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忙碌的他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道路上有一个高高的身影正慢慢的往这里走,他没发现,收在道口的院子当中,有人第一时间发现了这边的异常。
“那那那……”难得向来口齿伶俐的流星一下子磕巴了,伸手一指指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人,眼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树下的男人本来在那里处理着手头的事情,听见流星这怪异的话,他抬起头来皱了一下眉头,向那边看了过去,这一看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下一刻唇角一勾,笑容里就带上了一种意味深长,然后抬手一指,对着流风使了一个眼色。
流风明了,抬脚就向外走了出去。
空气燥热,风都燥热,但是都在路上的司马冀此时却是心急如焚,脚步匆匆,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忙碌,眼中带上一丝急切。
下一刻眼前一晃,有人站在了他面前,定惊一看眼里却是忽然惊喜,只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熟人。
“流风,你怎么在这里?”今日好像有很多的事都超出了预料之外,就比如说刚才那莫名其妙的路人,就比如说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的人。
“远远的看着好像是,像我家公子说让我过来看一看,果然是冀公子,不过这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换我还差点认不出来了。”流风脸上笑容客气。
听到他的话,司马冀脸上出现了震惊,紧接着带上了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你是说你家公子也在吗?既然恩人也在,那我便去见一见他。”
说着就跟着流风一起往院子里走去,此时司马冀觉得今天好像是格外的玄幻,一个又一个在他生命中有着特殊意义的人都在这一天出现了,而眼前的这位公子对他来说有救命之恩。
多年流浪带着鸟不拉屎的地方,过的日子可想而知,曾经有一段因为他的身体虚弱,让别的人是一睹欺凌,这样的欺凌,到了最后成为了一种习以为常,有一天夜里他甚至都觉得他会死在这样的地方,不过后来有人出手却是救了他一马,不知把他救了,还找了这个大路上最好的郎中,把他救好,然后给了他一个差不多的住处。
日子稍微好了一些,但司马冀心中却始终都有自己的念头——他要回家。
这个对于普通人来说随便就能够达成的愿望对于他来说成了一种奢侈,后来在那天晚上他又见到了他家恩人,他家恩人跟他说了一些话,让他到如今心中都感激不已,也正是那天晚上之后,他家恩人说要把他送回家,但不能够明着回去,要不然会有些不堪设想的局面。
那个时候他并不懂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他家恩人给他安排了一切,只是告诉他这路途中会有很多的不愉快,忍辱负重回到家就可以了。
一切就算是推翻好了似的,他遇到了徐将军,这一路上受到了徐将军的鄙视,更是非人的虐待,终于回到了北路,才有了如今的自己,所以对恩人才是感激的。
这样的感激让他都没有深深的去想,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了这里,为什么他如今要调查的人和曾经住过自己的小女孩儿,也合在了一起。
院子里一片干净,不远处的房子已经翻新,树下有人在那里喝茶,听见这边的动静,只是抬起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如半年之前。
“恩人,别来无恙。”司马冀这人骨子里是念情的,尤其是在那最艰难的时候,九死一生,伸过手的人他都记得。
脸上笑容明媚,动作客气无比,说到这里更是深深的行了一个礼。
“原本觉得这小山村就是交通便利一些,却没有想到竟然有着特殊之处,可以让许多的名人都到这里来,只是不知北陆世子缘何而来?”而坐在那里的男人却没有此时司马冀脸上的那样的热情,他的声音依旧淡淡,话语依旧意味深长。
但他话语当中对于自己的认识却司马冀愣了一下,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看着坐在桌子旁边男人那双深沉的眼睛,脑海里思绪开始晕转,但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去面对。
“怎么,世子不愿去想,还是不愿去面对,世子不妨先做喝着茶说话吧。”南宫凌有想过北陆会派人来调查,但他绝对没有想到过来调查的人竟然是北陆世子,他也想过有朝一日他和这眼前的这个人相见的时候会是怎样,该如何才能把那一层窗户纸捅破,但没有想过,这一日来的会是如此之快。
事到眼前只能解决,有些话也只能在这个时候特意说明。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果然坐下来的这个人脸上的感激之情,消失的干干净净,转而变成了一种阴冷。
“世子不必对我抱有戒心,也不必如此的恼怒。”眼前的男人慢慢悠悠倒上茶水,放下茶壶,这才抬起狭长的眼睛,眼底带着一片黑沉,唇角笑容更加莫测,“自始至终我对世子都没有任何的恶意,我救世子也是真心诚意。”
他的话坦诚,但北陆世子却不愿轻易相信,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在这一片黑暗中得出的结论,凡事有因必有果,他不觉得眼前这个心思难测的人,在救自己时没有任何的私心。
“这件事只是机缘巧合,半年多之前我曾经来过东路一次,那一次我是来见我一个朋友,无意当中我听人说起了一件奇怪的事,这件事情还是在酒楼里听说的,是一帮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乞丐,他们就在门口哈哈大声笑着说是有一个人可以让他们出去,我本是无意,但那些乞丐却意图不轨,只因那个人身上有一块特别的玉佩。”
事情就是那么的机缘巧合,一块玉佩让南宫凌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赶紧派人去跟着,结果就看见了那个差点被打死的人,而也确定那个人就是消失了许多年,让北陆王不惜一切代价找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