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残:“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慕容雪刚才惊恐的神情又转柔情起来了,温柔的说:“你对我真好,只是…只是…”
独孤残:“只是什么啊!”
慕容雪:“只是我怕我死后连一个牵挂我的人也没有,不是很悲哀吗?”
独孤残觉得慕容雪有些神智不清了,胡言乱语,说什么死后没人牵挂,心想自己吸食慕容雪身上的毒还没那么快发作,就说:“不用怕,我活一天就想的你一天,我活一个时辰就想你一个时辰,你不会没人牵挂的。”
慕容雪:“这是你承诺的。”
独孤残:“我承诺的。”
慕容雪:“你待我真好,可就是苦了你这一辈子了。”
独孤残:“心中有你就不苦了。”
慕容雪脸上似乎有些歉疚:“残,我们许下的誓言怕是不能对现了。”
独孤残:“现在不重要了。”
慕容雪:“可我还想听你说一次。”
独孤残:“好!我说给你听。”
于是两人齐声道:千烛在下,月老在上,我独孤残,慕容雪,愿把雪儿、残的爱刻在骨里,铭记在心里,天涯海角,海枯石烂,生生世世,至死不渝,愿我们能执子之手,与子谐老。”
慕容雪:“残,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活着,答应我好吗?”
独孤残心想:“自己也不久于人世,怎么答应你。”柔声道:“你走后,我也不久就会毒发身亡,怎么还能答应你呢!”
慕容雪着急的说:“不是的,不是的,你已经吃了解药了,上次给你的解药时候,还加了我身上毒的解药,那时我身上已是剧毒了,一是怕你来抱我,也是怕自己忍不住与你缠绵。”
原来在雪地的时,慕容雪给独孤残的两颗解药之中,有红色的那颗是“倾宵半夜薄”的解药。
慕容雪:“你答应我好吗?好好的活着。”
独孤残大声的说:“不,不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慕容雪:“你承诺过我的,今后要天天想我,一辈子都想着我,你反悔了吗?”
独孤残心想:“原以为她是神智不清,胡言乱语,没想到上了她的当。雪儿啊雪儿,你冰雪聪明,骗得过西门刚,何况我这个糊涂蛋呢?”说道:“如果没有你,守着这个承诺有何意义。”
慕容雪:“残,其实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永远的在一起,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就足够了不是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会在乎生离死别。”
独孤残摇头说:“你说得好轻松,我却是一辈子无边无际的相思,生不如死的苟活。”
慕容雪:“你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了,不像以前的你了。”
独孤残:“是,我变了,变得没风度、不可理喻了,都是因为你,你对我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慕容雪:“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好,那你就再对我好一次。”
独孤残:“除了我们生死同在外,我什么都不答应。”
慕容雪:“就当我最后一次求你了好吗?今后每年的今天,都为我点上千根蜡烛,好让我在天上看得见你的情意。”
独孤残看她的眼神很是恳切,让人生出无限的怜惜,他心想:“若我还不答应她,叫她怎么安心的走,就让她自私这一次吧!一切的痛苦让我一个人来背,我一个人来承受。”就说:“好,我每年的今天都来为你点一千根蜡烛,好让你看见我对你的心,还如这烛火般激情炽热。”
慕容雪:“真的,你不是让我安心的走才这样说,不是骗我。”
独孤残:“我怎会骗你呢?若我有欺骗雪儿之心,叫我不得好死。”
慕容雪:“我信,我信了,不许你这么说,你要好好的活着。”
独孤残自言自语:“没有了你我怎么能好好的活着呢?只怕最多的是痛苦吧!”说得很小声。
慕容雪问:“你在说什么?”
独孤残:“没什么,我在想一千根蜡烛要点多久啊!”
慕容雪:“你怕累啊!”
独孤残:“嗯,你看我这么辛苦你不心疼么。”
慕容雪:“鬼才心疼你。”说出这句话想到自已就快变成一个鬼了,一阵伤感,怕惹独孤残伤心,就说:“也只有我这个鬼才心疼你。”
独孤残:“是啊,你这个机灵鬼。”两人在生离死别前却也坦然了,都说有趣的话来安慰对方,掩饰自己的伤感。
慕容雪:“残,那条千结绳你带了么。”
独孤残:“带了。”
慕容雪:“我不是有意割断的。”
独孤残:“我知道,你用心良苦。”
慕容雪:“那我们还能把它接好吗?”
独孤残:“能,能接好。”那千结绳他一直带在身上,现在他从怀里拿出,两人又把断了的结编好。
雪地上的蜡烛有些已经烧尽灭了,慕容雪编着编着就晕了过去了,脸色凝重苍白,带着一丝的遗憾,眼角一滴泪从眼睛里流出,划过那艳丽的脸颊。
独孤残轻轻的把泪擦去,很温柔,生怕把她弄痛似的,但慕容雪已经失去知觉,感觉不到这分温柔了。
独孤残抱着慕容雪悲痛欲绝,仰天长啸,声音震动山谷,久久回荡。
独孤残拔下脖子上戴着的那块血玉,他的眼神瞬间从悲伤转为深邃诡异,异常邪恶,继续仰天怒吼,吼声也变得异常诡异尖锐,如同小孩般的声音,又参杂着成人的粗矿,让人听了毛骨悚然,袁鸿在旁觉得浑身不自在。
此时,山下不知哪里跑来一只巨型雪狼,全身雪白仿佛跟山间容为一体,一张血口,锋利巨大的獠牙与爪子,让人望而生畏,眼神锐利机警,发出令人胆颤的寒光,那只雪狼慢慢向独孤残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