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全国涂鸦艺术节安保
作者: 四季逸更新时间:2020-03-11 11:01:50章节字数:28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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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午,黄桷坪街道人山人海,各种彩旗迎风飘扬。人们的脸上也充满着笑意,有的戴着贴有艺术节标语的帽子,有的面部贴上五星红旗,有的身上穿着艺术节的服装,有的拿着有标志活动小旗,面带笑容慢慢地挥动着。他们站在街道两边,眼睛向同一个方向望去。


道路中间,各个艺术方阵正在表演,群众沸腾了,不停地往中间挤。被临时抽来执勤的我和曾容霞忙维持着秩序,排成一排,伸出双手,拦着群众,但由于人太多,后面群众不断往前移。


我和曾容霞一边努力维持着,一边叫群众不要挤。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挡不住涌潮。我忙用步话机向彭玉萍报告。一会,增援的民警赶来,才把持续维持住。这些艺术方阵都是按次序出场,各自展现的艺术内容不同,重要的是这里面饱含着深邃而美好的意义:九心归一吉祥,龙凤起舞腾飞。


群众吼声、叫声、欢呼声连成一片。我和曾容霞也和群众一样,沉浸在欢乐中。艺术方阵的表演结束后,人们才开始慢慢散去。


大型方阵表演结束后,我和曾容霞来到九龙坡区的农贸市场。此时的农贸市场不仅仅是卖蔬菜,也做小食品和酒水的批发。生意兴隆,客流量大。


我是来检查安全的。我穿着警服在里面的摊位中穿梭,一双眼睛时时寻找着这里面的安全隐患,因为这里地方拥挤、要是发生火灾,后果非常严重。


我在市场里认真检查着每一个摊位,来到一经营酒水批发的摊位处,看了看摆在摊位上的矿泉水、可乐,以及白酒、红酒等,都与水有关,感觉东西放得很多很拥挤。


我在检查这个摊主的堆货小屋时,见门是关着的,便看着摊位里背挎一个装钱的拉丝包的老板,我顿时一惊:怎么是吴宗顺。但不容我多想,认真地:“水老板,把门打开看一看呢。”


水老板来到门口出处,从背着的挎包里摸出钥匙打开。


啊,只有几个平方的小屋子挤得"水泄不通",酒水、纸箱混杂着,屋角顶上的白炽灯昏暗不说,几乎被货物遮挡。要是那电线断路、要是燃起来了,可能会攘成大祸。


我看着水老板:把货物理顺,不要码得那么高,电灯处不能放货物,容易垮下来发生事故,容易发起火灾,请你马上整改,不然要受处罚哟。


水老板听后认为这些整改能办到,一边答应,一边把话题转到我身上:“听说你妈妈在城里耍起,是不是?"


我不知是何意,便"嗯"一声。


水老板见我回了话,又继续问:"想不想工作吗?"


我顺便回答:"没有合适的。"


水老板进一步说:"你家里的经济可能不太好。"


我说:"慢慢过吧。"


水老板想出一个办法:"我给你妈妈找一个经营点,让她自己来赚钱。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他见我没有回话又说:"这个经营点就在我这摊位旁边,是我经营酒水批发生意最为红火的一个点。进货是赊账,卖了才给钱,销路也不愁,是我多年往来的常客,很讲信用。事情不多,也不要你妈妈亲自动手,只是请个丘二跑跑腿就行了。一个月赚几千上万块钱轻轻松松的。我还要租店铺,正在找……”


我听后没表态,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想一下再答复你。”说后就离开水老板,到其他摊位检查去了。


水老板以为这样的好事,是能够得到同意的。只要同意就行,以后找民警办事就方便了。


在检查其他摊位中,我想到水老板说的事的确很诱人,一月找那么多钱不是小数,但妈妈去了好不好,会不会有后果。水老板主动来帮助总有目的,他说的话不一定全真。何况,现在的生活比过去好多了。


检查完其他摊位后,我又来到水老板的摊位,见身边没有他人,便在水老板身边轻声道:“我妈妈的事就不麻烦你。谢谢了!”


水老板看着我,愣了很久才说:“谢谢什么呀,你又没同意。我送你一笔钱,你肯定不会要,让你妈妈来工作,又不会违纪违法,我不理解。”


我说:“还是不麻烦你。”言下之意,我要你帮忙了,有些事情我就不能公正执法了。


水老板去把堆货小屋有电灯处的货物取下来,太高的货物也取了下来。很快,堆货小屋的货物清爽了,电灯处也没有货了,火灾隐患消除了。


我要是被水老板的利好所征服,水老板会按兵不动,执法起来哪里有这么严格呢。


2


一天,我值班,在办公室看报纸,听到门外有曾容霞敲门,她带来一中年女性说找办案民警。


这女性坐在沙发上自我介绍:“我叫朱阿香,我想来问一下我丈夫吴宗顺的案子怎样?”


我也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朱阿香,好像在哪里见过,但记不起来了,说:“吴宗顺这个案子,我们已经转交给派出所办,但我知道这案子。”


朱阿香有些担心地问,我老公的言行够不够成犯罪?


我看着朱阿香: “这个我说不准。但他那天的言行确实有些可怕。你想,找老板租店铺,老板有权不租给谁,按常理遇到这种情况也就算了,可他不服气,认为有人在背后整他,就带着汽油到老板店铺去,关着门,把汽油桶打开,威胁说要和老板同归于尽。你想想,那是在区里最繁华的地方,要是汽油燃起来了,可不得了。加上这是在艺术节期间,问题有多严重。”


朱阿香低着头,仿佛在思考。


我又继续说:“就是这事,惊动了区里相关部门,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来了几个部门的民警,来了消防车等,还有各级领导。他们一来就闻道刺鼻的汽油味,看到这种情况,马上就说出行违者必须处理。这些人很多都是专家,处理这方面的案子经验很丰富。他们都这样说,那还有啥话可说呢。”


朱阿香看着我:“问题是汽油没有燃起来,他只是想吓一下。我老公是渝江化工厂下岗的,在家待起不是办法,就想出来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同时也不给国家添乱。你给他们说说好话嘛。”


我表明态度说:“我很理解你们,但要我去说好话,我不能这样做,案子是客观存在的,但可根据情节轻重,处罚也不一样。他说是一时来了气才想威胁对方一下,并不是想真正要烧汽油,在笔录时,我也如实记录,很客观嘛,检察院也会注意这些文字的,如果犯罪不成立,那等着放人。”


朱阿香低头想了一会,看着我说:“那我给他办取保候审,让他出来可不可以?”


我明确表态说:“你这个要求可能不行,因现在案情都没有弄清楚。”


朱阿香见达不到目的,又想到另一件事说:“前面租店铺的人很可恶,作了一些手脚,我老公才不服气。”


我暗笑,看着对方,轻言细语地说:“现在是市场经济、竞争社会,别人可能多次考察过,认为这店面很好,很适合作生意,为了能租到理想的店铺,可能使了一些手段,比如多给钱,但只要没有违法,也没有过。”


朱阿香说:“老板耍小聪明,同时叫几个人来看。”


我心情平和地说:“肯定想多租钱。如果你有店铺要出租也会是这种心理。哪个钱出得多,当然就会租给谁哟。”


朱阿香好像目的没有达到,看着我有点娇气的样子说:“麻烦你去说说情嘛。”


我睁大了眼睛说:“哪个敢?你可能不知道公安机关的现状,非常时期,哪个都不敢,就是办到了,总有一天会暴露,那时不管是好大一匹官也要遭,你都看到的,那些处级、厅级的官犯了法不是一样坐牢、遭枪毙嘛。就是我办得到,我也不会办,我如果办了,我的饭碗就被打破,那不很惨嘛。”


朱阿香地下头,不说话了。她没想到现在的警察这样廉洁,挎包里那个“信封”不敢拿出去了。


我见情况基本说清楚了,站起来对朱阿香说:“就这样嘛,你回去再等等,可能很快就有结果了。说不定你什么情都不求,他可能会很快出来的。”


朱阿香很不想走,看到我在催人,用左手捏了一下包包那个“信封”,极不情愿地站起来斜视着我说“谢谢你”后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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