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完颜朵还点了点头,任楼楼则是眉头一皱,不高兴的说着:“我娘亲才不是这种人呢!她只是担心太辛苦,才不带楼楼去的。”
“说不定是你娘亲嫌你累赘呢?!”方南蜀可不放过这么踩他的好机会,立马就补刀说。
“你!……”任楼楼准备再反驳,完颜朵一把将任楼楼抱了过来,揉了揉怀里气呼呼的小家伙。
“你们俩别吵了。”完颜朵安慰着怀里的小家伙道,“好了好了,别气了。”
方南蜀看着完颜朵,竟然是出人意料的温柔,本是妖娆妩媚的模样,此刻竟是多了慈爱的样子,多了几分温柔体贴,不过任楼楼这个小家伙,看来是真的不太开心啊,真的是被自己气到了。
任楼楼怎么说也都是个小孩子,方南蜀自然是不会痛小孩子计较,也只得安慰:“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你娘亲也只是担心你,毕竟你是个小孩子,你也别担心你娘亲了。你们都先吃点东西。”
“哼。”任楼楼可不是那些小孩子,被他劝两句就能好的。毕竟娘亲也教过自己,能宰多少是多少,不能留手的。
“那我等会儿带你出去玩儿?买什么随你?”
“可以,还要加上一百两银子。”
“好。”
“黄金!”
“任楼楼你别太过分!”
任楼楼一听又立马又起了嘴,不乐意说道:“完颜姐姐,你看他又欺负我……”
“行了,行了,答应你。”方南蜀揉了揉太阳穴,也只好无奈的答道。
没想到许鹤居然是当今的皇帝,虽然自己一早就知道,儿子瞎认得那个便宜爹爹身份不会太简单,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个皇帝,自己之前可把他得罪的不轻。
任娴歌摸了摸脸,纤细的手指擦过人皮面具,不由也庆幸暗道,还好自己带了人皮面具入宫,之前看到许鹤的刹那,自己险些忘了带着面具,况且许鹤的眼神,让她就误以为自己被看穿了,不过这面具可是完颜朵给她弄的,自然是差不多哪里去,她就不信许鹤看得出来。
正殿门外响着知了声,带着些许蝉鸣声,任娴歌正发着呆,拄着扫帚在地上晃悠,身后穿来了急促的声音,“那个宫女,你在干什么呢?”
任娴歌这才反应过来,险些忘记自己在宫里,立马转过了身去,问道:“公公,怎么了?”
“你在干什么?怎么不在皇上身边候着呢!想挨板子了不是?”柳公公拈着兰花指朝着她,趾高气扬的呵斥着,同时内心也疑惑着,他本以为皇上会换个宫女在身边伺候着,不知为何让他将这小宫女唤回来,让他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是,奴婢遵旨。”只见任娴歌立马放下了扫帚便朝内室走去。
柳公公倒是也寻思着,莫不是皇上看上这个宫女了?虽是样貌普通,但是这宫里素来不缺那种一日就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是皇上喜欢,皇上愿意,那她就是明日的宠妃,自己向来也不是个什么捧高踩低的人,“等一下。”
任娴歌的身形一僵,心道自己不会犯什么事了吧?只听的“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个,不由松了口气,突然加速跳起来的心也平缓了不少,任娴歌平静的答道:“奴婢叫青儿。”
“嗯,名儿倒是不错,人看起来倒也是个实在的,好好干吧,认真点。”
果然这皇帝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太监就是不一样啊,人家皇帝夸自己名字就会用诗句来形容,柳公公也就只会夸不错、挺好之类的。
任娴歌应声道,便赶紧的朝内室走了进去,到时候许盎城需要人伺候,有啥麻烦事自己又不在,怕是会惨咯。
掀开寒轻纱所制的帘幕,眼前就是许盎城一脸认真的在书桌上,大概是在看书吧。
都说男人认真起来是最好帅的时候,没想到是真的挺帅的,任娴歌不由呼吸一滞,有些急促,不过素来定力好的她也只在短短一两秒内,散失了理智变得花痴。
缓过神情来,捏了捏刚刚摸过的帘幕,不禁又忍不住吐槽了,啧声暗道,果然皇帝就是不一样,普通人家一辈子赚的钱都没有这块寒轻纱巴掌大的那么多。
寒轻纱触碰就能感到丝丝冰凉,并且散发着丝丝缕缕凉气在空气中,倒是能够隔绝外界的热气,使得寒轻纱的两侧温度互不影响,通常都是那些宫妃用来做衣裳的,这皇帝居然那么奢侈,用来做帘子。
许盎城眉头一挑,便察觉了任娴歌的进入,紧抿的薄唇轻启:“既然来了,就给朕扇风吧。”
此时的许盎城不同于任娴歌当初在那个酒肆里遇到的白衣男子,也不同于自己在比武招亲台上还有完颜大酒楼里看到的那个男子,截然不同。
此时的许盎城仍是那个英俊的面容,但多了几分严肃,眉眼的威严尽显,王者之气无形之中的流露了出来。
任娴歌现在的身份可是宫女,对此当然是不敢怠慢,拿起了团扇便站在一旁扇风。
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削者坐在这里坐享其成啊,如此会享受,考虑过她的感受吗?别说打扇时间一久自己会手酸,就光是站在这里都很无聊的好吗?
任娴歌视线慢慢的,就转移到了许盎城正在看的东西那里,常理来说,宫女在宫里就应是要规规矩矩,目不斜视,不可胡乱窥视,而任娴歌都这么任性的,也多亏是在许盎城这里了。
“你风扇的这么大干什么?”
许盎城带着威严的声音,从口里出来,任娴歌不禁有些一颤,对他这个装模作样故作威严的样子,气的牙根都痒痒了,但又只能忍着不发,手上的力度少了一些。
许盎城又不耐烦的打断了,呵斥道:“你扇的这么小,也不知羽毛能不能被扇动。行了别扇了,去弄些糕点来吧。”
任娴歌攥紧了手中的团扇,恨不得将它砸在许盎城的脸上,看他这幅得意还那么自然的模样就来气,但仍然平静的说:“是。”
“皇上,静妃娘娘求见。”柳公公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恭敬的禀报着。
静妃来干什么?果然这皇上的后宫,每日呆在这里就是闲着弄些事情来见他。
任娴歌但是淡定的很,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只见许盎城眼中闪过不悦,看来这位皇帝不太喜欢他的妃子?
“不见。”许盎城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继而也不愿意,再搭理了那位静妃娘娘的事,转头又看向了任娴歌,“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任娴歌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撒什么气啊,朝谁撒气呢,吃饱了撑的吧。
虽是对他略有不满,但也不敢表露,只得下去准备糕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吃糕点,而且男人怎么会喜欢吃甜点。
任娴歌此时的表情皆被许盎城收入眼底。
一出门,就听着柳公公有些歉意,带着些讨好地对静妃说道:“哎哟,娘娘不是杂家不让你进去,是皇上现在有事呢,皇上正忙着呢。您看,杂家要是让您进去了,等会打扰到皇上了,杂家可是得掉脑袋的。”
只见一张面容姣好的女子脸上,充满了怒气,本是娇媚又极为不俗气的一张脸,变得极为耐看,在这份凶狠里硬是变了味道,多了几分凶残和嚣张跋扈,静妃极为尖锐又不耐烦的语气说道:“皇上是说不让进,但你也别借此威胁本宫,别忘了本宫终究是主子,而你只是个阉割了的奴才。”
静妃这话可说得过分了,怎么着柳公公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在这后宫里几乎没人敢对他使眼色,任皇上的宠妃都得让她几分都见着他,还得称上一声柳公公。
而柳公公对静妃恭敬,则是因为静妃的家世。静妃好歹也是前朝将军之女,这个身份皇上都得敬重前朝将军,也才将她收入后宫,自然静妃是柳公公他惹不起的,自然得是对她尊重。
“你将这点心提给皇上。”静妃抬高了眼,有些不屑的使唤任娴歌,让身后的宫女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她。
任娴歌也是有些吃惊,不成想后宫中,传闻温婉的静妃娘娘,竟是如此的暴戾和刁蛮,心中也略微有些惊讶,反应倒也快,立马将食盒拿了来,“是。”
看来许盎城的后宫有的玩了,啧啧啧,也不知道,这些美人儿,许盎城吃不吃得消。
任娴歌甚至是怀疑,许盎城和静妃是不是联合着折腾她,许盎城刚让她出去,然后就碰到静妃又让她进去。不过这么一来,自己也省了不少事儿,最起码不用再去御膳房准备糕点,能少走一大段路程,更加是少了浪费时间。
书房内,许盎城正伏在红木桌上看着书,察觉到有人进来了,连忙抬起头一看,好奇的问道:“我不是让你去准备糕点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