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轮休的日子,想好好睡个懒觉,制定好了所有的计划,却被孟宇的一个电话打乱了。我早早的起床吃完早饭,坐在电脑前提前更新了我的小说《死亡路程》。
上午十点孟宇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下楼时他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到底接我去干嘛,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帮忙的?”我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当我一天的女朋友。”
“哈!孟大先生,你没搞错吧!”
“没有,我有一个朋友聚会,大家都要求带女朋友,你知道,我是个万年单身汉,就帮我一次吧。”
“有没有好吃的?”
“包你吃开心。”
“那就好,好吧,我就帮你这个忙。”对于我这个超级大吃货来说,只要有好吃的什么都好说,况且,像孟宇这样事业有成,内外兼修的人即使是假男朋友,也算是带得出去嘛。
和所有朋友之间的聚会一样,吃完饭一行人就直接去了KTV。他们男的喝酒,打牌,抢着唱歌;我们这些女的就在一起聊八卦,聊最近追的电视剧,聊男朋友的奇怪的事。
当她们问我跟孟宇是怎么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我无法开口说话了,正好有人推门,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我抬起头看过去,是景焱和路安然。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安然国际的哥们儿,跟我一样是做室内设计的,景焱。这是他女朋友,大家在杂志上应该都见过,安然国际的千金,路安然。”黄牛介绍着,他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黄牛是他的外号。
那些男的都涌上去,一边跟景焱握手,一边说路安然本人比照片好看。只有孟宇,他的目光在我和景焱之间来回移动着。
他们坐下之后,黄牛提议玩国王游戏,我承认这是一个在KTV、酒吧等一些列娱乐场所经久不衰的游戏。虽然整个游戏的过程无聊到一种几=极点,不就是给真心话大冒险换了一个名字嘛。但是,每一轮游戏的结果,往往会勾起许多人的八卦之心。
孟宇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一杯果汁,我朝他笑起来。
“笑什么?果汁?你是女生嘛,喝醉了回家不好,喝果汁就行了。”
“不是,我只是听黄牛说,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外号,你以前叫野猪。哈哈哈哈哈,这么帅,怎么能叫野猪呢。哈哈哈哈哈。”
“那是我很胖的时候,现在已经瘦了。”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笑声中时,听见黄牛重复了三遍“2号出来了,9号是谁”这句话。突然孟宇推了我一下,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是一张红桃9 。
我笑着问黄牛:“不好意思啊,刚才没有听到,这一轮的惩罚是什么?”
“很简单,2号和9号舌吻十秒。”
我转过头,用惊诧的目光看着黄牛,大家都开始起哄,还有一些人在问孟宇和路安然有没有意见。还真大度,他们俩都摇摇头说,只是有些而已。
是吗,没有意见吗?我有意见。为什么偏偏他是2号,为什么偏偏我是9号。
“快点吧,又不是初吻,不要害羞啦。”
“野猪,你老婆很矜持啊。”
七年前的一月二十日,景焱的生日,在他的生日party上,朋友们也曾像现在这样起哄。但是,我只是把脸靠了过去,他亲吻了我的脸。在他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我悄悄地跟他说,等我满十八岁好吗。他同意了。
不是我认为没有成年就不能做这种事,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连谈恋爱都是不能的,我还是做了。所以,当时,我拒绝他的吻,是因为,我不希望那个吻里只有小女孩的疯狂爱恋,更有一个成年女性对爱的理智。
同年的五月七日,我的生日,他把生日礼物递给我。
“闭上眼睛,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他闭上眼睛,为了掩饰我内心的不安定,我用左手轻轻地捂住他的眼睛,然后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他的唇,只有一秒,或者不超过一秒。
我把手拿开,转身就走,却被他重新拉入怀中,一个深深吻印上我的唇,那样的触不及防。对于刚满十八岁的我们来说,又是那样的惊心动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两个偷吃苹果的小孩。
那是我的初吻,在一个鲜有人经过的小巷子里,那个巷子出去之后就是大路,大路通向我们的学校。
我曾经傻傻地以为那一天会是我此生最美好的一天,可是,我没有想到,一切都毁了。
“舌吻!舌吻!”起哄的声音把我的思绪从回忆来回到现实,我知道逃不开,若是就这样走了,丢的也会是孟宇的脸。
他低下头亲吻了我,只是把他的唇覆在我的唇上,1秒,2秒……像过了好几年,那就为七年的伤痛,就这样回到我的心里。不知道有没有持续十秒,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超过了十秒。我推开他,打开包房的门跑出去。
在孟宇想要追出来的时候,景焱追了出来,孟宇和路安然低着头,剩下的人都面面相觑。
我站在马路边,眼前是似乎永不停歇的车流,周围是绚烂的霓虹,原来,都已经是晚上了,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一转眼就是七年。
我感觉到有脚步向我靠近,不知道是景焱还是孟宇,我没有回头看,开始往公园方向走。
还是原来的那个亭子,那个我们为了躲避父母,拥有奇妙的爱情世界的亭子。它似乎年事已高,不再像当年那样美丽了。周围的树,经过了七年风雨的洗礼更加强壮了。还没有开败的桂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令人想要就在这里度过一生。
“对不起。”
他开口了,是景焱,在我开始走,他一直跟着没有叫我开始,我就知道了是景焱。
如果我生气了,他就会一直跟在我身后,不说话,只是一直跟着我的脚步;如果我生气了,孟宇就会一直在我身后叫我的名字,一边叫我不要生气,一边还要骂我小气鬼。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说这些事都是我的错,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你是受害者,明明就是你不要我了。”我知道他不是在为以前的事道歉,只是在为刚才那个不应该有的吻道歉,但是,七年前的事,我依然想要一个说法。
“凝乐,对不起,当时我们都太年轻了。十八岁的两个孩子,怎么会懂得什么是爱呢?”
“是,你不懂,因为从来就没有人愿意爱你!但是我懂!”
“对,没有人爱我,最爱我的那个人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和我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同情我!同情我是一个没有父亲,被母亲视为眼中钉的怪物!”
我没有反驳他,也没有权利,没有理由去反驳他,因为,曾经的我确实这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