服出去看情况,紧接着其他房间的门也都打开,大家都往院子里跑,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便也跟着大伙一起跑了出去。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个狭小的二层小楼里,竟然住了三、四十个像红姐这样的女人。
大家聚集在院子里,有几个长着一脸横肉的男人,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看到大伙聚集,吕伟走到女人跟前,非常用力的一拽女人的头发,将她的脸拉起来给大伙看。我听到人群里有人小声的喊了她的名字红霞。
吕伟揪着红霞的手更加用力,咬牙切齿地说:“妈的,进了我这里还想跑,这里就是你的家,这里就是你的坟,就算是死,你也得给我死在这。”
吕伟扯着红霞的头发,却从背后照着她的腰使劲踹了一脚,红霞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吕伟的手中攥着一把红霞掉下来的头发。吕伟若无其事的摊开手,轻轻的一吹,那些头发就从他的手里飘了出去。
那几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对着趴在地上的红霞使劲的踹使劲的踩,最开始我还能听到红霞因疼痛而大声求饶的声音,她求吕伟绕过她这一次,说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是吕伟的人并没有停手,再后来红霞的声音就越来越小,我看见其中一个大汉,从地上抄起一块破砖头,对着红霞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原本还在挣扎的红霞,一下子就一动不动了,血从她的头顶上开始汩汩的流出,鲜红鲜红的血顷刻之间就覆盖在红霞的脸上,让她睁大不动的双眼看上去更加的狰狞。
很多人都吓的闭上了眼睛,而我吓的不会呼吸不会动,瞪着眼睛眼珠一动不动的看见那些人面不改色的抓住红霞的手腕,像拖死狗一样的将红霞拖了下去,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吕伟在红霞躺过的位置呸了一口唾沫,看到我们的反应,他好像非常满意。指着地上的血迹恐吓我们,说红霞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以后若是谁再想着跑,这就是我们的下场。
吕伟带着那些壮汉走了,其他的人也都渐渐的散了,而我还杵在那,一动都不会动,很多时候我一直在问自己,我到底生活在哪里?是地狱吗?还是人间炼狱?
那天,整个人都呆滞的我,还是被穿上了自己的破衣破裤,他们在我洗干净的脸上,又抹了很多的污垢。
昨天用过的破铁盆,被重新的塞进我的手里,我木讷的站在人流密集的商业街区,对着所有从我身边走过的人摇尾乞怜。
他们看见我都一脸的嫌弃,嫌我脏,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可我的眼前就像是被红霞的血蒙了眼睛,我的眼里除了血红色,什么都没有,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我像木头一样的杵在那里,许久都忘了动,陈四从远处走到我跟前,假装的在我的盆里扔了一毛钱,咬着牙小声说如果我再不好好干活要不到钱,就不给我饭吃,还说要扒了我的皮。
如今的我,已经经不起惊吓,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可我不敢抬头看陈四的眼睛。我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在地上,像昨天一样死命的给过往的人群磕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好心的叔叔阿姨给我点儿钱吧。
陈四看到我的反应,终于满意的从我身边走开,又站在不远,一边抽烟一边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有个人弯下腰在我的破铁盆里扔了十块钱,我当时就想,肯给我这么多钱的,一定是个好心人,我急忙跪着爬到好心人的腿边,仰着头抱着他的腿求他救救我,救我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