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个男人动了真格儿,白正恩的心也跟着痒痒了,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他拿起了一边他的长剑也跟着出来了。
夜色悠悠,风轻轻吹过,看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道路,看着隐藏在这片黑暗中,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一景一物,不知为何在这里匆匆往回赶着的男人,心里却有些复杂。
脑袋里清晰的是那个黄毛丫头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脑袋里的那双眼睛眨一下的时候,他的心里就跟着动一下,总感觉这双大大的眼睛每转动一下都代表着一个心思,心思为何他也猜不出来,但此事他敢肯定跟这个丫头有关系。
脚下匆匆,他恨不得眨眼就到达那个小院子的后面,而此时身后跟着的白正恩则是沉默不语,唯独跟在最后面的流星眼睛不停地在那里望天。
这是流星式独特的翻白眼。
三天三天都不到的时间,从之前的气冲冲带着落荒而逃的离去,到如今这迫不及待脚下生风,等又往回赶,在流星看起来这就明显的是一种贱皮子的表现。
说着什么宝马不宝马的事情,在他们看来王爷就是想看一看那个小丫头又在做什么妖蛾子。
这可不是好事呀,流风摇了摇头,嘴中啧啧称奇。
“哥,你没发现咱们家王爷对那个小丫头有些太过于在意了吗?你不觉得这有些怪也离谱吗?”终究流星没忍住,伸手拽了拽眼前,他这双胞胎哥哥的袖子,语气压得很低。
脚下生风流风回过头来,眼中带着警告,瞪了一眼流星。
得,流星知道,这话又不能说了,于是摸了摸鼻子,认命的就跟着往前跑。
就这样一行四个人在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前天才刚刚离开的小院子,这一进村一抬眼,他们顿时被惊讶住了。
两天不见,这唯一守在河北边的这个小院子还是那样的孤苦伶仃,还是带着之前被那些土匪抢劫之后的,破烂不堪,但此时在这个小院子的后面,有一座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大院子确实出现在了眼前。
大院子初具模型,大门都已经做好了,里面此时还有灯光,看着就带着几分舒坦,比现在他们住的县衙都要好上很多。
愣了愣,四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那边南宫凌当先一步,就趁着夜色往那边儿去,等走到小院子的拐角处,一转过弯,他忽然之间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这个大院子的门口熙熙攘攘的,不少人那些人站在那里倒没有说话,但此时里面透出的灯光可以看见,院中也有很多的人,依稀之间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所以……你是想跟我说,你要到我这来打工?”夜有些长,今天有些累,到了这个时候,潇潇竟然觉得饿了,煮了今晚面条再打一个肉丝卤,这顿饭就别提多美妙了。
大口吸着面,潇潇的形象根本谈不上淑女,甚至比这些土匪还要土匪,眼睛微微一抬,口齿有些不清,看着眼前站在这里的大当家的跟小军师。
咕咚一声,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唾沫,看着那洁白如玉的面条,眼睛都要瞪直了。
话说在他们东陆,在这片贫瘠的地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吃到这样的面条了。
那样的滋味已经记不住了,而此时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却让他们没有心情再去惦记这一碗面条。
“当然了,姑娘自从昨日与姑娘相见,我等就被姑娘的一举一动给佩服,今日之后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自知在山寨上当贼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不知道哪天就进了牢狱,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要跟姑娘好好的干。”小军师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说的是天衣无缝。
“你跟着我不还是作贼吗?有什么区别?”潇潇笑着,大大的眼睛微微的弯着,就像是天上的两弯月亮一样,只是眼底光芒闪烁。
“您不一样啊,如今您完全可以弃暗投明,完全可以找一个自己的营生去做,因为你有了资本了嘛,我们就是想跟着蹭一口饭吃。”大当家的也在这里笑呵呵地说着,难得这么粗犷的一个汉子,这个时候说话竟然无比的柔软,不止柔软,好像还带上了几分拘谨,那手在那里搓着。
视线淡淡,从这个大当家的不停在那里搓着的手收回,潇潇的眼底,还是深意满满,然后勾了一下唇角,笑容忽然有些不耐,“兜兜转转的,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眼看着刚才还笑容明媚的小丫头,现在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站在那里小军师脸上也跟着把笑容收去,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就是想要给姑娘养马,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马?”却不想他如此的干脆在这里表示诚心,对面的女子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眼中带着一种莫名其妙,“什么马?”
灯光昏黄,在头顶上摇摇晃晃,银白的面条前这张白皙的脸上,那双大大的眼睛忽然变得有些圆,里面那一滩弯弯的月亮也跟着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意。
而这样的冷意让站在那里的小军师瞬间地打了一个激灵,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严肃地说道,“不是嘛,我只是想说姑娘听错了,我们真的想要在这里找份差事干,我们这些人有的是力气,只要姑娘吩咐,我们是绝对不含糊,不求别的,只求有口饭吃。”
小军师在这里表了态,大当家的也跟着反应过来,然后也带上了严肃站的笔直,对着坐在那里的黄猫丫头说道,“是,请姑娘千万不要介意,更不要嫌弃。”
“请姑娘不要介意,不要嫌弃。”大当家的都开口说话了,身后的这些小喽啰自然也不能在这里装透明人儿,一时之间这院子瞬间地充满了慷慨激昂。
偏偏在这样的慷慨激昂中,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呲溜,呲溜。
有人不慌不忙地吃着面条,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