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独孤禅,出生于武林家族,父亲给我取名禅的意思,是想让我的人生如行云流水,回归本性,快乐与祥和。但我觉得禅字太过平淡,没有武林人物的潇洒与豪气,所以我为自己改名为残----独孤残。
西风烈烈,落花非雪,正逢花期,一片樱红的星花木兰树林满园开,与地上的白雪,映出一副如少女雪白肌肤下樱红的脸颊般的美景。
独孤府就座落在这美丽星花木兰园中,府上内外偌大的院子都种满了星花木兰,花香四溢,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清香。
一个英气俊朗的少年,七尺之躯,身穿黑色华衣锦服,眉宇间锐利平和,秀发飘逸清扬,他就是独孤残。
龙尾砚,心堂纸,宣城笔,黑松墨,上层的文房四宝。
独孤残在书房里正在画画,画一幅他画过很多次的画,至他十二岁以后经常出现的脑海中的一幅画。
十年了,他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也画了无数次了,却不记得在那里看过这幅画,奇怪的景致,奇怪的人物,让人看不懂画中要表达的意思,层层叠叠,像是几幅画,又像是一幅画,画风不算精致,意境之中有几分似曾相识,却透着几分诡异。
“画中间一个老头坐着,三个同样人站在老头后面,一个人在前面跪拜那老头,那个人身体下面画了两个虚影,像是表达那人一直在磕头,身上背负着三把刀。画的上面下面都有一个美若天仙、风华绝代的女子,在婀娜多姿的跳舞。四周还有六个人在一个石丛中,六人旁边还有一头狼,狼对着他们嘶吼。”
刚画完最后一笔,独孤残沉静在思索这幅画的来龙去脉。
书房外传来几声咳嗽声,这时一个丫环扶着一位中年妇人进来了,妇人端庄祥和的脸上有几分的病容,却喜笑颜开,她就是独孤残的母亲萧玉华。
萧玉华:“禅儿,明日你就和雪儿成亲了,不去准备准备,还在这里写写画画。”
禅儿当然是他父亲取名的禅,不叫自己改名的独孤残;雪儿当然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慕容雪了。
独孤残:“娘,明天大婚的一切你们都会安排妥当,我只要开开心心当新郎,欢欢乐乐迎取雪儿过门就可以了。”
萧玉华笑道:“你欢欢喜喜,快快乐乐,可忙坏你爹了,这几日都在安排府上的城防岗位,严密盘查进出的物品,确保明日你顺顺利利的成亲”。
独孤残:“没事的,爹是武林盟主,谁敢来犯,我们也没有请江湖武林人来参加婚礼,就雪儿她家和我们家的人,和平日里不是一样吗。”
萧玉华:“说来也惭愧,本该是让你们热热闹闹的成亲,你爹是武林盟主,整个江湖来祝贺那也是正常之事,不过我们府上守护着很重要的东西,不宜请太多人来,怕鱼龙混杂,生出事端。”
独孤残:“慕容伯伯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他说了不会介意的。雪儿一心只想嫁过来,不会在乎场面够不够风光,够不够热闹,不过没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确实很过意不去。”
萧玉华:“雪儿是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知道吗?”
独孤残:“我会好好爱惜雪儿的,娘,您放心。”
萧玉华温和的笑了笑:“嗯。”看了看独孤残画的画:“你又在画这幅画了。”
独孤残点了点头。
萧玉华:“画中那个人背着三把刀,像不像我们家的那三把天狼刀!”
独孤残:“有点像,我就是觉得有点诡异,但又说不上来那里有问题。”
萧玉华:“别胡思乱想了,去帮帮你爹安排婚宴的事情吧!”
独孤残点点头:“嗯,好的。”
萧玉华:“中间那个小人向那个老头磕头跪拜,是向他女儿提亲吗?”
画中间一个老头坐着,三个同样人站在老头后面,一个人在前面跪拜那老头,那个人实体下面画了两个虚影,一眼就可以看明白他要往下磕头了。
独孤残笑道:“是,磕头提亲。”
整个独孤府张灯结彩,红灯笼、红蜡烛布满整个院子;酒楼窖藏的好酒也搬了出来,贴上了红双喜,送到了这里来,待明日开封。
雪白的大地,樱红的星花木兰,整院的张灯结彩,让寒冷的冬日生机勃勃。
独孤府院子里的每个岗位布满家丁,明的,暗的,还有三支七人小队交替巡逻,他们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
武功高强的在明,在岗位上把守;擅长飞刀暗器的隐藏在暗处,这样府上里里外外把守的密不透风,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更何况是陌生人了。
平时也是这样严密的守卫着府里一样重要的神秘东西,不过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几天独孤残成亲,来往的人物多了一些,也就多了一些盘查成亲的东西;吃的、喝的、用的验毒,人来搜身,毕竟是武林盟主府上,都还很配合。
次日,清晨,一缕暖暖的阳光洒在洁白的雪地上,明亮又晶莹剔透;独孤残骑马带着十几个人去慕容府迎亲去了。
这是独孤残憧憬了很久的时刻,在这萧萧江湖中寻得一位至爱,是何其幸运的事,更何况他是物武林盟主之子,别人对他的期待更高,所以真挚的感情更加来之不易。
独孤残快马加鞭迫不及待的奔去。
黄昏,一路敲锣打鼓炮竹声,一路喜庆的声音回到了独孤府。
冬日的黄昏特别短,但雪地里的夜不会太黑,明月高照,四处的红灯笼,喜庆的烟火,把独孤府照的通透明亮。
大厅之中一个大红双喜在正堂之上。
四老上座,独孤裴两眼炯炯有神,器宇轩昂,笑呵呵的捋着胡须;萧玉华喜笑颜开的坐在他旁边,眼里透着说不出的喜悦与幸福。
另一边坐着的是慕容濯,国字脸,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祥的双眼透着睿智;还有慕容夫人薛婉儿,中年却风韵犹存,端庄秀丽,举止间的气质如春风拂面,韵味十足。
一身红色紧身金边新郎装,穿在独孤残身上显得英气逼人。
新娘慕容雪身穿金鳞红色凤尾裙,芊芊细腰,楚楚动人,凤冠霞帔,遮不住脸庞的美丽。他们站在一起是如此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宾客入席上座,一些家丁在旁伺候。
独孤裴:“吉时已到,行礼吧!”
独孤残的书童袁鸿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独孤残、慕容雪一起向外一拜,天上的月光明媚,地上的花卉清香,映衬着如此良辰美景。
“二拜高堂”
独孤残、慕容雪一起向四老一拜,四老笑盈盈的受拜。
家丁开了几坛窖藏的好酒,给宾客们倒上酒,酒香四溢,十里飘香,香得有点诡异,加上星花木兰的花香,红烛的蜡香,形成一种和奇特的香味。
袁鸿喊道:“夫妻对拜。”
独孤残、慕容雪正要对拜的时候,大厅里的人全部软瘫在地,武功天下数一数二的独孤裴,慕容濯一样也是手脚无力,动弹不得。
独孤残、慕容雪也一起双双倒地,慕容雪的红头巾也掉落下来,雪一般洁白肌肤,她的花容清丽脱俗,美艳绝伦,宛如天仙般美丽,谁看了都想占为己有。
乌云遮月,一阵寒风把所以的灯笼吹灭了,夜色突然黯淡下来。
六个人影从大门走来。把守大门的四个守卫闻到一股奇香,突然七窍流血而亡,一起倒地不起。
六个人影如入无人之境继续往里走。
这时假山、花丛中、水池和树顶隐藏在暗处的守卫,均一起向六个人影射出飞刀暗器,电光火石间,听到‘叮叮叮’的声音,所以暗器如打铜墙铁壁上一般,全部散落在地。
原来这六个人影之中有练铁布衫、金钟罩功夫的人。
这时一个人影瞬间移到了假山中,将假山隐藏的那两个守卫一匕首刺死。眨眼间,到了花丛中,隐藏在里面的那个守卫已被割喉断气了。这一瞬间,潜伏在水池里的人浮在了水面上,胸前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水池。与此同时这一刹那,潜伏在树上的那人身体直挺挺的掉了下来,只见他头上插着一把飞刀。
听到打斗声音七人的卫队立刻赶来了两队,立即向六个人影齐射数箭,六个人影瞬间在箭影的包围下无处可逃。
这时人影中两人身体发出一道金光,他们身体被金光包裹着,其余四人躲在他们身后,飞来的箭通通被这两个人影挡了下来,无数支箭掉在地上,原来这两个人影是刀枪不入。
一个人影冲出来喊道:“夜炎刀。”一股巨大的真气,形成一柄巨大十几丈的刀型,透着赤黄色的火焰,这股真气火焰刀凶猛砍向两组卫队们。守卫队丢掉手里的弓箭,慌乱的往两边躲开,躲闪不及的,身体被烈火烧得体无完肤,当场毙命。
一个老妇的人影,拨弄手里的香炉,冒出一股股黑烟,如魔爪般飞向躲开倒地的守卫们,他们吸入黑烟瞬间七窍流血,面目狰狞而亡,死相恐怖惨烈。
六个人影在黑也里继续往大厅走去,第三队守卫在大厅门外的不远处列阵守着,与六个人影正面对抗。
人影一个中年苍老的声音说道:“锋儿,你去。”
“是”应了一声,一个年轻一点的身型的人影冲了上去,猛力一拳打了过去,守卫用凌厉的刀锋砍他的赤手空拳,谁知拳头撞到刀,刀断成两截,余力打在守卫身上,守卫被打飞数丈之外,倒地不起,吐血身亡。
其他守卫立即一起向他砍去,刀法精湛凌厉,而且还是一个精妙的刀阵,进可攻,退可守,互相护各的缺点,少了一个守卫,也不影响它的威力。凌厉的刀阵下,刀刀致命,数十刀砍在那人影身上,那个年轻的人影却毫发无损。
守卫的刀砍在人影的身躯上,却被震断成两截。刀已断,阵已残,那个人影刚猛的拳风,如铁锤般强劲有力。凌厉的腿法,如狂风般威力无穷。已经没有一个守卫安然的站着了,不死也已残了,无力还击了。
又听到一阵惨叫后,院子里一片死静,静得让人可怕。
六个人影往大厅陆续走了进来,大厅里的灯火照亮了他们的身影,此刻终于看清他们的面目了。
独孤残他们在大厅之中软瘫在地,却听见外面连连惨叫与打斗声。
不。
应该说是屠杀的声音,守卫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被一一屠杀,独孤残他们知道外面这几个人影武功之高,下手之狠,江湖上绝无仅有,他爹武林盟主的阅历也看不出是谁,现在终于看清他们的如山真面目了,却也没有这号人物的印象。
大厅进来的第一个人影长得浓眉大眼,双眼炯炯有神,头有一半是秃的,像是练什么武功所至,不是先天的,如果剔个光头也许会好看些,但现在这样很难看。他身材高猛强壮,下雪天他竟只穿一像盔甲似的的衣服,露出手臂,却不觉得冷,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旁边还有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比他年轻俊朗许多,应该是他儿子。他们就是江湖少有人知的‘铁神屠’西门刚,和他儿子西门锋,刚才对抗第三队守卫的锋儿就是西门峰。
西门刚的目光扫过大厅,眼睛停留在慕容雪那美艳的脸蛋,无法离开。
后面进来的是一位老婆婆,身穿灰黑色长袍,脸上布满皱纹,眼神阴森尖锐,头发黑白相间,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刻着花纹的香炉,冒着青烟。刚才弄奇香黑烟毒死大门门卫和两队守卫的就是她。
旁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扶着她,这个姑娘一身青色长裙,秀发飘飘,眉目间清秀可人,她是老婆婆的徒弟辛梦灵,那个老婆婆江湖上的人只知道他叫毒姥姥,没人知道她的本名叫什么,知道的人已经七窍流血毒发身亡了。
随后的一个是穿着华丽,行为高雅深沉,身材中等,不胖不瘦,脸上短须怒目,手上戴着玄铁护甲,双手掌有一些红色的纹身,像是奇怪的文字图形,他就是使出“夜炎刀”的那个人。以真气为刀,赤焰烈火,一门很霸道的武功,当今会这门武功的人现在只有一个人,他就是‘炎魔手’南宫侯。
最后一个人影从房顶杀了两个隐藏在那里守卫,瞬间走了进来,只见他瘦如材骨,却行动如闪电,双眸小却锐利,黑色披风呼呼作响。江湖上轻功好的很多,像‘幽无影’骆子风这么高轻功的人少有,这是要下多少功夫,才能练成这样的风驰电掣的速度。
独孤裴定了定神认出了毒姥姥、‘炎魔手’南宫侯、‘幽无影’骆子风,这几个都是歪门邪道的人物,极少在江湖上出现。那对父子却看不出是什么来历,不过很明显看出了他们是练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
独孤裴中气不足提不上一点力气,问道:“毒姥姥,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们下的毒。”
毒姥姥:“你没有猜到,好吧,额,这可有些日子了,三年前我见你这满园的星花木兰,花香扑鼻,我就寻思着利用这种花香来制作一种毒,花了三年时间终于研制出一种混合这种花香的奇毒。”
独孤裴:“你不可能弄进我府上的。”
毒姥姥:“是啊!这点你很自信。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你们中毒,我可花了不少心思,你府上的物品的进出极其严格,我就去查你们买酒的店,把他们所有的酒参毒药的一种配药,这样你们检查酒的时候是没毒的,喝多少都没事。最难的事让这三种配药一起出现在你们面前,让你们所有人一起中毒,尤其是你独孤剑圣,武林盟主中毒;皇天不负有心人,前阵子得知令郎要成亲了,我就把另一种配药加在卖红烛的作坊里,他们做出来的所有红烛都是加过料的。当你们闻到花香、酒香、红烛香的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了。”
独孤残嘲笑:“还真是机关算尽。”
毒姥姥:“放心这个毒不死你们,只是让你们武功全失,全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