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话 你愁啥
作者: 我非少年更新时间:2020-07-02 13:27:32章节字数:3022

牙都咬出血来,前胸死死顶住木板。直到水中再没有动静,才慢慢松下去。


摇摇晃晃走回棺床,顾不上药味难闻刺鼻,也要静下来喘几口气。


在哈尔滨的时候,有一次和几个熟人逛商场,在哈一百的摊位上几个朋友合伙忽悠我买打火机。我架不住他们说的好处,买了一个‘zippo’。


现在想起来真好笑,此时危机摆平能打着了。


旁边就是背包,里面有折叠铲。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打满水渍已然让背包湿漉漉的,但是盖布上两个脚尖的印子清晰可辨。“小宏是我让他来的”。萍姐当时的话还在耳边,现在想来,那是稳住我的情绪,让我下来才是真的。


正在琢磨的当口,盗洞方向又传来水响,血猴子又跃出了水面。然而这次出水,它速度大不如前。虽然还有‘喳喳’尖叫,但也是强弩之末。


只用一下就点着了导线,回身准备找准位置,只能用整个背包来轰它。我在棺床后面,它在空中,只要我不露头,爆炸的气浪肯定能搞定。


飞身向我扑来,感觉导线应该还不到时间。准备拿木板再顶开它一下,可它速度还是快,直接用背包向它抡过去。这次它好像很机灵,也许是背包体积太大容易看到,跳到一半又躲回去。


一个闪身它在左边又扑上来,右手抡着背包把它打上了绿毛尸身的上边,血猴子灵敏的转身,短剑就将绿毛尸体划拉个稀碎,一条腿也掉进水里。就这短短的一瞬间,看清了那连着一条胳膊的短剑,那不是短剑,应该是一种古代兵器,‘铍’,只有一半。两边均匀的刃中间,是数条弯曲的纹路。果然是古代战争中,用来破甲的兵器,重量使破坏力翻倍。血猴子没做停留,直接高高跃起向我的头顶飞来。


这时导线差不多了,行不行也要试试。


双手抓起背包高高的举过头顶,一脚踏上联厨,高高跳起。迎向血猴子而去,只要能砸在它面前,就用力把它推到远处水中。


但是空中相遇,血猴子比我高出一头。迎面推上去背包,我已横在半空,和它同时落下来。情急之下飞起一脚,自己重重掉进水里。


落在水中,水花立刻迎面扑来。


“嘣”


一声闷响,气浪将水狠狠拍在胸口,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整个身体像块石头撞在水底。


只有闭上眼之前,一阵光芒在墓室中炸开。


倒下前故意向后调整了一下,爆心的威力最大,要想不被真空压死,只能借推开背包的力倒向水里。可这一倒差点要了我的命,头盔后沿卡住了脖梗,一口臭水呛住,本能又扬起身来。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抓到几块木板上。感觉头盔下面有一块木板横在头下面支撑着。


无论如何不能晕过去,必须坐起来。


他们三个不知道离开没有,必须尽快找到那几个人打进来的盗洞。我的头灯进了水,忽闪忽闪很快就会灭掉。顾不上浑身疼痛,如果那些人的盗洞是在墓室下方横向,入口在水面下,就可以顶水出去。


“吃一点吧,孩子”一辆慢悠悠的牛车上,一个老大爷给浑身是伤的我半个馒头。“现在这季节可不要上山玩儿,这个季节山上长虫多啊”。


“谢谢大爷”。


几天以后,一个晴朗的早晨。一辆五十陵小货车带着几个人出了新苏村。车子后面跟着一群八九岁的孩子,他们欢呼雀跃的跟着车后面追的非常开心。我坐在车里,思绪很乱,在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车行飞快,目的地是最近的城市——通辽。


董师傅在我给他一个淘片之后消失了几天,让我在长春苦等,那东西是老路经萍姐让我带到长春的。一年前内蒙的魏老九带来过一批河南仔,老路也是在那时候总是淡出我的视线,经过那片荒地,老路故作神秘回去打铲下土,为的应该是不让我再往里走。


当时如果再往树林外的山坡下走,就是想阻止我发现树林里的入口。


我就从那爬出来的。


萍姐和老路把我踹回墓室,他们就在上面堵住洞口。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萍姐,这一次是我命大,不是你心太软,咱们就此别过,再不往来。


当然,你应该给我一笔钱,铤而走险的目的就为了我的那份。


“咳咳咳”。


伤口还没好利索,而且咳嗽的厉害,经验告诉我应该是感染。小村里的卫生站还不错,没什么大事坚持吃环丙沙星就能挺住。一路尽快赶回到吉林的老家,看来在家里我要修养一阵。


爸妈看到我很高兴,只有我爸他好像有话对我说,可我不会听。养好伤离家之前给萍姐打了电话,目的当然是要钱,没废话,她也一定心惊我怎么还活着。钱来的很准时,这一段瓜葛算是过去。心里默默的说‘萍姐,以后没什么大事我们见不到面’,心里也从不后悔和她们合作这四年,可以解脱了,也可以放手去寻找那一个个未解的谜团。


走的前几天打通了那个藏得很隐秘的电话号,用的是自己能看懂的密码写在租住的屋子墙上,别人看到也不会想到这是电话号。想到是电话号也要拿到国防部情报部门去分析,真的没人能看懂。电话那边的张春来说话的确老道,没问任何事情,直接告诉我地址,叫我快点去,别的事他安排,他会亲自接我。


直。


东北人就喜欢这么直的。


说实话跑江湖的就喜欢这样,问这问那的很不好。只和他合作过一次,不是我们认识,而是出资人请来的,那次在土里才第一次见面。出来都快走了的时候,他找我说的话当时觉得很不合适。他说“刘宏兄弟,有些话我对你说你考虑一下”。


看我没反应,他接着说道:“如果你想来我这里,或者你的大姐对你怎么样,你来我这吧!我们不是散贼。”


这话明显挖墙脚,这在土贼一行里很忌讳。不过看在他是我见过不多的帅哥的份上没介意。留下了电话,心里一直猜测他为什么对我说这些!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大,也许是80后之间的无忌无猜,也许是他看得出来我无根无底。


路过北京的时候找了哥哥。没和他逛逛街,只在车站的候车室里坐一会儿,不想和他打起来,所以一直没提家里的事。


走之前我问了他一句“什么时候把爸妈接过来?”。我哥说要等条件好点买个大点的房子就接过来。


打工的,不容易。


“你差多少我想想办——”


“不要你的钱”。


我喝道:“我的钱怎么了!”。


谁也没说下去。还是老样子,我的选择让他耿耿于怀,直到现在。兄弟俩的脾气很像,换个角度我也会说同样的话。


有些事真的很烦,可不得不去面对,还好我不会当成是负担。躺在卧铺里,我还在想着和张春来见了面怎么开场,我们是纯朋友的拥抱还是握手呢?不是散盗那应该有很多规矩?我能不能适应那些规矩?他们那些人是不是个个身怀绝技?现在的我已经是‘孤家寡人’,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


希望张春来能和我一起,助我一臂之力。这个决心是萍姐帮忙下的,心里唏嘘不已。


一路的舟车劳顿有点吃不消,还好见到张春来的时候他没有显得特别高兴,脸上的表情很随和,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从心里明白他真的应该很高兴,只不过没有过火的表露而已。我就站在他面前,他的双眼不停在我身上打量。


“你瞅啥?”。


张春来错愕一下,缓缓笑道:“当东北人对你说出你瞅啥的时候,是不是彼此已经进入了红色预警,没啥悬念的话基本可以上手开扁了是吧!”。


被他弄笑了。


他的家人也很不错,只是觉得他的妈妈看我眼神有些害怕的意思。张春来给我解释说,“我妈妈她害怕生人,尤其像你这样表情,一点也没有阳光男孩的阳光气质,你太严肃了,总板着脸的人能让人舒服吗!”。


想想也对,不能总是抱着自己是外人,一点不随和,自来熟有时候很好。


“哦,那我明天换身阳光的衣服,天天嘻嘻哈哈说说笑笑就行了”。


河南信阳,特产毛尖茶叶的地方,风景真是不错。宁静的小山村,淳朴的民风。只不过我不太适应经常吃面食,总有吃不饱的感觉。


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热,偶尔吹来的微风也没带来多少凉爽。我和张春来已经习惯了彼此的称呼,显得很随和,我的冷幽默时常搞得他大笑。


再次见面才知道他和我同岁,而且生日还差不多,他比我大十几天。年龄相仿的我们彼此没什么猜忌,张春来也从来不问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离开萍姐,我也不好对他刨根问底,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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