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上午,独孤残他们来到了魔鉴机关城。
独孤残知道魔鉴机关城酉时,最后一道晚霞时候,才能知道那道门是生门。不过他还知道另一种方法,只有左派宗主才知道的方法。
独孤残跟着他爹独孤裴来过,所以也知道这个方法。就在魔鉴机关城外面的城墙上,从石门往左数,第七七四十九排,从地上往上数,第七块石砖上,有块可以移动的石砖,里面一个刚好放入神狼令的凹槽,放入神狼令转动一圈,就可以进入机关城的地下通道,六道门都有一样的机关。
独孤残把神狼令放入凹槽,转动一圈后,拿出神狼令来,放回石砖。这时石门底下的石板突然慢慢塌了下去,形成一道滑坡,通往机关城地下世界。
独孤残坐上马车让袁鸿驾着马车走进去,当独孤残他们走进去后,石板慢慢的恢复原状,独孤残从马车下来。
里面无数的机关齿轮,一个齿轮卡着一个,庞大又极其复杂,精妙玄乎,若不是机关术天才,绝对设计不出,这么庞大、复杂又充满杀机的机关城。
一个满头白发,蓬头散发的老头出来,看见独孤残一脸敌意道:“魔鉴机关城十九层地狱,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独孤残故意很严肃的道:“一个叫北冥风的死老头让我进来的。”
那白发老头:“你小子越来越调皮了,敢骂我是死老头。”原来他就是北冥风。
独孤残笑道:“活在十九层地狱里的,不是死老头是什么啊!”
北冥风笑嘻嘻的:“你这小子就是嘴贫,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臭小子。”
独孤残:“有一群人在后面追杀我,所以我来你这里避避风头。”
北冥风怒目道:“什么人那么大胆敢追杀你,你老子呢?还不把他们撕成十段、八段,丢掉河里去喂鱼。”
独孤残:“我爹已经被他们逼死了。”
北冥风:“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独孤残:“就在几天前。”
北冥风:“岂有此理,我要让他们进入我的魔鉴机关城,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以前,独孤残和他爹一起来机关城的时候,北冥风见到独孤残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一见如故,甚是喜欢,还教了独孤残很多机关术,结成忘年之交。
下午西门峰他们果然追过来了。
独孤残等西门峰他们进入机关城后,就叫袁鸿带着慕容雪提前驾着马车走了,先去医巫山。自己留在机关城内与西门峰、南宫侯他们纠缠。
北冥风告诉了独孤残所有的机关怎么运用,甚至把图纸给他看了,独孤残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记下了所有的机关,然后在一间暗室中观察西门峰他们。
独孤残在棋盘阵中看到骆子风的脚被铁甲兵砍中,火光四溅,却完好无损,心想:“难道他也练了西门峰他家的天罡不坏神功。”待骆子风抬腿踢铁甲兵时,独孤残才看清,原来骆子风的脚是铁铸成的,他所谓天下第一的轻功,是机械腿才做到的。
又观察到辛梦灵在如此复杂混乱的铁甲兵走位中,能步步走到空位,躲开四面冲来的铁甲兵围攻。可见她的眼力之敏捷,心思之缜密,判断之果断,毒姥姥没死之前都没有怎么注意到她,不知道是她天生不引人注意,还是城府极深。
后来见西门峰他们都被铁甲兵卡住动弹不得,就从暗室出来想问出一些幕后指使的信息,或者从南宫侯、骆子风身上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信。
出去后才发现不对,大部分铁甲兵被天狼刀砍坏了,立马就识破了他们的圈套,站在乾位不离开半步,一阵对峙后,随后就触发所有铁甲兵的机关,好让自己有时间脱身。
独孤残从机关城出来后,把西门峰他们的马全部牵上,自己骑一匹去追赶马车了。独孤残没有留在机关城与西门峰他们缠斗,怕连累了北冥风。
独孤残追了半夜左右就追到了袁鸿他们,又随他们一起走了半夜,这时已天明了,朝霞明媚。
独孤残知道南宫侯、西门锋他们步行,已经追不上自己了,在一个饭馆吃早饭,买一些干粮。
独孤残:“袁鸿,从今天开始你扮成我模样,大张旗鼓的往杭州西湖去参加武林大会。”
袁鸿惊讶道:“为什么扮成你的模样,什么武林大会啊!少爷。”
独孤残:“几天前我让江湖百晓生七日后,散布消息广发英雄帖,三月二十一日,在杭州西湖举行武林大会,重新选举武林盟主。”
袁鸿:“哦,那为什么要扮成你的模样啊!少爷你武功高强,我扮不来。”
独孤残:“西门峰他们一定会抄近路,在香河渡口那里拦截我去医巫山找‘不死神医’的路,那时举行武林大会的消息已经传开,然后我又在去武林大会的途中,这时他们就赶往杭州来找我,阻止我当选武林盟主。”
袁鸿:“哦,少爷是想让我假扮你,诱开西门峰那**贼。”
独孤残:“是的。”
袁鸿:“好的,我这就去。”
独孤残:“袁鸿,你切记在三月二十一日之前不可露陷,到了杭州城你在天香楼里留个记号,如果我能赶到杭州,就去与你汇合。给你这个锦囊,遇到危险时再打开。”独孤残递给袁鸿的一个红色的锦囊。
袁鸿:“好的,少爷。”
独孤残:“你多加小心。”
袁鸿:“嗯。”
袁鸿吃完手上的包子,然后给独孤残准备了一些干粮,自己也备好一些干粮,在外面独孤残牵来的四匹马中骑一匹最强壮的,往杭州方向策马奔驰而去了。
独孤残则驾着马车继续向南,走一些隐秘的小路,不快不慢的往医巫山策马而去。
独孤残驾着马车走了四日,才到香河渡口。
慕容雪因喝了那头巨狼的血,巨狼体内有修罗草果实的药力,所以慕容雪到现在还没有毒发身亡就是这个原因,当然还有寒玉水晶棺的作用,寒气冰冻了慕容雪身体让血脉静止,犹如活死人般,不让‘倾销半夜薄’之毒侵蚀她的心肺。
独孤残将马车停在隐蔽的林中,自己乔装易容来到香河渡口,果然发现几个人行为古怪,在人来人往中东张西望,经过的马车都一一上去查看一遍,虽然模样改变了,但独孤残一眼就看出他们就是西门峰几人,他们还真抢先一步来到了渡口。
独孤残见有不少武林中人从这里经过,他就往前面方向从小巷中走去,来到了香河渡口北边的一个小镇上,有不少武林中人在这里打尖住店,有的人还在饭馆里吃早饭,有的已经早起往香河渡口那边去赶往武林大会了。
独孤残走到一家偏僻的小酒馆,进去看到两帮人在喝酒吃肉,一个灰袍魁梧,腰间挂着一个牛皮酒袋,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和另一个瘦小、两撇八字胡的人同桌喝酒、交谈,其他桌都是六七个人坐一桌,他们俩就两个人坐一桌,独孤残走了过去,没有他们的邀请就跟他们坐在了一起。
那络腮胡的中年人见独孤残,气息平稳有力,面容坦荡镇定,络腮胡:“在下巨鹿帮班主张忠,请你喝杯酒如何?”
独孤残:“很好,小二上大碗。”
张忠从腰带上解下酒袋:“我这酒用了蜈蚣、毒蝎、眼镜王蛇、壁虎,蟾蜍等等毒物浸泡而成,最近加了一味孔雀胆,味道是极好的,就是毒性太烈普通酒杯盛不了这酒,普通的碗啊、杯子啊!一倒酒就化了,浪费我的好酒。”
独孤残:“那要如何盛这就呢?”
张忠:“这位是飞鱼门门主徐子崀,他送里我两尊珊瑚杯,就是盛这酒的良品。”说完就从腰间取出一个黑袋子来,拿出两个金黄色,晶莹剔透的珊瑚杯子来。一个放在独孤残面前,一个放在自己面前。
张忠打开酒盖,给独孤残倒满酒,自己也倒满:“这酒是我平时练功调配的药酒,常人喝下一小口,便两脚一蹬就归西了,你敢不敢喝啊!”意思是别惹事,乘早滚蛋。
独孤残:“有何不敢,请!”
张忠:“请!”
酒飘出来的气味浓烈刺鼻,令人头晕目眩,喝进去也是苦涩难当,喝下肚后肚子里翻江倒海,如烈火灼烧般痛苦难道,独孤残当下催动真气,运行周身,喝下酒的痛苦才慢慢消减,口中慢慢回味去甘甜的味道。独孤残赞道:“果然好酒。”
再看张忠也在运用真气,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一会黑一会红,不一会也恢复常态了。独孤残拿起酒袋给张忠倒满,自己也倒满,又干下一杯,喝完后独孤残稍微运气,然后精神焕发,又喝了一轮。
再倒第四杯的时候,张忠:“兄台,果然内功了得,这酒我平时练功不能超过三杯,今日到此为止吧!”
独孤残:“好!改日再痛饮。”张忠把酒袋封好盖挂回腰间。
徐子崀:“在下懂一些测字辨人的小把戏,不过今天我想让兄台帮我测测字,看看仁兄能出字中看出什么来。”
独孤残:“小弟不才,读过一点《周易》《连山》《归藏》,如有说的不对还望多多包涵,阁下请出题吧!”
徐子崀用手指沾了点酒,在桌上写了一个飛字,字形端正大方,笔画刚劲有力,还不失几分洒脱。
独孤残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字的每一笔,每一画,说道:“飞字说明你向往自由,想从世俗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或是想挣脱出以前的生活;这个字写的端正大方,还带着几分洒脱,以此看出你是光亮磊落性格潇之人,或者是正在追求这样的人生;笔画间刚劲有力,阁下应该是使得一手判官笔的好手,精通擅长点穴的功夫。”
徐子崀:“你听说过我,或是见过我。”
独孤残:“这是我头回见到你。”
徐子崀:“看来你识人看人的本事不小啊!年纪轻轻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独孤残:“在下独孤残。”
独孤残从怀里拿出神狼令来,给张忠、徐子崀他们看了一眼,又放回怀里。
张忠、徐子崀齐声:“少宗主,属下眼拙,没有看出您的相貌与宗主如此相似,还望见谅!”
独孤残:“没关系,你们已经脱离左派,自立门派了,不用对我行此大礼,我此次前来是有件小事有求于两位。”
他们二人在十几年前已经脱离了左派,在江湖上自立的名门正派,独孤残说徐子崀向往自由,挣脱出以前的生活,想做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正说到徐子崀心里去了,他出生不明,而且相貌瘦小,长得贼眉鼠眼,经常遭人种种误会。
而独孤残小时候在家里见过他们,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对他们样子依稀还有点印象,所以才敢随便坐在这张桌子上来。
不过刚才看字辨人的那些全是现炒现卖的,毕竟是武林盟主之子,见过的世面总是大一些,阅历比常人丰富些。
张忠:“独孤公子有什么事你直说,我们帮得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独孤残:“我要从香河渡口河过去,可是渡口有几个仇人在那里守着。”
张忠:“你是要我们帮你杀了那几个人。”
独孤残:“他们都是绝世的武林高手,江湖杀极少有人是他们对手,何况他们现在是联手的。”
徐子崀:“那独孤公子是要我们做什么呢?”
独孤残:“我是想让两位前辈帮我造个谣,经过香河渡口的时候在他们旁边,说我已经去武林大会的路上了,他们听到后,将信将疑,过几天就会离开了。”
徐子崀:“小事一桩,等一下我们就要启程赶往武林大会,经过香河渡口的时候,顺道啰嗦几句便是了。”
张忠:“那几个人长得什么模样。”
独孤残将西门峰他们乔装易容后的模样更他们说了一下,然后就回到了香河渡口,在一家靠河边的客栈住下了,选了一个有河边风景的房间,暗中观察西门峰他们的动向。
下午徐子崀、张忠他们经过后。西门峰、南宫侯他们果然过来一起商量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独孤残怕他们使诈,又观察了一夜,没见他们折返回来。
原来西门峰他们一路走去,一路都有独孤残的消息,从杭州武林大会那边传来,这都是袁鸿假扮独孤残一路大张旗鼓制造的消息。
第二天早晨独孤残回到林中驾着马车出来了,到了香河渡口找了艘大货船,连马带车一起运上了货船,渡过了河,从船上下来后,又驾马车走了十里,来到了医巫山脚下。