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之后,李端木在筏子前烧了一叠冥纸,嘴里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三阳,过来给这筏子磕头!”李端木说道。
我走到筏子面前,李端木和老头已经跪在了筏子后面。我连忙也跟着跪下,磕了三个头。
老头又掏出了他的酒葫芦,灌了一口递给李端木,最后酒壶传到了我手里。我喝了一口以后,老头又拉着长音喊了一声:“开活!”
“把筏子推下水!”李端木说道。
然后我走到筏子面前,跟李端木抬着筏子小心翼翼的将筏子推进了水里。
筏子就像附了魔里一样缓缓的向河中间游去。
李端木手里拿着手电筒一刻不离的照着那筏子。
过了好一会,我看那筏子竟然没有顺流向下流,而是在水里转了一圈开始逆流往上。
“这女尸在上游?”老头说道。
李端木没有回答,两眼紧紧的盯着筏子看。
我看看那筏子,又开始在原地打圈圈了,只是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水上起的波纹也是越来越大。
“有了,这女尸上船了!”李端木说道。
我眯着眼往筏子上看,那有什么东西啊。
“端木哥你是不是看花眼了,筏子上什么也没有啊!”我提醒道。
“你这混小子,你还真想那女尸趴在筏子上啊,她在筏子下面呢!”李端木说道。
“走,跟着这筏子走!”李端木说着背起自己的包跟着筏子向下游走去。
“你这小子还真有一套!”老头一路赞扬着李端木。
我们很快到了河下游那个狭窄的地方,看看那筏子也已经穿过桥洞子,向我们这边游过来。
“三阳,一会那女尸过来你就用这勾尸铆勾住她的嘴!”老头说着把勾尸铆递到我手里。
“不可,千万不能这样,惹怒了她,我们很难脱身!”李端木严肃的说道。
“那怎么办?”老头说道。
李端木沉思片刻,说道:“还是封尸吧!”
老头听后把手里的勾尸铆扔在一旁,嘴里骂道:“一万块钱的买卖,可这是赔大发了!”
说话间,那筏子已经距离我们不足十几米了。
李端木拿手电筒一照,我又看见了那一具熟悉的尸体。这女尸依然还是双手举起来,做出了投降的姿势,只是她的面部看起来更加模糊了,还发出了恶臭味。
筏子越来越近,这边的水浅,那女尸开始在水中慢慢的倾斜,不一会就横了过来,两只胳膊依旧笔直,这姿势更像是在游泳。
此时筏子已经到了我们的脚下。而女尸正好就在筏子的小面,只露出了一双惨白的手。
“北斗星移,四阴交合,封九探八,急急如意令!”李端木大喝一声,将一个符子仍在筏子上,然后拿出一把桃木剑,猛地向筏子中间刺过去。然后就是一阵恶臭,像是腐烂了好久的味道。
随后,李端木一脚踢开筏子,那具尸体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只是背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呼呼噜噜的冒黑色的液体。
那具女尸就在这水流中盘旋,李端木弯下腰,一把抓出女尸的小腿,猛的一下就将女尸甩在了岸上。
一阵恶臭袭来,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李端木拍拍手说道,说道:“这女尸在水里得泡了个把月吧!”
老头笑呵呵的说道:“还是你这个臭小子有办法,回头我给你5千!”
李端木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我还稀罕你那五千块钱?您还是留着养老吧!”
老头拍拍手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大白布,三两下就把那具女尸包在了布里!
“端木拿你手机,给主家打电话让人来领尸!”老头说道。
给主家打了电话,大约晚上十一点左右,来了一辆殡仪车,主家交了钱领走了尸体,我就跟着老头和李端木回到了宾馆。
老头要给李端木五千块钱,李端木说什么也不要,老头只好作罢。
本来老头是计划明天就离开这里去接另一个单子的,可杜颖的腿还没好,就打算在镇子上休息几天等杜颖好了再说。
来到宾馆,周小含已经醒了,在床上喝着热水。
看见我进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周小含,你感觉怎么样了?”我连忙问道。
周小含放下水杯,眼角有些泛着泪花,轻轻的说道:“任三阳谢谢你救我!”
“没事,你安心休息吧,明天我把你送回家!“我轻轻的说道。
周小含点点头。
经过这几天的劳累,我感觉身心疲惫,就跟着李端木到另一个房间休息了,而老头说要去见一个老朋友。
“舅老爷,大晚上的你见什么老朋友啊!明天不行吗?”李端木说道。
老头摆摆手说道:“我这朋友白天见不着他!”说完老头就出了门。
李端木摇摇头说:“这老头子,太倔强!三阳咱去睡觉。”
说完我跟李端木就去隔壁屋睡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我以为是老头回来了,就迷迷糊糊的 起床开门。
打开门一看,楼道里什么也没有,我困得急,忘了插门,就直接躺床上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影走到我身边,定眼一看竟然是老头。
“老爷子你回来了,几点了?”我迷迷糊糊的说道。
老头轻轻的坐在我的床头,没有说话,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困得实在厉害,只觉得老头在我身边放了一些东西,就走了。
早晨的一缕阳光射进窗台,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眼,一翻身竟然碰到一个非常硬的东西。我慌忙睁开眼一看,我的床头竟然放着老头的勾尸铆,而在钩子尖上似乎还渗着血。
这勾尸铆可是老头子的心肝宝贝,平时都是严严实实的包裹在红布里呢,我心中忽然感到一阵不好的预感。
我睁眼看看房间的四周,里端木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慌忙下床,一不小心滑到在地上,我低头一看,地板上竟然是一滩血。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到杜颖的房间看看情况。到杜颖的房间,李端木已经在房间里了,而杜颖的房间里有一串血红色的脚印。
“端木哥,我爷爷恐怕遇到危险了!你快想想办法啊!”杜颖带着哭腔说道。
李端木点着一支烟,双眉紧锁,而周小含已经吓得满脸煞白。
“三阳,昨天晚上是你开的咱屋里的门?”李端木看着我说道。
我轻轻的点点头,把昨天晚上我听见有人敲门的事情说了一遍。
“恐怕舅老爷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李端木深吸一口烟说道。
杜颖听到这句话,哇哇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