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串案侦察
作者: 四季逸更新时间:2020-03-11 11:03:36章节字数:5145

1


一天,我在外面给曾容霞打电话:“听说铁路三村198号下面的下水道发现了人头……”


曾容霞听后:“夏支,你现在哪里?”


我回答:“我刚才在金凤‘大脑壳’的屋里再次看现场时,就接到彭玉萍的通知,说那个案子有可能和大脑壳案子有关,现在去铁路三村的路上,请你也马上赶去。”


在办公室的曾容霞马上作出反应:“好,我马上来。”她接了电话,拿起放在桌边的警察帽戴着,去车库开车出发。


我和曾容霞先后来到了已被宁所长保护起来的现场。


铁路三村在九龙坡区西面的坡地上,因为这里修建了重庆第一条铁路,所以才取得铁路三村,以前这里住的都是铁路局的工人。这一带的楼房多是上世纪80年代建的。


一栋楼梯房屋下面的路边有一个下水道口,道口旁边有两块被揭开的水泥盖,水泥盖旁边的地上有一些粪渣等物,一个打开的黑色塑料袋,里面露出一个人头。


一个叫况光林的老年人向我绘声绘色地介绍起情况来:“我住铁路三村17栋。今天下午两点多钟,我走出去准备打麻将,看到17栋房屋外面的下水道不知被什么堵住了,流了很多粪出来,臭气熏天。我忙回家找来铁撬和锄头,把下水道的水泥盖子撬开,啊,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呕吐。我见下水道已被粪渣填满,便强忍着,用锄头一锄一锄地把粪渣掏上来。下水道里有很多脏东西,垃圾袋、烂酒瓶、筷子、卫生纸等等。这些东西掏上来后,下水道的水还是流不走。我把锄头拿到下水道里面的出水口去试探,发觉有一包东西堵在出水口处,越掏臭味越浓。我试着把那东西掏上来,发现是一个黑色塑料包。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出于好奇,把塑料包弄开,见是一个圆圆的黑东西,没有看清是什么,我再把这圆东西转个方向,啊!一个人头。我吓坏了,忙去打110报警。这地方这些天都臭,看来就是这个原因。”


“这是一起杀人碎尸案。”曾容霞想。出完现场后,她把尸首带回去了。


很快,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为男性,40岁左右,短发,身高约1·67米,少须,面部左颧骨有一肉痣,头部左侧有致命的砍伤。


我和曾容霞继续在发案地附近走访群众,又组织城区各派出所分管刑侦工作领导召开会议,报告案情,寻找尸源。工作开展起来后,情况源源不断地传来,但有价值的不多。


一天晚上,我在队里值班。


曾容霞来了:“派出所宁所长报告,有一个姓黄的男子在近期失踪。”


我听了后立即发话:“这个男子的基本情况怎样?”


曾容霞:“年龄约30岁,短发,身高1·75米,圆脸,失踪时间是两个月前。”


我觉得失踪时间并不等于死亡时间,身高与尸检报告有一定差别,当然,尸检报告也不是绝对正确,但死者脸上有一个很突出的标准:“这个失踪的男子脸上有肉痣没有?”


我得到“没有”的回答后,看着曾容霞:“从特征上看,这个失踪的男子不像是死者。因为脸上没有肉痣。”


我座机电话响起来了。我接了电话,拿着话筒看着曾容霞:“宁所长又来电,有一个女子到派出所报案,说她爸爸在半月前失踪,体貌特征与死者差不多。”


曾容霞:“派出所是不是详细占有了这个情况?”


我说:“是的”,对曾容霞:“你去把那女子接来?”曾容霞答应后走了。


2


曾容霞走后,我坐着又接了几个电话,并作好了记录。


一会儿,曾容霞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来了。我站起来,看着有些腼腆的女子指着沙发:“哦,我们见过面。坐。”


我们三人都坐在沙发上。


曾容霞了解女子的基本情况后说:“何蔷薇,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好多岁?”


何蔷薇:“叫何德万,今年45岁。”


曾容霞一动不动地看着何蔷薇,沉着而稳重地:“你爸爸是怎么失踪的?”


何蔷薇动了动身:“一天下午6点钟左右,爸爸在屋内客厅里看电视,我在厨房里煮饭。突然他身上的手机响了,接后对我说:蔷薇,今晚我不在家里吃饭了。我问为什么?他说有个朋友上午都打来电话,叫他一起去吃晚饭,谈生意,现在又打来了,不去不好。我问他在哪里吃?他说就在‘台北石头火锅城’吃火锅,吃了就回来。谁知,这一去就没有回。”何蔷薇说到这里有些伤心。


曾容霞很清楚失去亲人的痛苦,但这时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何蔷薇:“他在九龙坡农贸市场做副食品生意。”


曾容霞想尽量在何蔷薇那里多挖些有价值的东西出来:“你爸爸说的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何蔷薇摆着头:“不清楚。”。


曾容霞又问:“你家里有些什么人?”


何蔷薇:“爸爸、妈妈和我。妈妈长期瘫痪在床。我们一家的生活多靠爸爸找的钱来维持。我大学毕业后干一些临时工作。我在百货商场工作的工资不多。爸爸失踪这些天,我和妈妈都快急死了。听户籍说铁路三村发现了一个人头,从特征上看,有点像我爸爸,我便到派出所报案。”


曾容霞:“你爸爸的身体特别是脸部有些什么特征?”


何蔷薇:“他走时,留的是平头,身高1·65米左右,最明显的是爸爸面部左侧颧骨处有一肉痣。”


曾容霞从衣包里摸出一张人头照片递给何蔷薇:“你认一认,这像谁?”


何蔷薇接过照片看起来:“啊!爸爸!爸爸!”她双手拿着照片哭起来了,哭得十分凄惨。


曾容霞想:看来,死者是何德万无疑了。


“民警同志,你要给我爸爸报仇啊!”何蔷薇看着曾容霞。


“你放心,我们将尽最大努力进行侦破。”曾容霞轻摸着何蔷薇的肩膀“不要过分伤心,不然会伤害身体的。”


那个请何德万吃火锅的朋友是谁呢?我又找何蔷薇的妈妈了解还是不知道。我又从何德万的遗物中去发现线索,特别是电话号码本之类的东西,但没有找到。案侦陷入困境。


3


九龙坡区农贸市场热闹非凡。在副食品摊区,生意人正在各自的摊位上忙碌着。


我和曾容霞来到这里,看到这种情况,都不好去访问做生意的人,但为了案侦的需要,我还硬着头皮来到一家卖干货的摊位,看着里面取拿着木耳的:“老板,我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何德万的生意人?”


老板很不耐烦:“不知道,不知道,你没看到我忙得很啦!”


我碰了一鼻子灰,但只是看着曾容霞一笑而过。


我看到不远处卖水货的吴宗顺老板此时没有顾客,正坐在那里玩手机,便大胆地走了过去:“水老板,我们又见面了,生意好哟。“


吴宗顺看到是我们,忙站起来,显出哭笑不得的样子说:“还可以。”说后,把他刚才坐的凳子移动来叫我们坐。


我想到两个人一根凳子也不好坐,说:“不用坐了。我想打听一下何德万在哪点做生意?”


我以为他会不理我,因为我以前来检查他摊位时,要求他整改,但他倒显得很积极:“何德万啊,他好久都没有来了。他的摊位就在我的旁边。”


我瞟了一下旁边的摊位,问:“他为什么没有来呢?”


水老板回答:“不知是什么原因。”


我有点失望,但也觉得有进展,便认真看了看这老板旁边的摊位,是用红蓝条形塑料棚遮好的,棚上已经有很多灰尘了:“何德万平时跟谁耍得好?”


水老板:“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做副食品,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过,他与一个人关系不错,你们可以通过这个人去调查何德万的情况。”


我头脑一闪,有点性趣:“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水老板:“具体名字我也记不起了,身材不高,还有点瘦,脑壳有点大,只看到这个人到这里来找过何德万。”


我向水老板道谢后,和曾容霞又调查了几个人,但都令我们很失望。


4


在铁路三村况光林的家,简朴的屋子里坐着我和曾容霞房主。


我看着面前这位有点热心的老年人:“况大爷,你隔壁住的什么人?”


况光林心直口快:“现暂住着的听说是俩夫妇。男的不知叫什么名字,但这人形象有点特别,蓬松的头发使脑壳显得很大,我喊他叫‘大脑壳’,我只知女的姓屈,便喊她小屈。”


我一听,这个“大脑壳”是匿名信检举的那个吗?怎么这样巧。我看了一下曾容霞,她好像也意识到了。我显得有点兴奋,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况光林:“好象在做生意。这俩口子不错,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大脑壳‘每天早上要同铁路三村的老年人一道去锻炼身体,天天如此,雷打不动,身体锻炼后,他就拿着扫帚打扫我们这个单元的楼梯,现在像这种暂住户少得很。小屈和邻里的关系也比较好,她经常到我家里来看电视。”


曾容霞:“那个小屈多少岁?人长得怎样?户口所在地在哪里?”


况光林:“有30多岁吧,中等身材,留的短辫子。哪里人不知道,但听说她丈夫在健达食品厂干过。”


曾容霞:“他们现在在做什么生意?”


况光林:“具体情况不清楚。”


我又问:“他们现在还住在这里吗?”


“走了。”况光林想了想:“他们在走之前那个晚上,我在家里看电视,小屈也来我家看。看了一阵,我仿佛听到小屈里有异常响动。我对小屈说是不是她丈夫在和别人打架?小屈说老公一个人在砍鸡熬汤。我就没在意。过了一会,我又听到隔壁有响动,有些不放心,便去敲‘大脑壳’的家门,并问‘大脑壳’在干什么?里面没有响动,也没有人来开门,大约过了一分钟,我听到屋内有水龙头的流水声,‘大脑壳’也在里面说是他倒开水不小心把脚烫着了,我也就回自家屋里继续看电视。不久,小屈也回去睡觉了。”


考虑到这里面可能与那匿名信有一定的联系,决定串案侦察。


我又通过宁所长派,了解到那个小屈叫屈诗艳。


万黔区,这座靠在长江边上的城市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美丽。我和曾容霞赶到万黔。我们一到,就找万黔区“健达食品厂”,几经周折找到这个厂时,见厂门紧闭,门楣上挂着一块油漆斑斑的横扁,上面的“健达食品厂”几个字还隐约可见。


我爬到厂房窗户上去看,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看到厂房侧边有一老大爷坐在他的家门前磨菜刀,便走了过去:“老大爷,这个‘健达食品厂’搬家了?”


老大爷看了看穿着便衣的我:“哪里是搬家嘛,垮好久了。”


曾容霞:“原来这个厂是哪个在经营?”


老大爷:“是一个‘大脑壳’开的,具体名字我记不起了。”


我又详细问了这个‘大脑壳’的特征、性别后问:“这个人到哪去了呢?”


老大爷:“好像到渝江主城做大生意去了。好像又是什么原因被抓了。”


我仍不甘心:“厂子垮后工人到哪去了?你认不认识里面的人?”


老大爷:“严格说,这个厂子根本没有办起来。我与里面的人没有往来。”


我认为这老大爷不是很了解情况,便又在附近调查,得到的线索跟老大爷说的差不多,一个工人也没有找到。


于是,我又和曾容霞到工商局、三正镇派出所了解,都没有多大收获,只是查到三正镇没有屈诗艳的户口。看来,这次万黔之行要白跑了。


5


天黑了,肚子也饿了。我和曾容霞吃了晚饭后在街上闲逛。


曾容霞看到街边有一家“香格里拉”夜总会灯火辉煌,便对我:“走,我们去跳舞!”


我看着曾容霞:“你还有这个闲心?”


曾容霞:“放松,放松。年轻人就是喜欢耍嘛。”


这个夜总会是在三楼,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美丽的裸女图,豪华的靠背沙发围绕墙边安放着,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舞池,灯光十分暗淡。


我和曾容霞坐在沙发上一边剥瓜子,一边欣赏着美妙的歌曲《天路》。一会儿,一位男士走到曾容霞面前伸出右手:“小姐,请!”


曾容霞大方地站起来和那位男士走进了舞池跳了起来。


悠扬的歌声,美妙的音乐,把曾容霞带进了快乐的天地。一曲舞完后,曾容霞回到了原来的座位坐着,那位男士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见又响起一曲音乐,也请曾容霞跳舞去了。跳了转来,曾容霞见那位男士还坐在那里:“你怎么不去跳舞?”


男士:“跳累了,我想休息一会。”他见曾容霞坐下来后:“小姐,我发觉你舞跳得好,人又长得漂亮。”


曾容霞:“是嘛,我不觉得。”


男士:“听口音,你好象不是万黔人?”


曾容霞智慧回答:“我是万黔人,在万黔做百货生意。”


男士:“那你肯定找大钱了。”


曾容霞:“现在的生意都做亮了,不好找钱。”


男士:“对,生意确实不好做。我曾在一个食品厂帮老板做事,那老板根本做不来生意。”


曾容霞听到“食品厂”的字样,来劲了:“你在哪个食品厂工作?”


“健达食品厂旁边的。”


曾容霞听后有些暗喜说,对健达很感兴趣:“健达这个厂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男士:“不晓得,我只听说有人喊他‘大脑壳’,他和他的姘妇屈诗艳共同开的。钱没找到,还拉了一屁股债。”男士好像有些敏感看着曾容霞:“你问这个干什么?”


曾容霞从身上摸出警官证在茶几上燃着的蜡烛前晃了晃:“我是公安局的。”她收起警官证对有些诧异的男士:“现在‘大脑壳’和屈诗艳在哪里?”


男士:“我不知道。”


这时,我也来看着那男士,感觉有些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不然追究起法律责任来你是不好受的哟!”我见男士低头沉默再次问“这两个人现在哪里?”


男士:“‘大脑壳’的情况确实不了解。我只知道屈诗艳是万黔区熊家镇的人。”


我想屈诗艳不是三正镇人嘛,怎么又变成熊家镇了呢?可能不是一个人吧。我此时觉得‘大脑壳’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先查屈诗艳也行。


我问了这个屈诗艳的特征后看着男士:“你叫什么名字?在做什么?”


那男士可能是做贼心虚,无意间说了实话:“我姓黄。现在是这个夜总会的老板。”


曾容霞:“看来,你还真正找了大钱。”


我一听,又看形象,这正是之前杀人逃犯的那个黄九亮,我快速从身上摸出手铐将其考起。


曾容霞这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稍过片刻,她才想起来的。


据黄九亮交代,他在谢家湾翻窗逃跑后,来到万黔区,用其抢劫杀人来的钱,租下了这个夜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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